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挣开他的怀抱,但是,她是有多不舍得,可她不得不放开。
“我不在乎自己......”
“但你不可以陷我于不义,甚至......陷整个国家于不义!”
叶文星沉默了,他虽不能体会到她那份大义,但他明白她对国家的那份心,他知道带走她是不可能的了。
映雪的眸子暗含泪光,在黑夜中犹如动人心弦的明珠,“还记得我离开朝城时留下的小字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不希望你抱着对我的幻想一直下去,你应该去找寻属于你的那个人。而我留下的绣有映雪花的香囊,也正是此意。所以......叶文星,你忘了我吧......”
叶文星的眼光渐渐暗了下去,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泽。他不出一语,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挽留她了,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但她嫁的不是婚姻,是皇权,是国家!
映雪眼中渗满泪水,却还是带着忧苦的笑容,她放开叶文星的手,“现在,我们就背对转过去。一直走,不要回头......以后......也不要再见!”
映雪绝情的转过身,抑制的眼泪如掉线的珍珠般,毫无保留的掉落出来......
两人背靠背,各自踏出沉重的脚步......
叶文星,你可以说我狠心,可以说我绝情,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爱你了!你的世界就当做我从来没有出现。这条路,我不能和你走到尽头了......
映雪,我会走,我会返回朝城好好生活。但是,我的心从此只会有你一人!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只有你,唯一的你!
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亲们,《映雪花开》快结局了,映雪和叶文星会有怎样的结局呢?其他人又会怎么样呢?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金色的景帐将窗外的霞辉映射,不知不觉又到了傍晚了。她好像还答应过叶文星要和他一起携手看日落的,好可惜,他不在。不然她就可以在周围黄昏时分和他在一起了。映雪望着天边展露出笑容,她笑得好美好美......
“小姐,你一天没有进食了。你再这样滴水不沾身体迟早是熬不住的呀!”惜琴将端着参汤在一旁关心道,这参汤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来来回回熬了好几次了,她都一口不尝。
“惜琴,昨日觐见的人出府了吗?”她遥遥一问,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是,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映雪眸子低垂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睑,看不到她眼中的任何神情,“走了?走了好啊。和亲之日迫在眉睫,小女子也要好好的调养身子,不然,小女子这个新娘子就不漂亮了。”
她淡笑接过惜琴手中的参汤,一口一口的喝下......
转眸,吩咐惜琴,“你把小女子的琵琶拿来。”
“琵琶?是。”惜琴犹豫不解,小姐好久都没有弹过琵琶,怎么今儿个想起来了?
“小姐,给。”
映雪接过琵琶,扶手上弦,轻拢慢捻,琵琶忧伤的曲调从房内飘出。却不想惊动了房外的人。
“靳妃娘娘驾到!”
映雪立刻放下琵琶,出门迎接。
“儿臣参见母亲!”
靳良辰扶起映雪,看着她好像又消瘦了。不由柳眉一蹙,“你们都出去。”
所有的奴才尽数退出,只留下她们俩。
“你弹奏的琵琶声好凄凉,告诉母亲你的心事。”
映雪不语,靳良辰又道,“是因为叶文星?母亲说的对不对?”其实在大殿上她就看出来了,哈市七的神情和叶文星那张与他酷似的脸。才让她帮了他一把。
映雪一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母亲。但父亲已经答应了和亲,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地步。儿臣认命了......”
靳良辰看着毫无生气的她,久久不能收回视线。现在的她好像自己二十年前那般孤苦无奈。自己的女儿难道真的又要铺上自己的后尘?老天爷,你好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的孩子?
靳良辰一把抱住她,既是在安慰映雪,也是在慰藉自己。
“母亲,儿臣真的好想忘记!儿臣好累!”映雪抱住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泪水浸湿了衣襟,可映雪的却越哭越想哭,心中止不了的伤痛想在这里一一发泄。今后的日子,她要怎么办?没有他,她要怎么去熬这痛苦的下半辈子?
靳良辰回想起当初的邂逅,那时她就将整颗心都交给了他——叶清元。一个她牵绕了一辈子的人,虽然进府二十年,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即使她是相爷的宠妃,但她的心,却一直在他那儿。
她苦了一辈子,她绝对不让她的孩子再受这样的苦!
靳良辰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好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轻轻抚着映雪的头发,温声却又肯定的语气承诺,“皇儿放心,母亲绝对不会让你和母亲遭受同样的痛苦!”
绝不!
映雪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哭得更大声......
靳良辰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肯定。甚至一抹看不懂的光......
“请相爷收回成命!”
“朕决定的事情从不反悔!”
“可是相爷......”
“够了,朕不想说其他的,靳妃跪安吧!”
靳良辰看着眼前的相爷,她的丈夫。虽然自己在他身边二十多年,可她却从来没有读懂过他。
“相爷真的如此绝情,非要逼映雪如此吗?”她有些绝望,或许她真的不该来,不该抱着一丝希望来求他。
一滴清泪夺眶流出......
相爷冷冰着目光,“朕已经决定了,多说无益!”
谁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相互沉默对峙着。冷凝的温度,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相爷”她顿了许久,眼睛里有隐忍,有挣扎,“臣妾告退!”
隐藏龙袍里一直紧握手掌,在她准备离去时不由握得更紧......
“良辰!”这次他没有再叫她靳妃。
靳良辰一顿,这个称呼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她转头道,“相爷有什么吩咐?”
“良辰,你还记着我叫什么吗?”
靳良辰隐去眼中的波动,正常平和的回答,“相爷的名讳整个波浪国都是知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