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雪突然眸光一掠,微笑的对景怜蓉说,“我这里有包蜜饯,你尝尝看好些不?”
景怜蓉大喜,连声道谢,“太好了!谢谢映雪!”
她拿着就开吃,“哥,你也来一颗!”
景向阳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妹妹,哪有姑娘的样儿!无奈摇头,接过她手中的蜜饯,放入口中。
“映雪,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我不用了,谢谢。”她摇手微笑,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俩。
景向阳感受到李映雪的目光,转眼看着他,“你今天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她从来没主动来找过他们,而且叶文星卧床,她也不至于会离开。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景向阳探究的看着她。
李映雪知道景向阳在猜疑,便也不瞒他们了。她突然站起来,向他们各行一礼,“对不起,其实我今天来,是要给你们说再见的,我要回去了。”
“李映雪你要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景怜蓉急道。
景向阳一脸探究的注视她,可从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那叶大哥怎么办?李映雪你在说什么胡话!”景怜蓉有些气恼,她在说什么?她要离开?她就舍得叶大哥对她的一片痴心?
景向阳不急也不恼,问道:“李映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不,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我必须得走。在走之前,我想来看看你们而已。”
“那你把叶大哥当什么?当你的玩偶吗?你太过分了!”景怜蓉怒起,一把扔掉桌上的蜜饯。
突然,景怜蓉感觉头紧绷起来,越来越晕眩。
“你......”
她无力的倒在桌上,渐渐闭上眼,昏睡过去。
景向阳的头也骤然昏晕起来,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蜜饯,他不解的看着李映雪,“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映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断线的珍珠,颗颗滴落。但却一直保持着笑容。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干干净净的走掉!”她的笑意渐渐扩散开,调头对上他的眸子,忧郁而淡殇,“我只是一个狠心之人,不是他的该追求的。麻烦你,叫他忘了我。”
“我不会帮你转达的,要说你自己去说。李映雪,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不要拿你的幸福开玩笑,你知道吗?”景向阳知道她不是这样一个人,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不起!”她现在也能说这句话了。
景向阳无法阻挡*的药效,头越来越重,“李映雪,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
李映雪悲凉的苦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后悔了......”
景向阳渐渐昏睡过去,李映雪俯视着着两个人,心中有无尽的滋味。可现在,只要她一转头,她就正式的告别他们......
叶文星、景向阳、静珊、景怜蓉、叶清元、白冰珑、杨越举......这些朝城的朋友们,再见了!
李映雪像失了魂似的,木楞的走出景府。
马车已经等候在府外,看着阳光下霜浩广和乔装的禁卫军,她灿然一笑,拿出自己唯一带着身上的绿玉箫和那小册乐谱,旋身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打开车帘,看着她居住了近两个月的朝城渐渐远去,微微的清风吹过,扬起飘飞的衣炔。脸上的笑意渐渐模糊,终至,消失!
僵硬的手臂放下窗帘,她低头,凝视着她与他一起吹过的绿玉箫,最终,绝望的闭上双眼......
“少爷,少爷你醒醒。出事了少爷!”
小秋在身边唧唧闹闹的,叶文星皱起眉头,惺忪的睁眼。刚一醒来,又是一阵晕眩。
“怎么了?”叶文星疲倦得很,不知为什么,全身乏力。
小秋的眼泪一下就蹦出来,哭喘道:“姑娘,姑娘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她去哪儿了?”叶文星顿时没了困意,神经紧绷起来。
“不知道,我今天一早就不见姑娘。她的被子、枕头什么都没有动。对了,她昨天说她要去景少爷家。”
“我马上去找景向阳!”叶文星不顾自己的伤势,骤然起身。不料伤口再次裂开。
“少爷,你的伤口在流血。我去叫大夫!”
“不用,我要去景府。”叶文星任由那血染红他的衣衫,他现在只想找到李映雪。他最近就觉得她很奇怪,总觉得她有心事。可她解释是为了静珊的死,真的是这样吗?那她现在又去哪儿了?
他急急忙忙的往外冲,却在门口遇上了前来的叶清元和白冰珑。
“城儿,你怎么了?”白冰珑见他伤口迸裂,鲜血潺潺流出,不由慌了手脚,“小秋,快!快去叫大夫!”
“你这是怎么了?”叶清元也一头雾水,但见他这样激动,心里隐隐不安。
“爹、娘......”
突然房外跑进两个焦急的面孔......
“叶文星!”
“叶大哥!”
叶文星定睛一看,竟是景向阳和景怜蓉。
“李映雪呢?小秋说她去了你那里!”叶文星急切问道。
景向阳看见叶文星的反应,心中也明了,低下眼眸,不知该怎么解释李映雪的离去。
景怜蓉见景向阳不说话,便一口道:“她昨天来找我们,让我们吃下了掺入*的蜜饯。她说她要离开朝城,特意来跟我们道别,之后我们就昏迷过去了。”
蜜饯?
叶文星回想起她当时的奇怪的笑容,喝下药后,又喂自己一口蜜饯。然后自己就昏昏欲睡......
不,她不会离开,不会的!
“我想她知道我们发现她失踪,就会去寻找她。她为了不让我们知道,所以对我们全部下药了。”景向阳想起昨日李映雪不甘的泪水,以及对他们的不舍之情。他确定,她一定是有苦衷。
叶清元和白冰珑对视一眼,白冰珑眼中掺杂着莫名的想法。
景怜蓉四处张望,突然瞥见桌案上有一张留言。
“那个是......”景怜蓉食指指向桌案。
叶文星快速奔过去,迅速拿起那张纸: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叶文星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隐隐含着朦胧的泪光。手上的纸无力滑落,笑得有些凄凉,悲伤延绵着脸上每一寸,“你真的走了吗?”
叶文星眼光迷茫,毫无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