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心菊一席话倒成功挑起了朱老婆子那内心的怨恨。她瞪着远去的身影喃喃的骂着:"就是个狐魅子投胎的!既然撞了墙,怎么就不再撞重点?撞死了我也就省心了。竟然敢来勾引我的儿子,迷得他不听我的话,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的!"
朱老婆子的话一出口,牛心菊低头笑了。这顾氏竟然越来越爱装,她就让她装好了,看婆婆怎么对付她。原本她以为自己新的小姑子回来了,她们又有了一个帮手。哪知这小姑子是个没用的货,不仅不帮亲的,倒是有事没有与那顾氏凑在一块。哼,死妖精,我看你得意!
"娘,那刘天师怎么说?"见顾明兰走远了,牛心菊低声问朱老婆子。
毕竟这事关系太大,说起这事朱老婆子还是迟疑的问:"菊儿,你说她真的是中邪了么?"
牛心菊眼中狠劲一闪:"她肯定是中了邪!她要不是中邪,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娘,我看她定是狐狸精附了身,要不然二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可是你最孝顺的儿子!"
听了四嫂的话,怕娘还会犹豫,刚回来的朱梅花也凑了过来:"娘,别犹豫了!四嫂没看错,我看她不是狐狸精附身,而是只恶鬼附身了,要不然怎么这么狠?以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可现在动不动就敢跟人拼命?要是不给她驱邪,小心她害人!"
本来还怕人听着,牛心菊一看四姑子进了屋,立即更加肯定:"娘,我与三妹可是看了她多年,难道她以前是什么性子我们还能不知道?这世上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要不是鬼附了身,怎么可能会变了一个人似的?相信我们绝对不会看错。"
朱老婆子虽然恶,但有时候也有点小聪明,她一直顾虑着朱老爹,不敢擅自作主。就算儿媳妇、女儿说到这份上,她还是犹豫不决的说:"其实她除了懒点狠点外,害人倒不太可能。如果她要害人,早就害了,也不会等这么多天。你们要知道,请刘天师来一趟作法,至少得十两银子。要是她根本不是中邪,而是偷懒,让你爹知道了,那就完了!"
想起朱老爹,三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朱老爹是个什么人,她们三人可清楚。又见朱梅玲出来了,顿时三人都不说了话。
只是牛心菊心中在想,她决不能这样轻松放过她。万一她要真的是恶鬼附身呢?那这个家不就完蛋了么?别人不关她的事,可是自己儿子可不能让她给害了。
突然牛心菊轻声提起:"娘,听说姑子庙的符可是挺灵验了,要不拿她的生庚八字请村里麻婶去打个卦,然后夹了桃树枝一块烧了在狗血中泼她一次试试?"
见朱梅玲去的是顾明兰屋子里,朱梅花心中恨得要命:"娘,这个可以试试,反正也不用请人也用不了银子,就是爹知晓了了我们就说也是怀疑,大不了爹骂两声罢了。据说牛鬼蛇神都怕狗血,要是她真的是鬼附身,一泼上狗血肯定能现形!要是她没有鬼附身,不就是不小心泼了点狗血么?爹还能说什么?"
是啊,这事做得隐秘一点,那老头子也不会知道。要是那顾氏真的是恶鬼缠身,只要试出来了,那就好办,到时请刘天师来捉拿她,老头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朱老婆子一听动心了:"行,找个时机去求好卦,等哪天找到狗血了烧好符咒,我们就泼她!"
朱梅花顿时兴奋了:"娘,我找人到镇上去找狗血!"
顾明兰可不知道这牛心菊竟然对她这么恨她,竟然想到这么缺德的点子来害她。否则她还真想问问,以前那三年,原主是不是帮她做得太多了?
后来出了这事,她在叹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至理名言。这马被人骑惯了,你老老实实让人骑那是本份,要是哪一天你发了狂让骑你的人摔了跤,那这马就离死不远了。
人也一样,你本来一直就是让人欺负的,突然你要变得不让人欺负了,那个一直欺负你的人,不会觉得她欺负你不对,而是觉得你太不老实了!
衣服由朱正清提着,顾明兰就捏着棒槌跟在后面,两人不理身后的事一前一后的下了河。
找了块有大石的地方,朱正清把衣服倒在一边清了下水桶,这边顾明兰已开始清洗起来。
"明兰,你就在边上看着,我来洗。这河水已有点凉了,你别下水。"见顾明兰伸手到了水里,朱正清慌忙拦着。
她在边上看着?这要让别人看到了她还不被别人的口水淹死?人言可畏,她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与别人不一样。
顾明兰朝他笑笑:"这才九月下旬呢,真正的冬天都没到,哪里就冷着我了?真要让我站在一边看着你忙活,要是被村子里的大娘大嫂们看到了,那可就不仅仅是笑话你的事了。笑话你娶了个懒媳妇不说,那我也就落实了你娘口中的懒婆娘三个字。"
从顾明兰想着只是合伙过日子起,她就准备与朱正清之间相互敬着就行了。可后来这些日子的接触,让她的心动摇了不少。而且她也想得明白了,夫妻间真正相敬如宾的日子是难以过到头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男人的心会冷下去的。顾新梅教导她,一个女人真要过好日子,自己以后的依仗就是自己丈夫了。若想赢得他的心、他的尊重、他的疼惜,就必须懂得尊重他,同时也要有所付出。
不管哪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只懂得付出而不希望得到同样回报的。更没有哪个男人真正的会喜欢上一个好吃懒做、胡搅蛮缠的女人的。
所以这段时间来,顾明兰的心境又有了变改,真的不出朱家了,那么就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吧,她爱与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会看重她。所以这些天朱正清对她若有若无的亲热,她没有反对,也没有浇油,没有性的婚姻不可能走到头。
只是她还不能确实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实意前,她还是没有准备就把自己给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