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峰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敢问,抵着身子的不适感坐的笔直,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两人非常配合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躺下睡觉,我去开车。”
裴绍站在外面没有马上走,宇峰抓着我的手放开了。
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摸着被他抓过的手,上面似有那些湿寒,我转过头才敢通过车窗看了宇峰的背面一眼,不免的担心起来,“他是生病了?”
宇峰身上穿着的毛家居服,让我不明就里的给浸润了心里:宇峰这是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赶过来?
车载上的这个时间点,宇峰是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身上这衣服好像向我透露了一个很不好的信息,那就是:宇峰他很有可能是生病了,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家里休息,只因知道了我在哪里,他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以防延误时间......
是这样么?还是我自己想多了,但电话里我是听到咳嗽声音的。
宇峰始终是背对着车内的我,欣长的身子才几天没见单薄了许多。
裴绍和他说话的时候,时而对车内的我投来不可捉摸的目光,后面跟米朵一起离开时,特地的拍了拍宇峰的肩膀,在我看来好像是跟他说:注意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
宇峰抬起手臂握着拳头,我以为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而已,没怎么在意,想着从另一边下车,跟米朵单独说会话的,在我要从车窗上收回目光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宇峰肩膀轻微的抖了下。
我也就把开车门的手放下,身子移到了宇峰刚坐过的位置,上面已经没有了热气,摇下车窗,听到了他的咳嗽声音。
分明是忍着拳头捂着嘴唇,让人误以为只是喉咙干痒而已。
裴绍走时跟我打了招呼,“简溪,放心吧,米朵我会安全送回去的。”
我就像做了亏心事,慌忙的把注意力拿开,面对裴绍的眉眼慌忙的嗯了下,连话都不会讲了。
“简溪,那我就跟他先走咯?”米朵这哪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看她现在就想提腿跟刚认识的帅哥溜了。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要跟米朵好好聊的,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知道曹轩人怎么样是被他们放了还是?
我心里就像无头苍蝇,只能让米朵回学校后去找陈娇他们,可米朵好像不怎么乐意。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米朵很为难的和我说,“简溪,我要是去找陈娇,估计她把我当仇人。”
我把手从伸出了抓着她有些僵着的肩膀,“怎么会呢?如果真的要把谁当仇人,那个人应该是我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
米朵把我的手拿开,移开我注视在她脸上的目光,宇峰这在这时也转过身来,看来他们已经聊完了。
“你们要聊什么可以电话里聊。”宇峰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走吧,车子已经到了。”裴绍走过来叫了米朵,我也只能收起阻塞的思虑和他们说了再见,看着他们上了白色的吉普车。
我有些讶异,裴绍的车子怎么停在这里的?
宇峰已经座上驾驶座,扣上安全带顺便把车门都锁好,我这边刚开了的窗户被他给关上了,他将车子发动,车内的暖气也调高了些,比之前还热,没多久我的手脚都感觉不到冷了。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宇峰,“裴绍的车怎么停这边的?”
宇峰打着方向盘,抬起眼眸看着后视镜里的我,简单明了的回,“这里是小区的后门。”
我愣头愣脑的‘哦’了下,转而纠结在宇峰前面说的话,心里嘟囔着:都差不多到了,让我躺车上睡干嘛?我误以为要开很久的。
真奇怪,在我纳闷的时候,就好像被他从镜子里看穿了埋怨,目光专注着前方跟我说,“躺回吧,前面路段不是很好开在修路,要绕点路。”
宇峰这话大概酝酿过之后说的,在讲完的时候,我的心被他轻叹的声音给影响了。
说叹息那是他故作状态良好,在掩盖不佳的身体,那分明是咳嗽他又是和刚才一样,这是不想让我知道?
“能开么?”看他样子真的憔悴很多。
“嗯?”宇峰蹙眉,他可能并不知道,我已经看穿了他假装下的人很欠安,以为我在问前面路况,“没事,我们绕开就可以了,好好躺会,听话。”
在我看来,他分明是在逞强,可我也只能把那种从未有过的情绪,默默的放在心底,听他的话,侧着身子躺在座位上。
朦胧的路灯与其它车灯的映照在车窗玻璃上的灯光,让我出乎意料的感到自己的身心上被什么触动了,莫名的让我想要伸手用指尖去触碰这半张侧脸。
车子开的有些颠婆,震的头部有些晕晕的,我应该是困乏了,两只眼皮在打架开始迷迷糊糊的黑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睡的很沉,不想起来。
隐约的听到车门被打开,拧着眉头想大开眼界,但很贪婪这份睡意。
有冷气跑进车内,我不自觉的缩着身子双手怀揣在身前,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叫着:溪子,醒醒到家了,只是叫我的时候好像听到带了个小字。
我很不情愿的让自己醒来,眼睛视线和脑袋还是含糊不清,带着呢喃的问了下,“啊,到了?”
