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农门长媳 > 第二百四十五章全文阅读

春燕宝宝忧心忡忡,找到下学回家吃中饭的团团几个:“少爷小姐们,府里新来了几个妖怪,暂时住在下人房,你们没事千万不能去那边玩耍。她们给你们吃的玩的,你们也一定不能要。若是不小心遇上了,赶紧跑路。知道了吗?”

团团几个蒙圈,内心很兴奋,很想要去看妖怪打妖怪,口中乖乖答应。

春燕一走,几个头碰头,叽里咕噜,决定等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去下人房溜达一圈,捉捉妖怪。

卫风抡起一串葡萄吊着吃,春燕:“卫家姑奶奶,这是我们罗大人不远万里加急送来的新鲜葡萄,总共不过两筐,您吃了,我们夫人就没得吃了。”

卫风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你家春燕越来越小气了。”痞痞一笑:“妞儿,给爷笑一个。整天板着长脸,小心嫁不出去。”

“等你嫁了,我给你做老妈子去。”甩帘子走了,她要去监督那几个小妖精,别把爷迷了过去。

“嘿,你家春燕吃爆竹了?”

罗绮年吃吃一笑:“她快来月事了。”

怪不得呢,卫风凑上前去:“听说你府中来了几位绝色美人儿,你把她们安排住哪儿了,我去观赏观赏?”

“下人房。”

“啧啧啧,传闻做不得假,瞧瞧你酸的。”

“府中没有空房间了。”

“怕人家比你鲜嫩比你美,你抢不过她们失宠?”

“美得过我?”罗绮年不雅地翻个白眼,捻起一粒荔枝放嘴边慢慢允汁水吃。红艳艳的唇,白嫩嫩的鲜荔,妖媚惑人。

卫风暗骂:妖精。

“我家老头说你男人帮你请封诰命,被甘御史那秃瓢儿拦了。”

甘御史年近半百,头顶秃了一大半儿,梳不起发髻,簪不了发簪。同僚们笑话他秃瓢儿。他又最要面子,最恨别人说道他秃顶,每日必戴帽子出门。

“拦就拦了,左右我不稀罕。”

“你傻呀,稀不稀罕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他莫须有给你定个罪名,为的是日后捋你下去抬孙若琳那丫头上来。他们太子一党的,手段从来难看。”

“皇上五十多岁,身子健朗得很,他们就急了?是不是太早了点?”

“皇上是没老,可是皇子们大了呀。太子自一岁起被封为太子,如今已过三十七年,耐心告罄了呗。”

罗绮年曾在乡味居远远见过太子一面,很温和的面相,待人也很和气,总是笑眯眯的,礼数很周到。这样的人当皇帝,应该不错。

一日功夫,韩将军新纳的妾室被将军夫人丢进下人房自生自灭的事一股风儿吹遍京都上上下下,人们茶余饭后欣然调侃。

宣政殿上。

皇帝:“韩爱卿,听说你家夫人很不满朕赐给你的几位美人儿啊。”

韩轩额头汗大颗大颗滴落,“回皇上,此事纯属瞎传。臣妻,臣妻待她们极好。”

“哦嚯,好到撵她们去住下人房?”

“府中实在没有多余的空房供她们居住,只能暂时委屈她们。”

“朕赐的将军府不够大?”隐隐含着薄怒。

韩轩擦擦汗:“回禀皇上,将军府很宽大,只是微臣没有银两置办家具,房屋皆空置,不能住人。”

“嫌弃俸禄少?”乌纱不想保?

“足够微臣一家三口吃喝。”言下之意不够养皇上您赏赐的美人儿。

皇帝蓦地笑了:“来人,赏韩将军黄金一百两。”

“谢皇上。”

团团、胖胖、墩墩三人悄悄摸到下人房。

“妖怪出来啦!”

“哗——”三盆黑狗血将千娇几个淋得透心凉,只稍微慢她们半步的婀娜免遭其害。百媚摸摸脸上温热腥臭的东东,凑近眼前一看:“血——”晕倒了。

千娇三个忙将她扶会屋内,搧扇子掐人中,好容易才把人弄醒。

……

正屋,团团、胖胖、墩墩三个排排站。

韩轩:“你教的好儿子!”

罗绮年:“也是你儿子。”

韩轩气噎,问:“说,为什么泼人黑狗血?你们哪里来的黑狗血?”

团团瞄瞄春燕,又看看娘亲,果断闭嘴。胖胖也小心觑几个大人的脸色,垂头装鹌鹑。只有墩墩老实,笑眯眯一五一十交代:“春燕姨说下人房有妖怪,我们捉妖怪去了。话本子写妖怪最怕黑狗血,我们便去集市花十文钱买了一盆黑狗血。屠夫刚杀的狗,血还是热的呢,效果最好。”

张小凤扶额,瞟一眼韩杰:你养的好儿子。

韩杰怅然:教育失败呀。

多姿哭哭啼啼:“春燕姐姐,我们初来乍到,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原想保个平安清清静静过日子。你,你竟然当我们是妖精。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们改。”

她妙目蓄泪,眉间微蹙,楚楚可怜,动人极了。

罗绮年喟叹,她要是个男人,早把持不住了。

韩轩面无表情。春燕窥探不出他的想法,咬咬牙跪下:“老爷,奴婢错了,请老爷责罚。”

“乱嚼舌根,误导主子,罚你,”看一眼罗绮年,她正低头喝茶,低垂的眼睑和长长的眼睫毛遮住她的眼睛,让他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清清嗓子:“罚你抄南华经一百遍。”

“……是。”

“南华经内外杂共三十多篇,字太多,费纸墨,抄一遍即刻。若要罚,叫她三日内背熟了。”

“那就一遍吧。还不谢过你夫人。”

“多谢夫人。”春燕欢喜,夫人每日诵读南华经,她日日伺候跟前,早倒背如流了。

千娇几人目瞪口呆——这就,结了?

经此一事,她们也看清了罗绮年的受宠程度,轻易不敢和她碰上。百媚回到房间依然愤愤不平,偏偏告状无门,只能独自饮泪。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

罗绮年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秀发。乌发如瀑,顺滑比上等丝绸。白日里春燕想出个新花样,她笨手笨脚自己尝试。许久才弄出个形儿。

正面、两侧瞧着很好看,只不知背后的鬏儿漂不漂亮。执起一把桑木手镜,用手镜和镜台对着看。袖口儿一滑,滑过了胳膊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