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越湛家里头那么个情况,等自己想要和他养老,怕是又要考虑那些七七八八了。
林清栀有些许叹息,男方家里的人多事儿多,嫁进来就得处理很复杂的关系。
当初金蝶或许还是做得不错的,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女人,而自己,多多少少欠缺了点心胸,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林清栀到了这把年纪,敢于直面自己身上的缺点。
她虽然温婉体贴,善解人意,处处都合越湛心意,可是她是山里长大的不假,在林建国家里也是半个保姆的教养,根本就不是什么。
所以她到了关键时候总是不顾全大局,当初越湛相亲就使小性子,明明是结过婚的成年女人,却真的把自己当成少女一样作天作地。
后来甚至不顾及别人即将新婚,大半夜的作出那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根源都是她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林清栀站在石桥上,远远看着桥下一方小舟驶过,她眉头轻蹙,即便是在商场历练了这么久,但其实也改不掉骨子里的弱点。
或许那些交锋的事儿,都被叶大壮和越湛的秘书给挡了,她只是决策罢了。
天边忽然飘下来丝丝细雨,她方惊觉,头顶忽然多出来一把油纸伞。
“下雨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多了一分沧桑。
他毕竟已经不再年轻,五十岁的人了。
林清栀侧过头去促狭:“怎么?不气我么?就这么出来了,多让你们尴尬?”
她丢下赵家人和二叔都不管,一个人跑出来,说到底三十八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气你什么?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越湛眨了眨眼,暗示意味不言而喻,林清栀没好气地锤他胸膛:“难道我才是容易生气的人,你个没良心的。”
“我有没有良心,你还不知道?”
越湛攥住她哪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下雨了,我不撑伞出来找你,谁出来?难道是死鬼游魂不成?”
他话里有话,林清栀收敛神色,抽回自己的手:“你不要这么说越跃……死者为大,更何况他是你堂弟,他……”
说到这里,女人不禁潸然泪下。
越湛不悦扬眉:“清栀,多少年过去了?已经十六年了,他就是转世投胎,都已经是个男子汉,你还哭哭啼啼做什么,从前的事儿一并放下吧。”
他今天不过就是不满她走神出神多少次,都是为了越跃。
虽说当初人死得壮烈,可是不带想成这个地步的,过了十六年,还能魂不守舍的,恨不得跟他一起去了才好。
“放下?我没有叫叫嚷嚷地,要为他报仇,这不算是放下?只是怪罪该怪罪的人,我有什么错,或许连我都是错的,不是我,他也不会死。”
倘若不是一起离家出走,越跃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吧?
“你胡说什么,没有你,他走上的就是一条歪路,哪里还有掰正的机会,他的死是个意外。”
越湛矫正,他语气凝重得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