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躲还是在回避?
不用等躺下来翻来覆去的思量丁香讲的那句话:小爷对你不是心善而是有情。
类似这样的话,时而也会在心里打上个问号。
宇峰他也讲过,他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出于同情心收留自己。
要真的是同情心,像他这样看到一个无居所的,都领过来安顿在家里,那也不现实。
宇峰还问过我:难道就没有发觉他对我的关照与众不同?
我怎么会没有发觉,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可这外面城市,人心多面,就算真的对你几分真意的好,那也不是干净如透明的。
好比米朵,她可是自己在城市里,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的第一个刚认识就成为朋友的,我们还是舍友是同学,然后也就发展成无话不谈的闺蜜关系,这其中的进展就像是顺水行舟。
全都很顺利!
我跟她的友谊和交情,以为是自己遇上了善良的人,我们两个人可以共患难,也可以共度难关,甚至可以为对方承受很多的折磨。
米朵对自己的好都是必然的,她的出现不是偶然,都是先前就安排好,我从米朵身上所感受到的,听到的和看到的每件事,其实都是她分内的工作任务。
就算是真诚待我,但也是刻画过的。
好比路边上不起眼的野花,没人把它摘下来,已礼物赠予他人,就不会被人留意,也就不会知道普通的芬芳,也是可以俘获人心的。
如果撇去她和宇峰之间的故由,已米朵张扬随性的性格,乐于助人的理所当然,也会适时收起好心,不会热心肠的帮到底。
米朵本身并不是个多管闲事,好乐于助人的人。
之所以如此,那是宇峰让她这么做。
把米朵比喻成野花,把她看做被宇峰做于礼物赠予自己。
起初不相识的人,竟在遇上开始,自己就已经被套住,进了他早就设好的棋局。
米朵这份礼物就像个神秘的宝盒,是需要钥匙打开,才能看到宝盒里面装着的礼物是意外的惊喜,还是说其他别的什么。
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宇峰待自己的这份情虚实有几分,又或者连虚实都没有,一年来的点滴全都是假象。
想知道真实结果,不是凭感觉去判断。
或许对别人而言,感觉这东西很灵验,可它不适用在自己这里,那太不可靠了。
我的感觉一直以来就是个笑话,只要有人稍微说句好听,都会开心的好半会,可当好听的还没融入到开心里去,就已经被凉凉了。
所以,和宇峰相处,我看似很依附他,两个人一起有过的肢体接触,仿佛发展到了属实的关系,那也只是表面,所谓寄人篱下,就要识抬举,即便是迷了心窍那也只是一时的不理智。
并不是本意。
次日上午,早饭过后,丁香不放心两娃,又担忧张阿姨照看不过来,只有迟点出门去上班。
为了能让我尽快回小区,又不放心我独自一人就从她这里离开,她回房间把嘉年从床上给托起。
嘉年昨天临时出了趟城,我知道他半夜才回来,也没睡几个钟头,并不想让丁香这么折腾他。
可是,并没有我说话的份。
嘉年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在看到我时,他先是惊诧,然后是莫名的眼色,眨了几次眼,他以为是自己梦游了。
倦意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简溪?你这女孩厉害,耍了宇峰一把。”
我原本想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未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这会儿的头顶可是黑线,若不是丁香对自己使眼色,也不会不声不响。
嘉年继续说着梦话,“宇峰这家伙可以啊,我这一年做不了几次的梦,这女孩居然跑梦里来了,哈哈哈!”
