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喝了两大碗热牛奶之后,刘弗陵终于稍稍缓解一下饥饿的小肚皮了。
这个时候,鄂邑才惊愕的发现,刘弗陵的一个眼睛四周居然是青色的。
“陛下,您的左眼圈怎么变成青色的了。那个狗东西如此狗胆包天,居然敢伤及龙体。”鄂邑急忙用手拉着刘弗陵的小手,暴怒且关切地问道。
“哦!是吗?田喜,去把真得宝镜取来!”刘弗陵先开始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惊讶,立即吩咐道,可是,他随即便想到之前在玩打沙包发生的事情,如果他的左眼圈真得发青的话,罪魁祸首不是别人,真是他的铁杆狗腿子霍山。
原来,在刚开始玩打沙包的时候,霍山一时玩得过于投入,出手既没有轻重,也不知道注意,居然用沙包砸中了刘弗陵的左眼。
幸好,卜府缝制的沙包里装着的是专门用细筛子筛过的细沙,即便砸到人的脸上,也不会有多疼,更何况,霍山是个小孩子,没有多大的力气,而在当时,他是空腹,中午除了喝过牛奶,就没有吃过饭,故此,力气就更小了。
不过,小孩子皮肤敏感,尤其是脸上,只要碰到就会形成瘀血,当时看不出来,到了现在,自然就有些变得发青了。
很快,管事太监田喜将刘弗陵的宝镜拿了过来,用双手捧着极为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刘弗陵的面前。
所谓宝镜,却是金知蝉进献给汉武帝的。只不过是一块脸盆大小的水晶镜而已。
金知蝉并没有像其他那些穿越大大那样,将玻璃发明出来,不是不想,而是她没有这方面相关知识的储备,一般的女孩子对于数学化学物理之类理学科目不是太感兴趣。
没有能力将沙子变成玻璃,但是,金知蝉却知道,可以将天然水晶磨制成玻璃,进而用水银制成镜子。不过,这都是金知蝉手下的工匠们制作出来的。
金知蝉可不想自己动手做,一方面,无论是手工,还是利用水利,磨制水晶都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金知蝉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和精神做这种事情。另外一方面,牵涉到水银,金知蝉即便对化学不感冒,可她也知道一件事,水银可是非常容易挥发,而且,具有相当的毒性,能不接触,她自然不愿意接触。
故而,如何为水晶玻璃度水银这门手艺,金知蝉就把其交给了长安城中的善于炼制丹药的方士们去解决
刘弗陵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左眼圈的确是发青了,可是,若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身边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哪里敢紧盯着刘弗陵的脸仔细看呢?故此,他们才没有发现刘弗陵身上的异状。
又不疼,眼圈的上的淤青又不是很明显,刘弗陵将宝镜递还给了田喜,满不在乎地说道:“鄂邑姐姐,没事,刚才玩耍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被衣角擦了一下,你看,又不是很明显,这些奴才没有发现也实属正常。吃饭吃饭!”
刘弗陵想要打个哈哈,把此事就此揭过,可是,鄂邑长公主却不想就此罢休。
刘弗陵和伴读在食堂里玩那个什么狗屁打沙包的游戏,鄂邑是知道的。因此,她心里面很清楚,刘弗陵刚才的话是说谎了,必定是在其中一个伴读遮掩此事。
刘弗陵眼睛上的这个伤必定是其中一个伴读用沙包打出来的。
鄂邑自以为是的认为,其他伴读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必定是卜承温或者金氏三兄弟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陛下,这事不能怎么算了?本公主这就去问一问东平姐姐是如何教管孩子的?”很显然,鄂邑这事打算用这件事借题发挥,找金知蝉的麻烦。
一旁的田喜正在心惊胆战地擦着冷汗,闻言暗暗心惊,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不傻,在宫中时间呆的长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听得明白鄂邑长公主话中的玄机。可是,田喜想不明白的是,这个鄂邑做事居然如此莽撞,你在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之前,就贸然去找东平长公主的麻烦,这不是找死吗?
凡是当时在食堂观看陛下和伴读们玩游戏的太监和宫女全都看得非常清楚,是霍山不小心用沙包打到了陛下的眼睛,这事硬要追究,东平长公主的责任也并不大,因为,是陛下自己要玩这种游戏的。难道鄂邑长公主敢去得罪霍光吗?
依照田喜这么多年对霍光脾气秉性的认知,若是鄂邑长公主真得将这件事情闹大的话,霍光也许真得会当众责罚一番霍山,毕竟,是他打伤了刘弗陵,但是,双方可就结下了大梁子。
而且,鄂邑长公主这么一闹的话,她不但得罪了金知蝉,还把不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
幸好,刘弗陵极为聪明,他也听出了鄂邑话中意有所指,便没有接鄂邑的话,而是极为不耐烦地吩咐道:“田喜,饭好了,就立即开饭,朕快要饿岔气啦!”
田喜会意,立即吩咐手下开始布菜,伺候皇帝陛下吃饭。
刘弗陵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鄂邑你若是要闹的话,就自己去闹,他还要吃饭呢?
鄂邑闻言,只好生着闷气坐了下来。
刘弗陵不出面,她就是跳得再欢,也无人理会。
即便有两碗热奶垫肚子,晚饭开始以后,刘弗陵却一改常态,与他平常晚饭时所吃的饭量相比,居然比平常多吃了两成还多。
这还是他提前喝了牛奶,占据了胃里一定的空间,不然的话,刘弗陵会吃得更多。
不过,白天喝牛奶,喝水喝得过多,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了后遗症——刘弗陵、霍氏兄弟、田氏兄弟毫无例外地全都在当晚尿了床。
而另外一边,卜承温因为和金氏三兄弟在吃过晚饭大餐,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又被金知蝉硬拉着在食堂里跑了十圈,出了身臭汗,这才躲过了尿床这一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