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闻言,不悦更浓。
她为人心性恬淡,凡事并不往心里去。
除却……那年生辰,经历求而不得的痛楚,其他种种,皆如云烟。
穿越前如此,穿越后来到这大清王朝,就更是如此。
可是若是事情与那十三阿哥沾了边儿,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谁能释怀一个常年雪中送暖的人不是?
“十三爷其人文韬武略心性智慧,绝非皇上的一众阿哥可以比拟,四爷我不好说,单说这十四爷,恐怕是远不能及。
谁是鱼目,谁是珍珠,不消十年,自见分晓。
山楂,以后不许你说十三爷半个不字!”
她语气严肃到不行,山楂也被震得愣住了。
啧,小姐这是怎么了,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
平日里有脾气都不乐意发出来,只管闷着不说话,现在这是怎么了。
正郁闷着,忽然猛地一声怒吼迎面而来,吓得她整个人魂儿都飞了。
“你倒是说说,谁是鱼目,谁是珍珠!我爱新觉罗·胤祯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又是怎地远远不及他了!”
这平地惊雷的一声吼,也将惊鸿震了个外交里嫩,她僵在原地,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等人从秋千上跌下来,十四爷已经率先迈到她面前,杀气腾腾地瞪着她,怒火蓄势待发,只怕是一个说错话,便要将她主仆二人彻底收拾了个干净!
“十……”
惊鸿那声十四爷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挤不出来,心里七上八下地,索性大着胆子,抬首去瞧他。
这不瞧倒好,一瞧,倒把十四爷肺都气炸了。
好家伙,被一个女子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也就罢了,走近一睹真容,竟还是这么个冷艳佳人,若真要传了出去,被人知道自个儿的侧福晋瞧不起自个儿,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纳兰惊鸿!爷瞧你方才伶牙俐齿,此刻倒是哑巴了!”
“十四爷恕罪。”
惊鸿像尾瘫软的鱼从秋千上滑了下来,顺势就跪伏在地,垂了眉眼下去说不出的凄楚动人。
山楂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十四爷饶命,十四爷饶命……格格年纪尚小,胡言乱语,爷千万别往心里去。”
十四爷摩挲着大拇指上那枚翠绿欲滴的玉扳指,禁不住冷哼:“年纪尚小?
爷要是没记错,她今年都十七了,要是寻常姑娘,这个年纪都做额娘了吧?
这样也说年纪尚小,爷都替你们害臊!”
他方才在墙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瞧瞧说的,把十三捧得跟天神似的,倒把他踩在泥巴里。
他原想好生待她,她却丝毫不领情!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今个儿要是这么轻易地饶过她,以后只怕她更加猖狂,他今天非要挫挫她的锐气不可。
“爷您说的是,妾身的确不小,此番言语失当,全凭您处置。”
十四还没张口,这女人竟率先开口将错全包揽了。
他话堵在嗓子眼儿里,不吐不快,可地上跪伏的女人却似乎不打算给他发言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