丁香不在由着他‘胡闹’,拧着嘉年的一只耳朵,大声的吼道,“清醒点没,给我赶紧去刷牙洗脸。”
……
随后,嘉年是灰着张丧气的脸,开车把我送回去,但不是回小区,我看了车外的路段像是去会所方向。
“等等!”坐在后面的我,对前面开车的嘉年叫道。
“等什么,绿灯畅通无阻,你这女孩够调皮的。”嘉年歪着脑袋,在那笑着。
这笑挺碍眼的,他心里有鬼,让我想到了他在家里说的那几句,听似因梦游才会胡说八道的话。
“女孩,到了,下车!”嘉年的声音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我还没弄明白状况,他已经从驾驶位上下来,给我开了车门,冲我笑的很灿烂,“现在应该叫你,简溪妹子才是。”
“这是哪里?”我弯腰下车问道,没有去理会他一贯叫自己女孩,忽然间换成了妹子,也没有把头抬起来看他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停下来的,只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简溪妹子,真是健忘啊。”嘉年靠近我,把手搭在了我肩上,大哥哥般的说笑,“你昨天可是干了件很聪明,又无知,还可笑的事迹。”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脑门一下子热腾,猛然的把头抬起来,对上的是嘉年挡住自己视线的面孔,我用眼角斜视了左右两侧的环境,也就明白嘉年说的是什么情况了。
手机维修的小店就在嘉年身后,丁香说的对,宇峰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知道我动了小聪明,为了证明自己是否怀疑被他给监控了,便遂了胖脸男的意,手机不要了。
摆在面前的结果就是,我的怀疑是准确的,宇峰他监控了我。
可我却不能以此来跟他讨要说法。
现在还早,维修店九点才会开门。
嘉年被丁香催促,早饭也没有吃,他叫我给他去买几个包子回来。
等我包子买回来,维修店还是关着的,门口除了嘉年之外,多了两男的,貌似是嘉年叫过来的。
我把包子给嘉年拿了过去,也就知道两男的是干什么的,他们是便衣警察,嘉年叫我买包子就是有意支开自己。
两便衣民警,把我叫到一旁,想从我嘴里,了解维修店里的情况。
这我哪清楚,昨天我只是无意间发现有修手机的店,这才会进店咨询能否检测手机,谁知道自己倒霉,运气不好,遇人不淑,反被坑了。
其中一民警跟自己说:近期他们接到很多人报案,都是和手机隐私泄密有关,这些报案人员遇到的问题,相似的的共同点都在手机维修后出现的问题,经过技术人员的检测,手机内设程序植入来了病毒,会盗取个人身份及银行信息。
这种犯罪行径,只能隐藏于街道巷口里的提供手机维修的门店,几日的暗访虽无多大收获,但还是让他们有了发现。
“我们怀疑这家手机维修店是家,信息交易收购的黑店!”
我一听,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昨天上午,把手机给人不要之后,心里就有些后悔,总觉得想出来的测试法子太荒唐了,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手机就要不回来了,就等于是自己没事找事做,给自己惹了麻烦且不说,宇峰这里要怎么解释,除非是花钱买个同款的先蒙混过关。
我也有想过,手机里的个人信息会不会被胖脸男盗取,还做过了设想,只要胖脸男没有破解屏幕锁,也就只有关机,信息是不会被看到的,却忽略了手机只要被拆开,就可以通过手机里面的零件,导出储存在内的各种资料。
一边的嘉年拨打了门店广告拍上的电话,已前几天手机放这里维修,说要来拿回去为由,问了几点开门。
确认了开店时间,两民警带着自己暂时离开,上了停靠在路边上的小车里。
不多会,胖脸男跑来开门,嘉年跟着进了店内。
我在车内配合民警调查,把自己认为对民警有用的信息说了出来。告诉了两民警,昨天自己拿着需要维修的手机,麻烦胖脸男给看看,可人没有马上接单。
说到这里时,两民警疑似有了发现,其中一个先开口,“又是拒绝,看来警惕性很高。”
另一个民警嗯了下,让我接着继续,“然后呢,你是怎么让他答应接单给你修手机的?”
我做了回顾,“我当时说来修手机的,他的态度很好,问我手机什么问题时,我说想检测内设程序,他好像有所避讳,还问我是干什么的,当时我听他这么问,就有些不满了,这修手机还需查户口的?...那我只有不修了。”
“你把手机拿走不修了?”一民警感到疑惑。
“当然,还修什么,修个手机还要问东问西。”我说,“不过他后面把我给叫住了,呵呵,你们肯定以为他是后悔不修,是不是?”看了两便衣民警脸上的反应,接着讲,“我的手机还被他怀疑是不正当的拥有,说什么见者有份。”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不等我道说完,两民警下了逐客令,我被请下了车,还以为可以走了,一口气都还没松下来,又被叫住了,车上下来一位民警,要我协助他工作,跟他扮演父女。
我这才去注意了他的样貌,看着也就三十的样子,“父女??”这是什么鬼,我看上去很像个小孩么?
