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雪在法术的光彩中瞪着自己如今的面容说不出的愤怒,眼里更是滔滔不绝的痛苦,虽然只改变了一只眼睛却因为光彩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整张脸都变了颜色。那璀璨的蓝色眼睛他就光是就现在这这么的看着就能将他的心彻底剖解。
他忍着自己心里不断壮大的心魔,心魔快要将他拆骨入腹,快要把他毁灭,超度成灰!快要从他的心底刺穿出来,他挥手按在心口拼了力量按住自己的心魔,待到安静些许,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那颗莹蓝色的眼睛,再一次见到只觉得心痛的难以解脱出来,只觉得什么快要溢出来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的痛已经不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了,他更是知道这一幅模样不能留,他不能留下任何的眷恋,因为这是隐患!他不能留下任何错!一步错,步步错,他走到如今已经不会留恋,哪怕再美好他都不会留恋!对他来说这世间是万恶没有任何的美好!所以他要摧毁这一切,连他自己也包括在内!
他冰凉的手再一次没有任何留恋的摸上枯骨的脸摸到眼睛的凹陷处,一寸一寸冰凉刺骨,他的面容近乎扭曲,他的遮住了眼里冰蓝色的光彩,刚才涌上来的泪水已经干涸了。他从对面还是可以看到蓝色的微光。他没有闭上眼睛直接用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对着眼眶按了下去,他按下去的那一刻感觉到一瞬间剧痛缠身,听到了破碎的声音,有温热的血开始从眼眶里冒出来。另一只眼却连眨都未曾眨一下,目光直指对面亲眼目睹自己如何的剜眼。大片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的视线。他没停下来又继续按了下去,血泪带着莹蓝色的光辉流了下来,染了他乌青布满皱纹苍老的皮肤,染了一身的枯骨,染了他的骷髅一样的枯骨的身体,落在地上山石的缝隙里像是滴落的绚烂水晶。他的另一只眼看到了那莹蓝色的掉落一瞬间有些失神想要停止,可是手上的力量却不停使唤一般的一下比一下的狠,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在这眼睛里,他恨这早就不属于自己的眼睛,更恨自己!
反复来回的按因为力道的用力甚至可以听到眼珠像是碎裂的声音,他的心一同破碎到苦海无边,他在用尖锐的指尖剥离那让他心生绝望的色彩,只觉得冷的刺骨,疼的他感到剧痛像是有密密集集的蚜虫将他的眼啃食。他想起上一次剥离血肉的痛,更觉得痛像是千钧大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身体痛心里痛!他将手挪开从对面浮动的黑色的法术中又看到那还存在的微蓝色,不是那般明亮却还像是星光,看到这光,他心中的恨又再度增长,他将这眼珠挖了出来再迅速的安回去,另一只眼看到了这只眼睛终于又变成了他想要的浑浊不堪。
他满意了,心底嘲讽自己哈哈哈哈这才是属于你的!见不得光,你和你的眼睛一样见不得光!永远一身黑用来包裹不堪!永远只和黑为伍!当初多么圣洁如今就有多么的黑暗!
怨雪愤怒到了极致目光狠厉间终于平静了下来,他颓废的收了愣在半空中的手,用法术中的灰蓝色覆盖在全是血的眼睛上,毁的将要破碎的眼睛被治愈的恢复了灰暗视线,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的说:“现在终于对称了。”他的声音说不出的苍老,面容上布满了血,滴答滴答,流转掉落,开出一朵朵的花。
不光地上是血,他手里全是鲜红的血,血是他一身黑中唯一的颜色,他面容扭曲恶狠狠的盯着墙壁嘴里下了恶毒的诅咒,“陈森,暮生萝你们终归会变得和我一样的邪恶,而你这用再生丹养的血会是你最大的弱点。”他发出的声音恐怖至极像是鬼魅缭绕,说不出的凄廖和恐怖,陪着他这一身还有那猩红如血流血的眼,更是可怖至极,那双眼就是深渊。
陈森把暮生萝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暮生萝看到陈森在脱她的鞋袜愣了,“你干什么?”
陈森说:“我给你揉揉。”他脱下来她的袜子看到她的脚踝居然青了,心想这风得多大,竟然把她摔成这样,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因为脚被他握住羞涩的想要把脚从他手中挪开,动一下就特别疼,她的手伸过来像是要拦住一样,“别动,疼。”
陈森注意到她的动作问她,“不揉怎么好?”他在双手上已经抹了一些红花油。
她皱着眉头说:“那你轻点,我先把眼睛闭上。”
陈森点头同意了。
陈森揉的时候他满手的油来回的在她的脚踝搓,她觉得疼的她都不会说话了,陈森边揉边说,“你要小心点,时刻呆在我的身旁,今天怨雪来了,那大风也是因为他。”
她听到怨雪的名字突然睁开眼睛也不顾脚的疼痛,“你有没有受伤,可是他来干什么?”
陈森听到她的前一句,清风徐来一般的笑了,“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关心我。”
暮生萝听后实在是无奈,她的重点不在那上面,看他笑的像春风一样怎么可能受伤,他现在已经能够保护自己了,她突然意识到他有法术了可以保护自己了,看着他一瞬间有些失神,陈森看到她的表情刚想问她怎么了,她突然回过神问陈森,“可他来干什么?”
陈森说:“他说要给你恢复记忆。”
她听了之后愣了一下又问陈森,“那你同意了?”
陈森摇头,“没有。”
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她还不是她,他面对她就会彻底失望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她恢复记忆,一想到她心里痛苦的树又葳蕤繁茂下去,像是要冲破心口生长出来。他想把她当成那个女子,就想的妥善想的万全,没有任何的纰漏,她看着陈森将眼底的破碎自行缝补,自然的看着陈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