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无常异常强势的表现下,冯松不得不暂时服软,如果任由李无常干掉他手下的话,他的面子会丢得更大。
李无常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让手下将那伙军士都放开,不过将他们的武器都收了起来,肥熊等人的态度异常蛮横,一顿暴喝外加拳打脚踢,而赵逊翟长平曹浩拿着武器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帮军士都提不起反抗的心,只得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看得冯松怒火飙升。
“冯校尉既然肯讲道理,李某人非常荣幸,也非常感谢冯校尉。”李无常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在和朋友说话。
冯松何许人也,在洛阳城都能横着走的小衙内,今日被逼低头,自然不肯服气,不过形势比人强,只得淡淡道:“今趟我认栽,不过你别得意,不要以为仗着有两个高手就可以嚣张了,像你这样的,如果进了军伍,不出几天就会被人整死。”
开口军伍闭口军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大将军呢。
李无常并不生气,笑道:“冯校尉说的是,李某人哪有冯校尉自少混军伍那种气魄呢,动不动就拍死这个,整死那个。”
顿了顿,话锋一转,续道:“只是李某人想问一下,你军伍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欺负小老百姓?刚才你也听到你手下说了,那个杜明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看来你的治军水平有待提高啊。”
冯松冷笑道:“我手下的人不守规矩,我自会按军法处置,轮不到你李无常来管教,再说了,不就是打了个贱民吗,我剿灭了多少土匪你知道吗?他们都沾了我的光。”
肥熊再也忍不住了,喝道:“我们庄子需要你保护?不就是收拾了几条小杂鱼吗?得意个什么劲,有能耐你去冀州和契丹人练练啊。”
冯松被一个黑脸大汉鄙视了,火气腾升,拍着桌子道:“你是哪个,如此不守规矩,是否想死?。”
肥熊还欲再说,李无常抬抬手示意他停下,肥熊只得作罢,狠狠瞪了冯松一眼,眼睛斜着,极度蔑视。
“你找死!”冯松这就要动手。
姜明伦直接拔刀,冷冷盯着冯松,如果冯松乱来的话,就会被当场镇压。
“李无常,你什么意思?你是怎么管教手下的?一个小小的随从还敢对朝廷的剿匪校尉不敬?”冯松对于姜明伦非常忌惮,没有动手。
李无常面色一沉,淡淡道:“我的耳朵不是很灵光,冯校尉肯否在说一遍,你刚才说那个杨大爷是贱民是吗?”
冯松双目赤红,狠狠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剿灭了土匪,那帮贱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你不要顾左右而眼其他,我问你怎么管教手下的?”
李无常摇摇头,笑道:“看来冯校尉并不想和我讲道理,那我只好自己来讲道理了。”
接着脸色一变,大喝道:“将打伤我们杨大爷的那个败类给我拉过来。”
赵逊直接跃过去,将杜明拎起起来,就像仍死鸡一样扔在地上,吓得他屁滚尿流。
“救命啊,冯校尉。”杜明想要爬过来,却被赵逊一脚踩在脚下。
“我警告你,你赶紧放开他,否则后果自负。”冯松大喝道,须发皆张。
杜明死不死他不关心,李无常如此削他的面子,实在是忍无可忍。
李无常冷哼一声,从旁边抄起一块木板,对赵逊使了个眼色,待到赵逊退开之后,一板子下去,狠狠砍在杜明的大腿上。
“咔擦!”
木板断裂。
杀猪般的声音响起来。
李无常面无表情,随手扔掉断木,从肥熊手中夺过那把大板斧,反拿起来,狠狠锤在杜明的右臂上。
杜明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冯松指着李无常,双目圆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受伤的军士也被李无常的狠辣给吓着了。
李无常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了,冯校尉,我的道理讲完了,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那堆兵器算杨大爷的汤药费,杜明这个败类如果冯校尉想要的话就抬走,不想要的话,我勉强把他剁碎了喂狗或者一把火烧了也行。”
冯松从未被人如此轻视,直觉一口气就要压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李无常你厉害,你给我等着……抬上杜明那个混蛋,我们走。”
说罢一甩袖子,转头大步离去。
那伙受伤的军士也急忙爬起来,抬着昏迷的杜明落荒而逃。
赵逊看着他们的背影,笑道:“愣少,这个冯二少本事不大,放狠话倒是有一手。”
肥熊咕哝着我肥熊放起狠话来比他厉害多了。
李无常耸耸肩,想起一句名言,呵呵一笑,道:“放学之后有种别跑!”
