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啸天叹息着摇头:“河晓虞——你那是什么脑袋,放在自己家里的叫备用钥匙吗?你现在是进不去屋子,屋子里的钥匙有什么用。”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想嘛!我又没丢过钥匙,这是生平第一次。”我唧唧歪歪地说。
“嗯,不用着急,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用一本正经掩盖着他的幸灾乐祸。
我撅着嘴不吭声。
向啸天忽然微微弯下身子,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对面的楼房,楼房一共六层,是那种举架不是很高的旧楼,一楼到四楼几乎家家都装着铁艺护栏:“你住几楼?”他沉声问道。
“二楼。”
“哪家?”
“什么哪家?”
“你家——”
“哦,那个——粉色窗帘,窗台上放着很多绿色植物的那扇窗。”我指着我们斜对面的一扇窗说道。
“旁边的那个小气窗呢?”
“那是我的卫生间。”
“锁了吗?”
“锁坏了。”
向啸天看了看那两扇窗,突然快速地脱了大衣,并把大衣扔在了汽车的后座上。
“你要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给你开门。”
“怎么开?”
“不是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却必定要给你留扇窗嘛!咱们试试吧!”这个家伙语调轻轻松松的,甚至还有一些亢奋。
他疯了!
我惊悚地看着他,并像抓贼一般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可以,你不可以,我住二楼,而且上面有护栏,你根本进不去。”
笑容在他的嘴角渐渐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他的眼角和眉梢,那仿佛是明亮的晨曦里最蓬勃、最璀璨的光芒,让他看起来俊逸而温柔,他看着我轻声说:“放心吧,我是不会去送死的。”
“不行,我打110,我可以打110,不119,你借我电话,我打119.”我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手臂肌肉都跟着僵硬着。
“河晓虞,你要相信我。”他声音笃定,目光比声音还要笃定。
不行,不行,我不能同意,我绝不能同意,我拼命地摇头。
“你在车里等我,等我进屋以后再下车。”他打开了车门。
“不行,不行,求你了,我求你了。”我哀求着。
他挣脱我的双手,快速地下了汽车,然后动作敏捷地跨过一道干枯的树篱,在一楼的窗前停了一瞬,只一瞬间,他纵身跃起,双手已经攀在了一楼护栏的最顶端,然后身姿轻盈地向上一跃,双脚已经踩在了护栏的中央,他身子向右倾斜,抓住了右侧的通风管道,然后他像壁虎一般整个身体挂在了管道上。
那一瞬间,我的手脚变得冰凉冰凉的,一定是血液凝结了!
我双手捂着脸,眼睛从十指的指缝中看着那道身影,他继续向上,动作快得惊人,他已经到达了二楼,他一只手打开我卫生间的窗户,可是那扇窄窄的窗子,他能进去吗?只见他长臂一伸,一只手已经攀住了窗户的顶部,他身子一用力,双脚就踩在了窗子底部,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像一条梭鱼一样,双脚已经越过了那扇小窗,然后整个身子就消失在了晨雾中。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究竟是佛祖座下的金蝉子——
还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齐天大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