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米朵的‘命运’掌握在我身上,但实际上正真‘危在旦夕’的是我自己,我最多只能做到5个,而且是经过五六次重复练习,才到达这个次数的,额头爬满汗渍浑身也都湿透了,而且身下除了汗液估计血已经渗透到外面了。
米朵身体素质良好,打小就有舞蹈底子,这单杠根本就难不倒她,就算让她吊掉下课为止,她双手和双腿还有身子都会协调的很好,可以很多花样,这把‘笑面虎’气的不行,说她这样算作弊是不作数的。
米朵已经忍无可忍直接从单杠上跳下来,松了松筋骨,与‘笑面虎’吵了起来。
我借机爬了起来,肚子上的疼痛和腰上酸痛,使得我咬唇忍着,用手摁住来缓解。
‘笑面虎’气急败坏的很想对米朵动手,“好!可以,但你的同伴没有达标,所以她必须继续,你也继续。”刻薄的不给半点情面。
我还想起来上个厕所,我就不相信他连个厕所都不让我上,结果还真的,他简直可恶至极。
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没有达标,而且每回重来的次数都比之前的少,到最后我只觉得胸口发闷还很疼,那种缺氧的不适感,让我头昏眼花,体力透支的已经,在渐渐的消磨我的意志力。
若腰上打的针若有效,也只是肚子疼而不是痛经......
现在很明显是两种症状都有。
但也很难排除针管里的黄色液体是否有效。
“算你们走运,这节课上到这里。”‘笑面虎’甩甩他的脑袋还晦气的翻了我跟米朵一眼,往更衣室走去。
我是被米朵从垫子上拖起来的,但我整个身子就好像散架了,也不管垫子有没有被自己染红了,只想这样躺着,躺上个一天。
更衣室里面传来了‘笑面虎’呵呵的爽朗笑声,不过是短暂的。米朵跟我做了个嘘的动作,让我别出声,我无力的笑笑,这个样子的我都快死了,还能说话么?
米朵轻脚的走去更衣室,偷听‘笑面虎’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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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室是回不去了,米朵说找人帮忙,可是我们所在的体能训练房是整个校园里最偏的地方,有这个时间去找同学,但不会有人过来的,离艺术教学楼也有些远,一个来回还是带着我上课是要迟到的。
我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米朵,就让她自己回教室上课,别管我了,和她说,下面这堂课我肯定是上不了的,就做旷课处理吧。
“简溪,我们的手机不见了。”米朵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惊呼。
“你在找找,应该是在衣服柜子里面。”我气虚的回道,记得换衣服的时候,是把手机和衣服都存在柜子里面的,钥匙还挂在手上,我把手上的钥匙拿下来,但米朵没拿,她说我两放衣服的柜子是开着的。
这个怎么可能?我记得很清楚,换了训练服我俩都把柜子给锁上的。
而,更衣室刚才只有‘笑面虎’进去换了西服,拿着个包出来的。
我是没有这个精力去想是不是和‘笑面虎’有关。
米朵反而是怀疑起‘笑面虎’来,一口咬地就他拿了我两的手机。
我人昏昏沉沉的,看米朵的嘴在动,听不清她说什么,这回自己也只能勉强开口道,“米朵,里面看看有没有毛巾,我这回真的起不来,估计都漏光了。”只能勉强的说道。
“我找找--”米朵从更衣室里面拿了大条的汗巾对折起来,帮我把身子翻到了侧面,“简溪,你这经量不对,怎么大出血一样的,不行,我要跑堂医务室,把医生叫过来,你等着!”不等我答应,米朵已经冲出了训练房把门给带上。
我刚从门上收回视线,有人开门而入,来的人我没有看仔细,只注意到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笑面虎’的可能性打消了,他穿的是运动鞋。
来的人从我面前蹲下来,伸手就抽走我垫在身下的汗巾,上面一片淡粉色,我惊愕的看向他的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快要气绝了。
“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简楚突然的出现,让我的涣散的神色顿时仓皇。
“小媳妇,哥想你,这破地方让我找了半天,那个该死的老四不会直接说从后门进么,害得我翻墙。”
简楚说的老四是谁,我并不知道,以前都没有听过这个人。
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到和听到的都是错觉。
眼前的简楚他居然拿着沾着我身上经量的汗巾,放在鼻尖嗅,他不恶心,我还恶心倒胃口。
当冰冷的手触摸到我的嘴巴时,我浑身毛孔竖起,恐慌的极了:这不是做梦,也不是我眼花缭乱,真的是简楚,他现在就大活人的站在我身旁。
“小媳妇,哥是来还你手机的。”他的手从我的嘴唇上拿开了,我被吓的跟本没有在听他和我说什么,只见他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和两部手机,这正是我和米朵的。
“哥,手机怎么在你这里?”看着他把都是我经量的汗巾折起来,放进了黑色塑料袋里,很费解的说,“那东西很脏的,不要了吧!”还试着口气放软,就和以前一样,在以前这样说还是有些用的,现在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也不愿意听我多说些:不好,不要,真的别这样这类的话。
简楚把我和米朵的手机放在了垫子上,在我脖子上唆了一口,很响,我的手是被他禁锢着,无法推开,米朵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恶骂:变态!
