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知道肖蔷打开了门,半掩的雕花木门发出了“咔吱”声,透着门缝的光,她可以看到里面一片废墟,桌椅板凳被弄得东倒西歪,玻璃窗和镜子的碎片到处都是,哪怕是她要找到披肩也和一堆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这还只是透过微光所看到的样子,具体的想必还要乱。
肖蔷看完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要叫人,她转身正要走出门口,却听到有人在叫唤。
“桂雪……”轻呼桂小姐的名字,这让肖蔷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要先去叫人,可那虚弱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桂雪……”
第二遍,她是听出来了,这是陆三爷的声音,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也听过几次,并且也只有陆三爷有桂小姐房间的钥匙,或许是贼人进来把他打晕了。
怕是他出事了,叫人来可能来不及,所以肖蔷一咬牙就再次转头向黑暗中探去。
“有人吗?”肖蔷向里面探的同时,却也是开口叫人。她猜想着,或许是进了贼人,把陆三爷打伤了,他才没有去参加舞会。这样先入为主的发散性思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让她后悔此番的想法和行为。
走到了里面,更为漆黑,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她甚至被玻璃碎杂刺到了脚底。
“桂雪……”第三声响起,索性让肖蔷找到了他。
在桂雪藏酒柜的旁边,陆三爷躺在了一旁,手里面拿着的酒杯空了,隔着很远肖蔷都可以闻到一股酸臭味,酒味,而且陆三爷还在一旁吐了一地,喝得厉害。一片漆黑,桂雪只是隐约看到陆三爷躺在柜子旁,没有意识到是酗酒,立马上去,企图扶起陆三爷。
试了几下,瘦弱的她根本无法拉起一个大男人,哪怕用尽全力,也无法让他移动一寸,没有扶起,肖蔷也没有放弃,拍着陆三爷的脸,希望可以把他唤醒,实在不行只能教人了。
“陆三爷?”她大声叫喊,轻拍脸颊,冰凉的手掌拍着,让陆三爷的意识有了一丝的回归。
他只感觉是桂雪在唤他,声音极像,叫人的方式也像,而且那冰凉的手也像体寒的桂雪,如果前面只是三分,萦绕在鼻尖的香氛,陆三爷就是百分百确定了,这是他送给桂雪的礼物,它很喜欢的味道,独一无二。
漆黑一片,无法确认,凭借着模糊感官,他误认为眼前的人即是桂雪。桂雪来找他,他觉得很高兴,可转念一想到她和别人跳舞,丢下他一个,立马晴转多云,变得愤怒起来。
本就喝的迷糊,意识不清醒,情绪多变,在把来者误认为是桂雪的情况下,他就会把愤怒转移到眼前的人身上。
肖蔷知道了,陆三爷不是被人打晕,而是喝醉了,她就不应该管了,这乱糟糟的一团,想必是发酒疯所致,是陆三爷失去理智后发疯狂。想到这里,她就生气,为桂雪感到不值。不想再继续关下去,肖蔷起身,打算去叫人来收拾,不想管他了。
“陆三爷,我去叫人。”连那不耐烦的语气都像得三分。
“谁准你走了!”
听到来者要离开,陆三爷的怒气瞬间被点燃,想到之前的种种,黑暗里面的**贸然升起,夹杂着愤怒,燃烧一切。陆三爷直接拉住了肖蔷,往怀里面拉了一把,并把她压在了下面,想要去扯她的衣服,侵犯肖蔷,或许是侵犯“桂雪”。
这就是他的不择手段。
不用在照顾桂雪是情绪,直接硬来,生米煮成熟饭,成为妻子,有了孩子,还能跟谁跑了?这是陆三爷愤怒之后得到的垃圾逻辑。
“来人啊!救命!
“姐!……”
肖蔷没有见过这种事,漆黑一片,看着慢慢靠近压下来的人影,睁大眼睛,连忙大叫,声音恐惧微抖,一直叫人,没有人回应。她试着呼唤肖岚,可肖岚还在舞会现场。陆三爷压住了她,并开始扯他的衣服,极其用力。躺在地下的肖蔷,拼了命的推搡,拍打,阻挡,无济于事,加大了叫唤声。
“来……呜呜呜呜。”却被捂住了嘴巴,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这种暴力的行径不会是什么好事。她被翻过了身子,手脚被制服,陆三爷找来不明的绳子绑着,捂住的嘴巴没有能放开,肖蔷踢打,腿又被制服了。
未知恐惧的肖蔷哭了出来,眼泪溢出,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乞求肖岚,或者某一人的救援……
舞会之中,肖岚和桂雪在说完以后无言,两人一般除了工作的话,也没有太多交流,几乎就是只站着不说话。
几个人走近了桂雪,要聊着天,桂雪也迎了上去。肖岚便站在了一旁,观察着,桂雪现在的裙子很好看,极其轻薄,哪怕在整个封闭的大厅也会觉得冷,不停的摩挲着臂膀,嘴上跟人说说笑笑,桂雪不动声色的驱寒。
想到披肩,肖蔷已经去拿了,她察觉到肖蔷那么就都没有回来,拿着披肩的时间不应该如此之长,肖岚疑惑,没有危急感。为什么肖蔷还没有把披肩拿来?越想越疑惑,肖岚索性先退出了舞会,去到桂雪的屋子里面看看。
桂雪和人寒暄几句后,转头一看,肖岚也不再原处了,一阵冷风起,她意识到自己的披肩还没有出现,怕是肖蔷出了什么差错,肖岚又不见了,她也只能叹气,自己上楼去拿。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去到肖蔷所在的地方,没有预料到即将撞到的事情,将会扰乱一切现状……
顾维离开歌舞厅,却没有走远。他只是站在对面的街道上面,望着歌舞厅发呆,手上拿着面具。
人来人往,车辆穿行,他似乎可以透过厚墙,看到桂雪的影子,一个魂牵梦绕的女子。
桂雪没有追出来,意料之中。
一旁的弗兰克怕了他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面色严肃,没有以往因为女人而互相打趣的嬉皮笑脸。
看起来,顾维邀请桂雪跳舞很不满的行为让弗兰克很不满,所以在头舞一结束,他就连忙把顾维拉了出来,而现在这个痴情人居然还有在此地扎根的趋势。顾维这样失去理智,贸然行事,让弗兰克指责着,以前那个聪明的顾去哪里了?
“知道,让她记住我。”这回轮到顾维嬉皮笑脸了。
顾维笑得像个傻子,弗兰克也懒得在说什么,对方有分寸就好。桂雪虽美,对方要留下桂雪和她双宿双飞,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知道桂雪做过什么,弗兰克也知道她的不简单,既然不简单还要去碰,顾维是疯了。
“红颜祸水。”弗兰克撇嘴,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