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霖走后,苏璃急得团团转,见白南浑身冷汗,去打了热水,给白南擦着。
白南此时痛的几乎模糊,不辨东西,只有紧咬着牙,不时从唇边溢出几声闷哼,能知道她是多么的难熬。
苏璃擦去白南额头上的冷汗,哭道:“少夫人,您难受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
苏璃在白南耳边的哭喊,拉回了白南的几许神志。难受就哭出来!呵,是我自己喝下的那药,喝药的是自己,哭的也是自己,哪有什么脸来哭呢!白南没有血色的唇边勾出一个笑的轮廓。
苏璃看到白南这副样子,心里更难受了:“少夫人,咱不哭,不要这样勉强自己。”
白南紧皱着眉,默默忍受着腹中的巨大痛处,见小丫头哭得伤心,想着毕竟是为自己哭得,就想开口安慰两句。
低垂的眼中却引出一道逆着光清隽温润的影子快速向她行来,不知怎的,看到南宫子渊,白南原来忍得住的委屈全都忍不住了,眸中含泪,看着南宫子渊焦急的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南南!”
白南努力睁大眼,吐出两个字:“我疼!”
南宫子渊将白南的手握的更紧:“我知道,我知道,”
白南此时只有无意识的模糊:“疼,子渊,好疼!”她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白南仿佛只想要南宫子渊知道,她疼,真的好疼!
南宫子渊心头像是被人攥住一般,教他透不过气,他的南南,他捧在手上视若珍宝的南南,就是因为他,受了如此折磨!
南宫子渊转过身,一向对人有礼的眉间染了几分厉色:“那妇人呢?怎么还没到!”
光霖苦哈哈道:“那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武功,只能走,来的慢。”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几个来回就走完了半柱香的时间的路程。还不是您怕少夫人发现,把那接生的妇人藏的这么远,你一听就飞过来了,人家只能走啊!
南宫子渊脸色青白交加的翻滚了片刻,却也只是片刻:“你去把她带过来。”
“我!”光霖惊讶道:“怎么带!”
南宫子渊一拂袖,气道:“你不会提着人的领子把人带过来!”
光霖深深的震撼了,这时他相信他家少爷是真的慌了,都气不择言了。
南宫子渊一皱眉:“你还不走。”
纵然光霖心中有千般滋味,也只得照办,领命转身出门。
不多时,光霖手中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来到屋前,光霖收手回退一步低头表示歉意:“得罪了,您快去看看我们少夫人吧!”
可怜那妇人被光霖抓着实打实的体验了一把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做鸟的感觉,吓得两股战战,待落了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屋中那个好看的少爷满身冷意的坐在床前,可看向床上躺着的姑娘时眼中的心疼,不舍,情意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看着光霖带着人进来,南宫子渊冷声道:“快过来。”
妇人不敢再做他想,立刻上前查看白南的情况。
朦胧间,白南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使劲睁开眼一看,却是一个妇人,这一眼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使她昏睡过去,在闭上眼时,白南迷迷糊糊的想,为什么不是李御医而是一个妇人?
这一觉,白南睡得并不好,除去身体上的疼痛不说,应着心上的事,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再次睁眼时,白南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的,没有南宫子渊,也没有失去她自知道自己怀孕起就期待的孩子,也感觉不到疼痛。
微微一转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南宫子渊,即使他闭着眼,眼底的青紫依旧看得真切,这几天他也很累啊!白南心头一暖,抬手就想摸摸南宫子渊的脸。
一动,牵扯到了伤口,白南脸色一变,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那手就停在空中,拂不下去,却也收不回来。
白南抬手细微的动作吵醒了睡得极浅的南宫子渊,南宫子渊立即睁开了眼,见白南举着手,脸色变幻莫测的看着他,握住白南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又怕白南生气,又立刻把白南的手放进被中:“南南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只要不动,伤口就不疼,白南摇了摇头:“孩子呢?”
南宫子渊眼底波光明灭,沉沉浮浮,没有回答白南的话,只道:“孩子会有的。”
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啊!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淡然:“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南宫子渊眼底有些慌张:“南南,你可还是在怨我。”
白南沉默良久,才道:“孩子已经没了,怨你有什么用!我只是怨我自己罢了,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心里想不通,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你在这里,我看着你,静不下心。”
南宫子渊此时也说不了什么,只有事事由着白南,她不想见他,他想她时便偷偷来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子渊起身在白南额头落下一吻:“那你乖乖的,按时吃饭,好好吃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看了白南一眼,出了屋把门关上了。
白南见南宫子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听着南宫子渊对苏璃吩咐:“照顾好少夫人,注意饮食,少夫人这几天要吃清淡些,少夫人喝药时,要准备蜜饯放在旁边……。”
白南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却又不争气的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