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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国号为唐,曾经出了个大名鼎鼎的女皇帝武则天,按理说此地应走的是正史,可偏偏在武则天之后继位的皇帝拐了个弯,原本的太平公主成功上位名号应真女皇,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二任女皇。
而今离应真女皇退位已有九十年,大唐又经历了两位男皇,现在新皇上位国泰民安,除了天灾和边境小国的混乱,皇室还算有所为。
武暖冬听着小叔叔武天赐讲着民间流传的两位女皇的传奇故事,瞠目结舌,连装睡都顾不上,竖耳细细倾听着,一时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还是穿越到了地球的平行位面,在经过一天的提心吊胆加上头疼难耐,最终晕晕乎乎的在老爷子温热的怀里睡去。
天色越来越暗,不时片刻破庙挤了满满当当一堆人。
这些人平常连口吃食都找不到自然没力气捡柴火,为了躲避严寒只得依靠破庙存身,当然是躲着武家人远远的,却又舍不得武家燃起的篝火。
跟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比,武家老小除了精神疲惫了些,其它方面真是好的太多了。
最后回来的一家人是个五口之家,最小的男娃跟武暖冬和武山河一样大小,皆是五岁,被他娘用棉袄裹的紧紧的抱在怀里。最大的是个十岁的男娃,长的眉目清秀,可惜眼珠乱转贼眉鼠目的看着不那么正派。老二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小脸清清傲傲,很是看不起这些饿的皮包骨头的灾民,那样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灾民中的一员。不过说来也怪,看她爹一副手不能提的书生派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吃食果腹,让这五口人在逃荒中也没有瘦下几斤。
老爷子冷眼看着那五口人中的妇人殷勤的靠近,待到离篝火几步,他抬起手臂低沉的说:“江家媳妇,止步,有话直说。”
“老爷子,您看要不咱们不走了,回到这里的镇上找个活计?也比大冬天的找不到吃食强。”妇人名为孙大娘,是江淮才的媳妇,而江淮才和武家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武暖冬那早逝的娘亲唯一的亲人,按理说是武家的亲家,可是若不看在武暖冬的娘亲江蓉的面子上,武家老爷子恨不得不认识这江家两口子。
江淮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双眼睛倒是很大,可惜贼光溜溜,他老婆孙氏更是一副奸诈小人样,善于两面三刀、佛口蛇心,那双倒三角的眼睛说谎不带眨的,若不是有张巴掌小脸衬托的人秀美几分可谓一无是处。说实在的,武家不屑于这样的人为伍。可是江氏离世前曾嘱咐武天德替她照管一下这不争气的哥哥,替江家留下一线血脉也让她死后对祖先有个交代,不得已,武天德只好对赖皮膏药般的夫妻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没有武家的照顾,这五口人不可能全须全眼的逃到这里来。
“镇上能有什么活计?”老爷子似笑非笑,把武暖冬的小脸往怀里摆了摆,阻止孙氏在那里拼命的打眼色。说来也怪,平常江家人总是早早的回到临时过夜的地方,就怕武家吃了好吃的落下他们,今天是怎么回事,回的晚了也不提晚饭。莫不是外面有人施舍了好吃食?
“听说……听说好几个富商家里正在招……招护院和厨娘……”孙氏见武暖冬并未像以前那样眼巴巴的瞅着她,神色有些慌乱避开老爷子的注视,眼珠一转,大声道:“老爷子,这可是好机会,瞧瞧咱们暖暖瘦的,这几个月少吃少喝,真是没娘的孩子可怜的娃,唉,要是让我那小姑子知晓了指不定心里多难受!”
武暖冬的大婶娘钱氏和二婶娘赵氏相视撇了撇嘴,这江家媳妇一张嘴能说出花来,哄得暖暖这个小娃净向着他们一家五口,跟武家兄弟都有点离了心了,这样的亲家武家自然不待见。
“我们暖暖是瘦了。”老爷子认同的点点头,武天德鼓鼓嘴,要说什么还没说便被五弟拉了下袖子。
江家几口人见老爷子点头心中大喜,江家二女儿江珠则是嫉恨的瞥了仍旧睡在老爷子怀里舒舒服服的武暖冬一眼。孙氏欣喜的上前一步,“您看,明天让谁去镇上合适?”
“自然是……”老爷子颇有闲情逸致的从自己的几个儿子身上掠过,最终笑着说:“亲家你们夫妻俩最合适。”
江淮才和孙大娘的脸瞬间黑了。这武家的死老头越来越会糊弄人了!
孙氏哪里甘心,背手捅咕了自家闺女腰眼一下,江珠即刻默契的往武老爷子坐的地方跑去,边跑还边趾高气昂的喊着,“武爷爷,不要送我爹娘去镇上,暖暖会生气的。”
武老爷子果然一僵,心有余悸的低头望了望睡得小脸粉红的乖孙女,见孙女眼皮都未动一下,放心的松口气,拦住了伸手想要摇醒武暖冬的江珠,脸色不大好,“江家小姑娘,不要吵醒我的乖孙!”他武福生是喜欢女娃,但是也仅限于姓他武姓的女娃,你个江家人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着哪!不过转眼一想,嘿,他还真不敢。想着,老爷子怨尤的眼神瞥了眼武暖冬,他武福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乖孙女不理他。
江珠嘴巴一撇,不气不气的说:“暖暖要是知道武爷爷不愿意去镇上找活计,铁定会气的吃不下喝不下,武爷爷一点都不疼暖暖。”似乎是找到了武老爷子不疼爱武暖冬的证据,最后几个字咬的狠狠的。
老爷子抚顺着武暖冬柔柔的细软毛发,笑眯眯的套话,“是吗?暖暖怎么知道我们不愿意去镇上找活计呀?没人告诉她,她是不会知道的。”
江淮才和孙氏暗叫不好,不待阻止,江珠便翻了个白眼,“武爷爷你是傻的吗?我娘不会说吗?我爹不会说吗?我不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