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点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贾仪慢悠悠的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接着她没说完的话:“你和表哥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知道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谁也看不上的睥睨天下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是渴望得到他父亲对他的重视不是吗?”
云溪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了贾仪最后一句,眼前突然就闪现出易清斐在风雨交加的夜跪在他娘墓前的场景,又想起易清斐提起他爹眼中最深处的落魄,不知怎的,一颗心就沉沉的往下坠。
“我们家啊,和表哥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一直以来,舅舅就很喜欢我呢,只要,我嫁给了表哥,舅舅不得不重视表哥呢。”
云溪面色平静,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低声呢喃:“是吗?”
贾仪起身:“我劝你知趣一点,有的时候也要为表哥考虑考虑,小时候表哥生病了,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时候是我偷偷去看他时发现的,舅舅对此一无所知,你就知道易清斐他小时候过的有多惨,所以啊!不要去破坏他期待已久的父爱,你给我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是他期待已久的吗?云溪垂着头,一言不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哼,”贾仪一声轻笑:“不说话以为我就没办法吗!你们出来吧。”
云溪抬起头,还有其他人?
从屏风里走出几人,三角眼,一派猥琐之态。
云溪眯了眯眼,有些眼熟。
为首一人往地上很很的吐了口唾沫:“小美人儿!不记得哥几个了!你和你朋友上次不是打我们打的很欢畅吗?”
这流里流气的动作,云溪想起了!是天香楼遇上的李龙一行人。
贾仪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人在这里,我先走了。”
李龙弯腰上前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喜笑颜开的对贾仪低声下气道:“小姐慢走,您交代的事我们会办好的,放心。”
贾仪不耐烦的嗯了声,看着云溪笑了笑:“云溪啊,自求多福吧。”说完步出房门,把门关上。
云溪看着几人,看似冷静,脑海里飞速的想着对策,若是平时,这几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偏偏那贾仪给她下了药,教她没有力气,走路都很费劲,更不用提打架这样耗费体力的事。
云溪坐在椅子上,明明处于下风,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她交代你们什么事?”
李龙用手捻起桌上的饭菜,一口放进嘴里,听见云溪的问话,与周围的人对视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你说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能有什么事。”
云溪眸光一凝,压下眼中的厌恶:“你们这样是有罪的,不怕我告官吗?”
闻言,李龙几人笑得更厉害:“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么个大美人来陪我们,我们也不亏,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发生这样的事,你有脸说出去吗?”
云溪不说话了,李龙大摇大摆的走近云溪:“美人儿,怎么不说话了,当初在天香楼不是很霸气的吗?不要怕,哥几个会好好疼你的。”
“呵!”云溪冷笑一声,强撑着站起来,她虽然没力气,但也不至于站不起来,云溪抬手,拿下头上的簪子,一头青丝顿时泻下。
李龙一愣,随后搓了搓手,露出黄牙笑道:“还是个聪明的美人儿,知道自己没有力气打不过我们,自己就把簪子拿下来了。”
云溪也笑:“是啊,我没有力气了,打不过你们,可是,”云溪突然反手把簪子对准自己胸口,狠狠的扎了进去:“我打得过我自己,毕竟把簪子刺进胸口这样的力气还是有的。”
噗嗤一声,血苒苒的流出来,霎时间就染红了蓝群白纱的南阁校服,云溪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李龙又惊又害怕,他平时里欺压怕恶惯了,可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闹出人命来,眼下的情况,倒是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咳咳。”云溪轻咳两声,把簪子从胸口拿下来,顿时殷红的血液往外流的更欢快,校服染红了大半,看起来极为骇人:“今天我要是死在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妈了个巴子,”李龙气恼的一脚踢在桌上,骂了一句。
云溪笑笑,转身就往外走,李龙的手下不由自主的就上前一步挡住了云溪的去路,云溪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挡我?”
那簪子不细,云溪下手又狠,此刻的云溪说是浑身血迹斑斑也不为过,现在云溪要笑不笑的看着这人一眼,眼中冷意摄人。这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给云溪让路。
烦躁的李龙看着转眼看见这一幕更怒,抓起桌子上的盘子就往挡路的那人头上砸去:“妈的,让她走!你想死吗?”
云溪回头看着李龙一群人,不明觉厉的一笑,转身打开了门就走。
云溪走出门时,夜色深沉,大堂里早已没有什么人在,伙计藏在算账的柜台下打盹,云溪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云梦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