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海景的油画,画面上画着大海和海边的山,山上有一栋被鲜花包围的小别墅,鸟儿在天空飞舞。
杜曦的眸底浮出一层水雾,她记起这幅油画。
她从小就不喜欢她的家,有一次他们几家人聚会,她看到酒店大厅的墙壁上挂着这幅画,她就说,想要这样的房子自己住,她想要活在画里。
刚才司空翊在杜睿家和她说,她有一个小时候的愿望,他帮她实现了,让她来看一下,她没想到会是这个愿望。
她不知道司空翊是怎么找到和这个画里一样的海一样的山,又是怎么建造的一样的房子,养了这么多的鲜花。
司空翊的眸光看向面前的女孩,“喜欢吗?你想要的房子,你说,你想要生活在画里。杜曦,我只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柏博,如果你爱他,我就把别墅送给你当嫁妆。如果你不爱他,只是为了气我,那么这个也是送给你的嫁妆,让你嫁给我。”
他的眸光灼灼的打在女孩的脸上,现在他只能等她的答案。
杜曦的眸光从男人的身上瞥开,抬步绕过男人,从院子走进别墅。
木门打开便看见一室的原木家具,简谱的风格和她幻想的一样。
墙壁上挂着她的照片,从她出生到她长大。
每一年都有四张,一个季节一张。
司空翊跟着小女人走进别墅,站在照片墙前面。
“每一个季节我都会为你照一张照片,记录你的成长。你从小就是叛逆的丫头,就没听话的时候。”他低声轻喃,眸光看着墙上那些女孩捣蛋的照片。
杜曦用手抹着自己的眼泪,那些她闯祸捣蛋的照片,简直的她的罪证墙。
“你什么时候给我拍的这些照片?”她问道。
“看见你捣蛋就忍不住照下来了,你小时候特别叛逆,任性起来什么都管不住你。我就照下来,没事看着玩。”司空翊说道。
杜曦的嘴抿成直线,“原来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也不算看笑话,我是觉得你任性的可爱。所以喜欢看。如果不是我遇到紫燕,我也不会对你这样残忍。
紫燕是你哥哥的一个女佣,她在你哥哥家做事,她进杜家之前就知道杜家有两种女佣,一种是伺候你哥哥的,一种是粗使女佣。
伺候吧你哥哥的女佣要随时和你哥哥睡,听从你哥哥所有的命令,包括做那种男女的事情。
而粗使的女佣只做卫生,不做其他事情。当然粗使的女佣赚的钱没有伺候你哥哥的女佣赚得多。
就算粗使的女佣钱少,紫燕还是选了做粗使女佣。
然而她来到你哥哥家,就因为她的长相被你哥哥看中。
你哥哥明知道她是粗使女佣,还是借着酒醉把她强上。
紫燕拼命呼救,可是其他女佣跟本不敢管紫燕的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紫燕被你哥哥拖进房间。
事后你哥哥非但没有放过紫燕,反而把她关在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紫燕性格清高,一直不同意和你哥哥在一起。你哥哥就对她格外感兴趣。
一直追求她,送她各种礼物好像金屋藏娇一样,用珠光宝气哄她开心。
渐渐紫燕就被你哥哥的攻势打动,爱上你哥哥甚至想要嫁给他。
可是你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事?”司空翊问着杜曦。
杜曦听得心里沉重,“我只知道她曾经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不知道她是被我哥哥强迫的,我哥哥后来又怎么对她了?”
“就在紫燕和你哥哥表白心意想要好好和他谈恋爱,好好嫁给他的时候,他对紫燕羞辱到极致,说她拜金假清高,看到珠宝和奢侈品就自己爬上他的床。
他说他玩够了,他不要贱货。他就这样给了紫燕一笔钱,将她赶出杜家别墅!
紫燕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抑郁成疾得了癌症和抑郁症,天天寻死觅活。
她被她家人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瘦成一把骨头,我好不容易把她的抑郁症治疗好,让她能正常饮食,她对我也产生了依赖。
我一直可怜她的境遇想要帮她,就没拒绝她的依赖,我想完全可以等她好了以后,再告诉她,我并不爱她。可是你一再刺激她,而我要为了她的病情,给她一种我呵护她的感觉。
我们就像是一种恶性循环,我和你,她和我们,我们三个人的误会越来越深。”司空翊说道。
杜曦哽咽着,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那个时候她太在意司空翊,所以对司空翊身边所有雌性动物都当成假想敌,碰一下都和抢一样。
“如果是现在,我不会那么任性。”她的字从唇角逸出。
“就因为你针对她,她的病反反复复,她的病情越是反复,我就越觉得亏欠她,她的死对我触动很大,我没想到最后会是因为我害死她。
我恨你哥哥,他不但害了这个无辜的女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下毒终结了她的生命。他凭什么草菅人命?
而他这么做是为了谁?都是为了你!我觉得是我的责任,我没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因为你太任性,所以她死以后我厚葬了她,惩罚自己不能和你在一起当做是对她的补偿。”司空翊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杜曦问道。
“我怎么敢告诉你?以你当时的脾气,你分分钟钟会告诉紫燕。”司空翊说道。
杜曦的牙咬住自己的唇,“我知道了,所以我们的结局是我自己罪有应得。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至少我知道,你曾经是喜欢我的,是愿意为我做很多浪漫的事。”
“我为你建了这个别墅,因为你说,你想生活在画里。这里还有一幅画,是我自己画的。”司空翊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副油画给杜曦看。
一模一样的油画,可以说临摹的完全一样,只是在别墅的院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站的很近像是一对情侣般亲密。
杜曦的心狠狠抽痛,司空翊根本没有绘画的天赋,她无法想象他临摹多久才能画出这副画,而他画的两个人,像极了他们两个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