“这个恐怕不好吧,你看,你是民警,亮下工作证,找个合适得人选并不难。”何况这路上遇到年龄小的也不是没有,人胖脸男也不傻,哪有这么轻易的就把人糊弄过去!
“你就很合适!”民警做好的决定,也不是自己说‘不’,就可以改变的,他让我在车外面等下,他需要换身行头在同我一起进店。
嘉年已经进去有些时间了,还没有出来。也没听两民警说起过嘉年,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民警不是嘉年叫来,而是他们自己过来的。
“好了,可以了,走。”换了身行头的民警从车上下来了,他还打了发蜡,手腕上露出块贵重的手表,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却知道我叫姓名,唤我‘溪溪’,不过是东南西北的‘西’。
我随着他朝维修店走去,眼看着要到门口了,我叫住了他,“等一下!”
“西西,你要我怎么说你好。”民警莫名的指责我。
我想尝试着跟他进行口吻对话,偏偏被拽进了维修店。
正跟胖脸男说着话的嘉年,也不知搞什么名堂,叫了民警老板,叫了我“西西小姐”。
“阿年,小姐的手机在不在这?”民警牵着我的手不放。
“这是我家老板,这位是我们老板的千金。”嘉年向一脸鄂然的胖脸男做起了介绍。
“是你?”胖脸男看到我被嘉年称呼为小姐,瞪着眼很是吃惊。
“又见面了。”我勉强笑笑,在心里面已经把嘉年跟民警骂了一通,我还以为嘉年进维修店是要回自己手机的。
原来是在协助民警与胖脸男周旋,现在是我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我只能随机应变。
扮演他人身份也不是头次干,这我应付得来。
“小姐,那手机...”胖脸男躲闪着我们几人分别投过来的不同目光,说话含混,还有向自己寻求帮忙说话的意思在里面。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这家维修店指不定和民警判断的那样,是家黑店。
当我看到胖脸男交出来的手机,气的把手拍在柜台上,“怎么变成这样?”手机被分尸了,他还想着我帮他说话,我要真的是什么西西小姐,嗤之以鼻之后也就不稀罕了。
可这是在配合民警演戏,演完戏,该怎样还得怎样。
“给我两天时间,手机能还原。”胖脸男倒是聪明,想到了自救的法子。
我是不会就此算了,“不可能,我现在就要拿回我的手机!”
民警‘父’阻止冲动的‘我’,“西西,怎么说你才好,现在着急手机了,把手机送人时,你怎么没有想到后果。”
你--“爸,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讨厌。”我跺着脚,甩着民警‘父’的胳膊,“反正他必须现在就把手机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么办?”民警父问。
胖脸男焦虑的看着我们几人,这是他自己私下揽的小灶,没法让老板来解决,只能自己处理。说是给我送个新的过来。
这正是我闹腾的目的,就是给他示威,让他只能破费还我一个新的手机。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民警父却不同意了,这无疑是没有考虑到我回去要面临的问题。
可我又不能拆穿他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努力的说好话,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爸爸,反正我是不可能给他两天时间的,必须现在,马上,我就要拿回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阿年,把那烂的拿走。”民警父吩咐道,对我的态度则是拉着张脸,“西西,你和宇峰闹别扭,爸爸管不了,人送你的手现在变成这样,也不能全怪人家维修员,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故意把手机送人的!”
“爸爸--”我实在是配合不下去了,甩了头,带着杀气的直视着胖脸男,“新的呢,不是说拿新的赔?”
胖脸男有些为难,“小姐,我这里没有,要从别的地方送过来,最快也要下午。”
“下午,是吧!我可以等!”只要拿到新的,就算现在发生的都在那个人知晓的范围内,用新的抵旧的也是个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西西!瞧瞧你都成了什么样子!”民警父给出了警告,“让阿年在这等,这种可以吧!”
“可是,我--”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想来好像别无选择,就算是自己在这等又能如何,反正宇峰那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还没知道,嘉年也是会说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听你的。”我只能听民警的。
“大概几点?”民警父问了手机到店的时间。
“保证能在两点之前送到。”胖脸回。
“听到了吧,西西,这回可以放心了,嗯?”民警父牵着自己的手,拉着我离开了维修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