接着是红竹老师的怒喝声,“在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但,简楚没有停止,反而是把我的脖子给啃了一遍,我只能闭眼咬唇默默的哭,我这下彻底是完了。
“我来看我家媳妇怎么了?”简楚松开了我,冠冕堂皇的说笑着,然后拿着黑色袋子大步流星的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简楚手上的袋子,她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但我的思想已经停滞不前,只能看着简楚带着沾着经量的汗巾走了。
红竹老师取消了给我们上课,她之前学过护理,跟米朵一起把我抬进了更衣室,里面的长凳上铺上了一层一次性的无纺布,这些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还有热水,里面暖气开了,可我的眼前一片含混。
脖子上热热的应该是毛巾在给敷着,接着凉凉的是涂了什么药膏,有点清香是植物的。
还有愤愤的叹息声........
红竹老师一直蹲在我身边给我做心理疏导,而我睁着的眼睛没有一点的灵动,但两行清泪一道道的倾泻下来。内心只有痛苦,这种痛苦淤积了十来年,我找不到任何宣泄的方式,无人可以诉说,就连米朵我都没有跟她倾诉过,现在被她看到了,被她看到了自己最真实的境况.......
她还会和我做朋友么?
我害怕失去这样的朋友,也害怕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一个人知道,我还能请求米朵不要说吗?
可能是红竹老师的话打开了我封闭的心扉:简溪,试着闭上眼,想象下这里周围全是蒲公英,风吹起了,蒲公英的花絮飘起来了,有白色,紫色,还有红色.......
慢慢的这个画面进入了我的脑海里,我感到自己人很放松,但心里还是会痛的,我告诉红竹老师,自己办不到!
突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这双手的温度让我减轻了心里的痛苦,接着听到红竹老师在我耳边吹气。
她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非常触动着我最不敢宣泄出来的情绪,就像涓涓潺流的溪水,我好像被一场雨林包围了。
我全身心的投入了意境里,“我看到了绿色树木,下雨了,但空气很好,雨水没有打湿我的衣服,它们一颗颗的都会动,会飞......”
“很好,这是属于你的空间,现在是不是好很多了?”
“是的.......”我回答,另一个自己的我,把手举过头顶,一缕阳光从我的指尖洒在了我的脸上,特别暖而且不刺眼,还让我有种想要拥抱周围的一切。
“这里属于你,我可爱的简溪,老师看到了你的笑脸,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可以笑得更灿烂,那些不快的事情我们把它拿出来,丢掉,不要成为包袱.......”
这是红竹老师给思想颓废的我,做的最为煞费苦心的一次心灵疏导,她的话就像柔软的安慰剂,让我成功彻底在那片只属于自己空间的地方,放声的哭,大声的喊,无任何心理负担的想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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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洁净的白色瓷砖墙,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被子,下意识的我把周围看了一圈。
这才知道自己这是在病房里,以为是医务室,我叫唤道:“有人吗?”
灰白色带窗口的门从外面推了进来,米朵提着装着医药的袋子朝我走过了。
“简溪,感觉好点没有?”
我想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可身子还是很虚脱,“这里不是医务室?”望着开着门的方向,总有护士走来走去。
“是市人民医院,因为你是剧烈运动造成经血过多,这个是需要妇科检查的,学校的医务室只能处理些轻微的常见病,感冒发烧这些。”
我眼神暗淡的撇开米朵对我的关心,想背过身去,手上挂着点滴只能接着躺。
“红竹老师呢?”怎么就米朵一个人,我记得米朵去找人的时候,带过来的是红竹老师,而且还开导了我,我这醒来不是应该看到是两个人么?
“红竹老师,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后面她先回学校,要处理一些事情。”
“你们?”不就两个人么,难道还有谁?“米朵,你手上是给我的药么?”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两盒药问道。
“是止血的,我先泡起来给你喝,一会我要去给你那化验单,还有尿的话先憋着,做了B超才能上。”
我没有说话,看着米朵把药给我泡好,端给我喝掉。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点滴挂完了,米朵按了呼叫铃。
没多会,来了个年轻的女护士给我拔针,接着跟米朵一起搀扶着我走出了病房。
B超市是在门诊楼,这里是住院区还是分开的。米朵让我在门口等她一下,她说给我拿件外套,我身上穿着的病服太冷了。
很快就回来了,米朵给我披上了军绿色面包服,上面居然有淡淡的烟草味。
“快穿上吧!”
“这好像不是我的吧!”病房那么点大的地方,有没有衣服我自己也是知道,这衣服是新的商标都没有剪掉,我没有注意是什么牌子的。
只以为是米朵刚买的?
可反过来又觉得不对,要是米朵的衣服怎么会有香烟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