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虚清迷阵也到了……”拓跋煜痕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眉头深锁,看着前方,随即就猜到了这是虚清迷阵,于是心道“不好!”,于是不再过多思考,随即吹起龙吟号,挥手示意一干部众,“撤!”这些中都苍狼手下的一万兵众训练的非常好,很快的就摆好了阵型,撤了出去,纵然人数众多,但是却是一毫不乱。这时候楼上的众人,见得中都苍狼一干人马远去,这才收起了阵法。
虎啸,卧虎二堂主这才走下角楼,态度很是恭敬,他二人拱手向映雪施礼道:“映雪门主客气了!我们堡主说了,唇亡齿寒,这是必要做的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映雪点点头,看着二人微笑:“不管怎样,今日还是多谢你们龙城堡了,不过,百里堡主遣二位前来,应该不仅仅是助我吾乡门脱难,想必是有别的事吧?”
虎啸,卧虎二堂主听言后,对视一眼,说道:“映雪门主果真是聪明过人,确实,我们堡主请您在处理好门中事务后移驾崇州,到时候,与二堡主共商划江而治一事。”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不去的理由么?”映雪笑着说,眼中笑意更盛,“也好,是要去一趟了,我也正有事要烦劳喻二堡主指点迷津。麻烦二位告诉百里堡主,就说映雪一定准时前往。”
送别了虎啸,卧虎二堡主,映雪这才松了口气,挥手唤来赵益阳和红灵,与他们二人说道:“我要到崇州一趟,与龙城堡商议大事,加上此次门户生变加之外敌入侵,我们吾乡门元气大伤,这时候正是不堪一击的时候,你们二人立刻召集除北祁外各分楼的人马,重整旗鼓。万万不能叫他们再趁虚而入。”
二人脸色甚是严肃,随即敛衽施礼:“是!”
映雪望了望他们二人,笑了笑,心情有些轻松了一点。于是从袖中取出薄薄的几页纸,递给赵益阳,嘱咐道:“二门主,这个就交给你了,烦劳你收好。”
“这是……”赵益阳伸手接过,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只见“飞雪八连式”几个大字,心里就知道映雪这是什么意思了,忙道,“门主……你这是.......”
映雪微笑打断他:“你们也应该都知道,这一次无心门与中都苍狼的联手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只是门派之争。而且这既然是我自己的事,就要我自己去解决这一切,我虽是门主,但是也不便依仗吾乡门的子弟们。益阳你是担得起大任的人,所以,我将这个‘飞雪八连式’交给你,我也放心,你切记好好保管。到时候,如果我不再回来,你便是第三任门主。”赵益阳诶呦再说话,只是将这“飞雪八连式”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门主,你今日这一战,受了伤。这一趟出去要是有什么意外......不妨红灵与您同去,也好有个照应……”红灵担忧地看着映雪说道。映雪微微挥手,摇了摇头,宽慰地一笑:“不必,红灵不用担心我,再说了崇州还有青岩护法。而且,二门主这才大好,今天又负了伤,还要处理这门中的大小事务,怕也是劳心劳力的很,你就留下来,在这里帮衬着二门主。”说罢映雪就转身离开了。
赵益阳没有在说什么,听着映雪的吩咐,为她处理好门中的杂事,“益阳,在这等门主回来……”望着映雪远去的身影,赵益阳深施一礼。红灵也没有在说什么了,映雪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再改变的,但是红灵眼里是慢慢的担忧。
崇州。鹤乡楼。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还是放心不下……”轻轻挑亮了灯,祁孤卿坐下后,面对着百里长央轻声道。百里长央望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你看不见,为什么……”
“我看得见,我没有看不见!”少年微微皱眉,烛火打在他的脸上,脸上显出几分倔强的神色。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去用眼睛看,用心去看,看到的更多。
百里长央转过身来看着他,“哦?”
“我是说,我的心。看得见所有。”祁孤卿道。
百里长央微微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虚清迷阵不错,很是厉害,这件事,劳二弟你费心了!”百里长央赞许地道,“早知虚清迷阵已有这等功力,轻松就击退了中都苍狼的话,那我就无须前往江东了。”百里长央幽幽说道。
“可是,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一定会去……这根虚清迷阵没有什么关系。”祁孤卿微笑,已然早就看透了百里长央的心思了。
百里长央连忙说道,似乎是要否认掉祁孤卿还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你……谁说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去,那是因为。你放心不下。”祁孤卿像小孩子般笑了,一语说中了百里长央的心事。
“她....应该就要来了。”百里长央皱了皱眉,不再跟他说那事。
“嗯,是,不过她这一趟过来,想必不只是谈判一事,”祁孤卿怡然自得的端起茶盏,轻轻饮了口茶,“我想,她一定会问起无心门与中都苍狼,这应该是她最想知道的。至于划江而治的问题,想来不是问题,很好谈妥。”百里长央起身望了望窗外,正是破晓之时,映雪既然要来了,他就应该走了。
“我走了,这里交给你了。”说毕,百里长央下楼,片刻后就听见骏马一声长嘶,而后伴着哒哒的马蹄声,百里长央就这样消失在黎明前的暮霭中。
祁孤卿听着这些声音渐渐散开,消失,于是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卷起袖子,优雅地研墨,一切的动作都行云流水,看不出来,他竟是个看不见的人。
楼高,风凉。这样一夜就过去了,又开始了新的一天。高高的楼*对着初春的江水。楼上的人很落寞,只有他一人。他就这样悒悒地坐着,温柔地挥毫。一笔一画很优雅,很温柔。
每一笔落下的时候都伴着温柔,不禁叫人猜想,那眼眸也应该是极温柔的吧?可惜,他看不见。他只能靠自己的耳朵,去听,靠自己的心去看去听,去猜。他看不见自己笔下那温柔多情的诗篇。看不见时间的姹紫嫣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