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
是夜,美人如画,落座琴前,指尖浮动一曲悦耳而舒心。
郁阚静看美人,痴痴迷迷,伴着流水般蜿蜒之曲,心也跟着缠绵了起来。
美人灯下姿容不减,一颦一笑逗的他真的想起身扑过去,将她困在怀中,无人能窥。
好在这美人亦是识趣,眸光中闪烁着深深的爱慕,脚步飞扬,坐卧于他的怀中。
人美音娇,她软糯妩媚的说:“五皇子,奴家是不是天人之姿,五皇子,您是不是心悦奴家?”
怀中既是心中之人,又有哪个男儿能淡若清风。
郁阚只觉心头颤颤,抚摸着她的脸颊,磨蹭着滑嫩的肌肤,他惊艳的点头,“是,你是天人之姿,你是勾人的小妖精!你这小妖精,以后万不可在勾三搭四,却对本皇子冷言讥讽,小心本皇子真的弃你而去!”
“讨厌,五皇子还没有说是不是心悦奴家!”美人娇滴滴的嘟着唇,眸光闪烁着亮晶晶的色彩,似是不满似是感叹,伸出手同样触碰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仿若在触摸镜花水月般,不真实又贪恋,“奴家怎比得上五皇子,五皇子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呢!看看这脸儿,这眉,奴家真真爱不够!”说着,红唇送上……
莺语缠缠,一夜恩爱绵绵!
郁阚腾地醒来,俊美无暇的脸庞变幻着黑黑红红的色彩,神情又是怀念又是纠结,双腿间的潮凉感觉他并不陌生,扶额半响,方才摒弃侍从,自己更衣洗漱。
随之将面具戴上,变成一个五官端正却并不突出的青年。
洛思幽呀洛思幽,你果然就是个招惹是非的小妖精,否则本皇子唯独对你念念不忘……
洛府。
锦初草草起身,见兄长早已倚在窗口静静观书,摸摸眉心,“二哥,早!”
“早!”自从知道弟弟夜夜噩梦,洛阳锦便搬到了通曲幽境小住,没想到有人陪伴确实比孤孤单单的要强,至少他再也没有旧病复发过,倒是么弟,时常睡不安稳,想来还是心情郁结难平。
“怎么?又没有睡好?”他放下书,关切的走向床榻,坐在一侧,替小弟捏了捏眉宇。
锦初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创古梦魅的血脉毕竟仅仅开启了1%,以委托者的凡人之躯,单单是入梦便有些困难,她天天为洛思幽和郁阚在梦中创造机会,耗费的精气神不是一般二般的。
郁阚自持清高,一副绝色脸庞加上身份地位,让他观芸芸众生总是高高在上的俯瞰状态,梦中洛思幽有多爱恋他,梦醒后,面对一张平常脸皮的郁阚,洛思幽便有多厌烦他。
因为这不是梦,而郁阚也并非她梦里的绝世美男,洛思幽必然不会放下洛燃这等成熟体贴又对她百依百顺的熟男,当着郁阚的面也不忘和洛燃秀恩爱。
一旦在现实中,郁阚显露真容,那么事情肯定会有所反转,别的女人锦初不敢确定,但洛思幽这女人,定是会抛弃洛燃,重新追求郁阚。
到那时,被她百倍奚落的皇子,又岂是那么好求回的。
春季祭祀大庆刚过,洛家宴请亲朋,酒足饭饱之际,锦初便看到洛燃和洛思幽先后脚离了喜宴。
男女有别,这种呼朋唤友的宴会,如有女客必然以屏风为界,若非有心人,绝然不会想到这对父女的沟沟壑壑营营苟且之意。
锦初沉沉心,饮下一杯果酒,这玩意是洛思幽弄出来的,口感不算顶好,但不会上头,当饮料也不错。
正想着,脚下有人踢她,锦初微微抬头,发现洛阳锦给她使了个眼色,顺着他的眼色一扭头却看见端着酒壶的苏姨娘掩面而来。
“锦初,姨娘见你甚是喜欢这果酒,特意给你拿来一壶。”说着,将酒倒在了锦初的空杯子里。
四周环境嘈杂,又都是洛府熟客,自然不会在酒宴上压抑自己,如今酒过三巡,哪里还会留意主人家的事。
锦初举着杯子,温文一笑,“怎敢劳烦苏姨娘倒酒,该是我给苏姨娘敬酒,苏姨娘请!”
看在近在咫尺的酒杯,苏素脸皮抽了抽,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劝锦初把酒喝下,却是没有注意过这次锦初没有唤母亲二字。倒是洛阳锦哈哈一笑,也举了杯,轻声唤她,“苏姨娘,我也敬您一杯。”
苏素看了过去,顿时有了主意,笑道:“你们兄弟两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如今老爷暂不在这里,我要喝醉了,怎好跟亲眷们交待,这样吧!我喝了阳锦这杯,锦初你替你二哥,跟苏姨娘喝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锦初垂眸一笑,说不出的恣意风流,让在座的客人纷纷投看了两眼。
苏素松了口气,接过洛阳锦的酒杯,一饮而尽,轻声说:“以前是姨娘糊涂,望你们看在姨娘生养你们不易的份上,还能心中有姨娘。”
洛阳锦声音沉沉,“姨娘严重了,姨娘的生养之情儿子们不敢忘。”
“那就好,那就好呀!”苏素仿若感慨至深,忽然,起身离开前,她偏头看了看主位,惊讶道:“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她蹙眉不安,“锦初,你去看看,若是有事情,回来唤我们。”
“姨娘,不如我去?”洛阳锦站起身。
“不行!”一声尖叫,苏素急切的阻拦,见众人眉目有异,她嗔怪的说:“你这做二哥的是家中男儿,怎么能在此时离开喜宴,老爷还指望着你待贵客呢!”
洛阳锦眸光闪烁不停,深深的看着她,嘴皮抽着僵笑,“如您所愿!”
锦初放下杯,淡然的扫平衣摆上的褶皱,幡然离去。
苏素嘴角含笑,嘱咐,“锦初,若是时间久了,姨娘便请宾客一同找找,你莫要慌!”
“是呀是呀!总是洛府,洛贤兄还能丢了不成!”
“哈哈,贤侄莫慌,待我喝了这酒,便去助你!”
“要说这酒,确实不错,清丽爽口,久喝不醉!妙呀!”
“听闻是洛家大小姐亲手而制,特意孝顺给洛老弟的。”
“真是好孩子,哈哈……”
听着话题越来越歪,苏素的脸也越来越黑,那个贱人,纯属下流胚子,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