有呵呵的笑声很磁性能在我耳朵里旋转着,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到宇峰春风般的对我笑。
宇峰把我从座位上给扶起来,我才打了个阔别已久的哈欠,在他牵手下从车里下来,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突然踏空的感觉把我从睡意里面惊醒了。
接着就是车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不等我从迷糊的意识里走出来,就给背了起来。
“我能走,你放我下了。”我很忌讳这样的姿势,况且他的两只手是拖着我的大|腿下。
我知道宇峰是因为我踩空,担心我走不了路,纯粹的只是背着我没有任何的心思,可我很很敏感跟异性这样的接触,戒备心很重的我,怯生生的在宇峰的背上拍着,完全就忘了他是身体不佳背的我。
宇峰由着我闹腾,进了电梯才把我给放下,等我站稳的时候,他单手撑在了电梯内的墙面上,同样是背影只是弓起了弧度,他的另一只手烦躁的柔了柔眉心。
“我,”我想说刚才不是故意的,电梯门打开了,我的话也就咽回去了。
宇峰放下手,没有和我说话,迈开腿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我跟在后面,他的套房拐个弯就到了。
“你来开门。“宇峰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给我,他的人是靠在墙面上,深邃的眼神里被什么给吞噬着,我不敢慢半分,深怕耽搁要紧的事。
我的手很笨,手上的钥匙串就一把而已,哆嗦的开了半天,就在我气愤这钥匙捉弄自己的时候,终于打开了。
开了门口的灯,眼睛无意间看到了餐桌上放着很多药品,除了我服用的药品之外,还有其它的药是打开的。
我呆愣的堵在门口,被宇峰推着往里面走了两步,不等我问他,这些药怎么会在这里的。
宇峰把外面的门关上,顺手把那些不是我的药给拿到了房间,就没有再出来。
我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药,记得这些药是带农村去的。应该是被亚楠她们回校园带走的。
现在一样不少的就摆放在宇峰的家里。
现在很晚,等我洗漱好已经是半夜了,准备吃完药睡觉,热水壶没看到,就去厨房在地电茶壶里烧了一壶起来。
在我踮起脚打开柜子拿杯子的时,没注意脚边上的垃圾桶,给我不小心碰翻了,我在清理的时候,看到两个空了的玻璃瓶在地上滚着,以为是什么白醋之类的调料,拿起就闻到了一股消炎药的气味。
玻璃杯上粘着的说明书是特意撕掉的,我在垃圾桶里没有找到,只是翻出了一些口服的空瓶,是吃支气管炎的糖浆。
我连自己的药都没有吃,把厨房地面弄干净洗了手,就敲了宇峰房间的门,迟迟没有应声。
想张口叫叫看,却又觉得不妥,抿唇低头的拖着空落的脚步回了隔壁的房间。
靠着床头心绪不宁,下了床拉开落地窗帘推开了阳台上的移动玻璃门。
偏房和主卧的阳台是通着的,我没有从偏房去过主卧,宇峰他到是来过几次。
主卧靠阳台的后门是关着的,窗台上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我看不到里面,就试着动了下门把锁,门没有锁给我打开轻轻的推开了一点缝隙。
里面很黑,我深呼吸了下把门推开,借住月光也就看到了床上的人,一条大长腿还挂在床边,身上被子没有盖,一只胳膊盖在头顶,另一只胳膊和脚一样是悬挂在床外头。
我捏着脚步走过去站到床边,地上掉着刚才他可以拿走的药,心里就好像被什么给抽疼了。
我把几盒药捡起来放在了床头柜,这些都是他的消炎药,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
宇峰的肤质是健康的小麦色,仔细看他的轮廓有种被白湛光芒所守护着。
我给他把被子轻轻盖上,脚下的鞋子帮他脱下,他个子高腿长,瘦弱的我废了些力气,才勉为其难的把他的腿给放到床上去。
如果不是听到他持续的咳嗽声音,我已经回了隔壁睡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