姜明伦皱眉道:“愣少,冯松是冯忠义的嫡子,在洛阳城都是横着走的角色,平素跋扈惯了,此番你如此削他的面子,他必不能忍,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对付我们庄子。”
李无常点点头,道:“明伦,最近巡逻队伍还是要重新组织起来,就派那些老兵,跟他们说清楚情况。”
顿了顿,续道:“长平、浩子、聂全、长昊你们四人都听从明伦的指示,争取每人带一队。”
“是。”被点名的几人都拱手。
李无常续道:“冯松那种人,报仇不会隔夜,万一他派了大部队过来搞事情,你们不要慌,稳住他们,和他们对峙,不要先出手,派人通报逊哥儿,他随后就会赶到主持大局,万一是几个小跳蚤之类的想搞事,老规矩,直接打残,我去会会那个圆滑的王太守。”
……
冯松回到城内后,依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说着欺人太甚,心中恨不得马上去报复。
本来只是想借机会去会一会李无常的,谁知道丢了个大脸,想起来就火大。
“冯二少这是怎么了?”颜重出现了,他可是收到风声了,立马赶过来,想要点火。
“哼!”冯松喝了一口酒,将杯子狠狠拍在桌子上。
颜重心下大喜,嘴中却劝道:“早告诉你冯二少了,不要去惹那个李无常,你可能没听说过,他在长安可是嚣张得不得了,连大家族的公子哥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给你面子呢。”
冯松阴着脸问道:“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颜重轻咳一声,道:“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我也是随口一猜。”
冯松低声咒骂道:“那帮狗奴才,被人几下就打趴下,传消息倒是有一手。”
接着喝道:“我问你,李无常身边是否有两个特别厉害的高手?是不是李家人?”
语气异常不客气,就像问一个小奴才一样。
颜重严重闪过一丝阴霾,旋即隐去,笑道:“李无常本身没什么武功,手下也没几个靠谱的,就那两个高手还不错,不过他们不是李家的,只是一般的寒门子弟,李无常也正是仗着那两个高手才那么高调的,如果碰上真正的军伍杀才,他们只会不堪一击,冯二少这次准备不足,吃了个闷亏也是在所难免的。”
冯松点点头,道:“那倒是,他们那是没见过真正的战场……不行,这口气我绝对不能忍,我明天调集我冯家高手去找他们算账。”
他这次来冯翊郡,带来了几个六品高手,今天没有跟过去。
本来还认为随便就可以踩一踩李无常的,哪知道碰上狠角色,他自己只有六品初阶实力,如果单独出手的话,绝对讨不了好处。
颜重忙道:“冯二少,你太耿直了,虽然这次是他李无常的不是,但是你如果贸然带人打入他那个庄子就是你的不是了,得想个好理由。”
冯松发横道:“我管他什么理由,我直接带人把那两个高手给灭了,看他李无常还能嚣张到几时。”
颜重道:“诶,话也不是那么说,他毕竟是李府子弟,虽然是个庶子,但是同时他还是个子爵,到时候打起官司来,你也讨不到便宜,说不定还要弄一身灰。”
冯松嗤笑道:“要是他是李府嫡子,我还真会忌惮几分,可惜他李无常只是个庶子而已,我教训一下他,我就不信他李家还敢和我冯家闹翻。子爵?我不妨告诉你,我收拾过的子爵不下十个。”
颜重暗骂,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土皇帝父亲,背后还靠着太尉那尊大山,又远在洛阳,教训一般子爵当然没事了。
有冯忠义在,只要不涉及到造反,一般的所谓大事都能按下来。
冯松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没必要和他蛮干,我要让他说理都找不到地方,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颜重阴森一笑,道:“冯二少,咱们是剿匪的啊,他李无常不是护着那个死老头吗?你到时候就带人去他们庄子剿匪,当着李无常的面把那个死老头抓起来,说那个死老头有重大嫌疑,当着李无常的面审问,打断那个老头的手脚,狠狠扫一下李无常的面子。”
冯松点点头,道:“不错,干脆多抓几个贱民,当李无常的面把他们活活打死,李无常手下那两个高手敢捣乱的话,我就派随行的高手把他们一并拿下,把他们的骨头一根一根敲碎,让李无常当个孤家寡人,看他李无常还怎么嚣张。”
他的语气非常轻松,认为故意杀几个平民就如同吃饭和睡觉一般,令人发冷。
看来这种事情他并没有少干。
颜重笑了竖起大拇指,直说冯二少果然犀利,心里却乐开了了花。
冯松哈哈一笑,想象着李无常的惨状,心里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