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明智白了商子晋一眼,“怎么,我向来不苟言笑吗?”
“岂止是不苟言笑,简直就是冷若冰霜!你自己想想看,多少年没有大笑过,多少年没有调侃过了!”商子晋收起打开的扇子,轻轻挑起了长孙明智的下巴,调戏着说道:“要不是你府上还有几个侍妾,我还真的以为你是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死水一潭呢!”
长孙明智的下巴被挑起,眉角微挑,斜睨着商子晋,浅笑着说道:“子晋,你是在调戏我吗?嗯?”
秦昊远被长孙明智的那个子晋吓得手抖了抖,最后那一个极富挑逗意味的“嗯?”则是令他全身寒毛顿起,手一不利索,扇子就掉在了案几上。
“这把扇子看着是很不错哦!难怪你天天都揣着,晚上睡觉都不离身!”长孙明智抢先一步捡起了那把玉花扇,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虽然经常看见商子晋拿着这把扇子装风流,可倒是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正好趁这时候,仔细看看。
扇骨是由墨玉打造的,上面纹着繁复的蔷薇丛,扇面是上好的冰蚕丝铺就,用金丝压边,在儒雅之中,透出一丝贵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想必就是画上的那几个题字,按照长孙明智的眼光看来,这字是极丑,没有一点大家之风。
“这字是谁写的啊?这么丑?”长孙明智看着商子晋一脸紧张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要把扇子还给他的意思。
“这,这。。。”商子晋如何告诉长孙明智,这是南宫初请当初送给自己的,上面写着,陌上少年,足风流。可是这抹风流,她慕容千婳消受不起,她喜欢的是夜晚的黑暗。
“反正不是你写的,也不是我写的!”商子晋一把夺过自己的扇子,细细看了看,有没有受损。
“紧张什么?不是大家之风,改明儿我回府,给你个十七八件的,也比这个好看多了!”长孙明智不以为然的站起身来,一晚上没睡的他照样精神奕奕,这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好几晚不睡那是家常便饭,这回的战役是他打的最轻松的一场。
“你不懂!”商子晋见扇子没有什么损坏,便缓和了神色,低声说道。
你不懂,爱一个人深入骨髓的滋味,你不懂,你爱的人不爱你的蚀骨之痛。你曾经那么的爱,最后全部变成了遗忘,你不懂。
“好吧,我确实不懂!”长孙明智重新坐了下来。
商子晋见长孙明智如此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揣着扇子,走到了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映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智,那申屠老贼的尸首怎么处置?”世勇捷也将自己收拾干净了,脸上的胡子也拿刀剃了个干干净净,他要干干净净的回去见他的思甜!
“头颅,派人送到建安国皇宫,不过得先处理一下,省得那建安国君主认不出自己的手下大将!”一讲到申屠英资,长孙明智脸上的神色立即变成了肃杀,“他的无头之躯则悬挂在城门上,七日之后再随便找块地埋了!”
“是!”世勇捷高声应道:“我等下就派人去做!”
“明智,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宣城啊?”他已经有快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们家思甜了,想念的紧!
“再过几天,待军队战后整顿好,在这交界处部署周全,我们就好班师回朝了!”长孙明智想了一下说道。战事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建安国的投降事宜了!
“好,好!”世勇捷大笑着说道,再过几天就好回家了,他得和将士们好好的开怀畅饮。“今晚三军同乐吧!”
“我不介意!”商子晋其实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是长孙明智治军严明,他可不敢直接的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情,要是以祸乱三军的罪名,怪罪自己,军法处置,他这文人之躯可是受不住的啊!
幸好,每次都有世勇捷这个缺心少肺的,向来都很直接,所以没少给世勇捷尊崇的目光。
“三军同乐?”长孙明智放松身体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眼神微挑,看向了站在自己营帐里的两位好友。
一听到长孙明智这个说话的调调,商子晋心里有预感,事情不好办,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临走之前,再看看长得酷似她的李映雪。
世勇捷毕竟也是跟了长孙明智多年,虽然脑子少根筋,但是多年下来,有时脑子也会那么开窍一下,已经慢慢的挪动脚步,往出口靠近,要是临时情况有变,自己也好夺路而逃啊!
长孙明智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在心底轻笑,带着一丝自嘲,自己难道这么恐怖吗?表现得这么明显?!
商子晋和世勇捷两个人见长孙明智久久未说完,世勇捷打了个哈哈,就往营帐外面退去,商子晋也紧跟其上。
就在两人退至帐帘处,准备撩开帘子告退的时候,听见了一句话,令两人唰的一下就退出营帐几十步,往另外一个营帐奔去。
“要是鸿振也同意的话,那我没意见!”
长孙明智已经在垂城停留了三日,等来了建安国的投降书。
此刻,垂城的军营里面,俞鸿振、商子晋和世勇捷几人正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等着长孙明智。
“子晋,鸿振,你们说夜上回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世勇捷想到军营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女子,说是主将从战场上带回来的。
“那女子不是说了吗,申屠英资的帐中之人!”
商子晋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那女子身上的妖媚之气浑然天成,而且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那女子说话时,带着建安国的口音,没有个几年,绝对不会说得这么顺溜,不是她自己所说的,在建安国的时间不长。
“可是,老子看那女的,怎么跟狐媚妖子似的,老是在勾搭人呢!”世勇捷的语气很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算要找人服侍李映雪,这垂城里面怎么就找不到清白人家的勤劳孩子了,况且这垂城知府府上,就没有一个伶俐丫头吗?非要在战场上找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当奴仆的料!
“明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俞鸿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将上面的茶泡沫吹开,喝了一口,沁香入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