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天青,周围尽是绿意森森的古树,一群风华正茂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女团团围坐,附近的一处清泉还在咕噜咕噜的往外吐着泡泡,此时刚过正午,正是一天中日头正盛的时候,耀眼的光照下来,暖的不仅仅是行走人世间的躯壳,还有在胸膛里跳动如初的心脏。
云溪几人一人拿了跟烤红薯啃着,坐在她旁边的张女乔看了她又看了一眼云溪身边的易清斐,凑近云溪说着悄悄话:“上次你说易清斐他爹来你家替他求亲,后来怎么样了?”
云溪目光不自觉的往易清斐身上跑,啃了一口手中冒着热气的红薯,见易清斐察觉到她的视线也低头瞧着她才收回目光道:“后来,自然是两家欢欢喜喜的定亲了,还能怎样!”
“哦,”张女乔点点头,又道:“其实,我对于易家的事还是有耳闻的,怎么那位易老爷突然就变心了?”
说实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人在一起久了,都有一种说话语焉不详的毛病,也亏得她们天天在一起,即使说的再偏,也能把她们话中的含义弄清个七八分。
即使张女乔说着易清斐父亲怎么就变心了这种让人误解的话,云溪还是翻了个白眼:“什么变心,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就认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也许是良心发现!”
云溪又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就是吃着烤红薯这样接地气的东西,易清斐也是吃得清贵优雅,既不矫情也不过分大口,云溪看得心头一阵柔软,笑了,像是说给张女乔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一般道:“管他是什么原因,至少我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的不是!”
身边一直讨论的人听着云溪的话低下腰,定定的看着她,眸中一直带着初见时的那一抹柔软:“什么在一起?”
云溪也含笑看着他:“没什么,”说着指了指易清斐手中的东西,举起手中的烤红薯道:“你怎么吃的这么慢,我这都快吃完了。”
易清斐揉了揉云溪的发,笑得犹如初春的阳光那般柔软:“现在就得省着点,不然以后把你娶回家了养不起怎么办?”
云溪仰起头,眸子闪着细碎的光:“那我可以养你啊!你吃的又不多,我养的起的。”
易清斐失笑:“是吗,那还要多谢云溪了!”
云溪低头啃自己的红薯特有成就感:“那你少吃点啊!”
易清斐点头答应:“嗯,好。”
张女乔看不过眼,手打到了云溪肩上:“傻子吧你,整天腻歪,也不嫌腻,你说你们定亲了!,什么时候?”
云溪偏头想了想:“我好像忘了耶,我想想!”这一想就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起来,一拍易清斐:“咱是多久定亲来着?”
易清斐被她打的一愣,一时间也忘了,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众人扶额叹息:“到底是不是你们定亲啊!这事儿还能忘的!等到了你们成亲那天你们会不会忘了还在家里睡觉?”
这次云溪有底气了:“那不能,我爹娘会叫我的!”
“您还挺得意!忘了自己定亲的日子,你在这傲气个什么劲?”
云溪低下头:“我错了。”
这几人笑闹间,心情一放松,易清斐就记起了定亲是怎么回事,慢条斯理道:“伯母说这是件大事,还得告诉云溪外祖父母一声,日子得好好选一天,说是等她们慢慢选,选好了再告诉我们。”
易清斐说完这一段,除了云溪,其他人皆是一副呆呆的模样,这,是易清斐与她们话说的最多的一次吧!
云溪抬起头,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那样的骄傲:“你们看,不是我忘记了,是日子还没定呢!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忘!”
云溪一说话,立即将有些不可置信的气氛打消得一干二净,璐瑶抽着嘴角:“是谁给你像是母鸡下了蛋一般自豪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云溪:“……”
其他人:“……”
云溪以前还没见识过这么会说的璐瑶,一时震惊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瑶瑶,一个姑娘家,你这是什么粗俗比喻。”
袁圆插嘴:“你刚才不还是牛屎牛屎的挂在嘴上吗!”
“我!”
云溪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了哑口无言的感觉。
最后云溪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不管什么日子,你们我是一定要请的,你们可以不到,随礼一定要到。”
云溪并不知,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她就是因为这一句在很多次与张女乔璐瑶甚至是袁圆的唇枪口舌中落于下风,只要对方轻飘飘的说出“你多厉害啊!你可是十七岁说出定亲叫我们不到都行随礼一定要到的人呢!”,只肖这一句,保管能叫云溪乖乖的闭上嘴,立时见效。
可那也是以后,现在张女乔等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没钱,去是一定要去的,毕竟不吃白不吃!”
云溪瞪大眼睛:“你们敢,我在门口拦着你们,不拿东西不让进!”
“啧,小气。”张女乔敷衍道:“拿拿拿,我在我家菜园子给你扯两个白萝卜来。”
“为什么是白萝卜?”
“便宜。”
“呸,过分。”云溪被气笑了。
山间的风,还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吹来,柔柔的扶在人的脸上,眷恋着不舍离去,三五同窗好友,亦是知己,在空兰幽谷中放肆欢笑,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且,此后的没一年,每一日,都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