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的人推开矮个子,道:“你少吓唬我们,我告诉你,你得罪了人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就是来教训教训你的。”他说话还一下一下的抻着脖子,活像只大鹅。
孤鹜秋水站在轿子前,一左一右,“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轿子?若是识相,快点离开,不然有你们的好。”孤鹜一身凛然,威吓道。
“我管你们是谁家的?我们拿了钱就得给人办事,今天不教训你们一番别人还以为我们光拿钱不做事哪。”
荣昭一想就知道让他们拦轿的人是谁,她今日不就是得罪那个晋王妃的弟弟吗?就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他也太没用了吧,囊中羞涩吗?就找这几个人来。
荣昭嘲笑道:“就你们三个?不用本小姐出手,光是我两个丫鬟就能将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是吗?”瘦高个反问一句,荣昭嘴角的嘲笑之色渐渐淡下,只觉得不安。接着就见他拍了两下掌,“哥几个出来吧,我试探过了,就他们几个。”
原来他是先出来探探风,看一下是不是就荣昭他们几个人,是否有人在暗处保护。
荣昭心中一慌,转眼间就被十几个男人将她的小轿子包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雪亮大刀。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荣侯府的六小姐。”荣昭佯装淡定,亮出身份想要吓走他们。她觉得好像这样的身份还不足以惧人,就搬出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身份,“我可是楚王妃,若是我有失,楚王一定将你们像切木头一样把你们切成肉片。”
“把我们切成肉片?哎呀,我是真怕啊。”带头的哈哈一笑,“不过啊,切我们之前还是先把你切成肉片吧。”
他举刀一挥,“哥几个,上,甭管什么楚王妃不楚王妃,一个不留。”
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剑,显然是要杀人,如今形势对荣昭他们极其不利,荣昭主仆加上四个轿夫才七个人,而且秋水不会武功,他们手上也没有武器。
孤鹜看形势不妙,吩咐轿夫,“快抬着王妃走。”
只是她话音未落,其中一个轿夫就已经被砍杀。
荣昭见已经走不了,直接从轿子里出来,她将身边的秋水拽着塞到轿子里,“不会武功别在这碍事。”
有剑向她袭来,她甩出鞭子抽出,将那剑锁住,转回到自己手里,又将鞭子扔给了徒手的孤鹜。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得心应手,一切都是处于本能,连她自己都惊奇什么时候竟然用剑用的这么好。
一时陷入混战中,对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虽然荣昭他们人少,却没伤荣昭一分。
高个子见一时拿不下,几个人互换了眼神,然后一起对付荣昭。
三把刀一起向荣昭砍去,秋水冲荣昭喊,“小姐,左边。”
荣昭被一个人纠缠,脱不开身,也没听见秋水的喊声。
秋水从轿子里跑出来,又大喊了一声,“小姐小心啊!”
荣昭这才听到,她一侧身,就见三把刀一齐向她砍来,就在头顶。
她心中大呼死定了,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砍向她的三把刀拦腰被砍断,她还没看清,就被人揽腰抱走。
荣昭惊魂未定,牢牢抱着救她的人,急促的喘着气,看着那些歹徒都被镇压,她才松了一口气。
“别怕,我在这。”萧珺玦也害怕了,要是刚才他晚来一步,那三把刀就会砍到她的身上。
荣昭刚放下心神,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和萧珺玦抱在一起。
她使劲推开他,一个巴掌扇在萧珺玦脸上,骂道:“你下流,色鬼!”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气鼓鼓的瞪着他。
萧珺玦摸了摸脸颊,无声地叹息一下。
“王爷,剩下了几个活口。”夜鹰看一看荣昭,冲她拱手,“属下失职,令王妃受惊。”
萧珺玦含怒看他一眼,一掌劈头打过去,“你是怎么保护王妃的?她有危险的时候,你去哪了?”
夜鹰嘴角有血渗出,他低着头,并不辩解,“是属下保护不力。”
他是该挨这一巴掌,这次王妃又差点出事,如果王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萧珺玦给夜鹰那一巴掌脆声脆响,让荣昭惊了下,她慢慢放下捂在胸前的手,为夜鹰解释道:“是我不让他跟着的,不关他的事。”
“你出事他不在,就关他的事。”萧珺玦态度强硬,声音依旧冰冷。他看看垂下头的荣昭,缓了几分怒气,对夜鹰道:“护主不利,回府领二十军棍。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再有一次,提头来见。”
夜鹰抱拳,“是,属下遵命,谢王爷从轻发落。”
其实夜鹰也自责,这次确实是他不对,即便王妃不让跟着,他也应该在暗处跟随,不然王妃也不会再遇险事。
王爷有多紧张王妃他比谁都清楚,王爷对他算是小惩大戒了。
荣昭抿抿嘴,她想开口替夜鹰求情,是她不让他跟着,出了事也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但想想,这是他们主仆的事,和她又没有关系,于是便也免开了口。
她斜着萧珺玦,这个人真是残暴,对自己的属下还这么狠。
不过,他干什么这么紧张她?不对,才不是紧张她,是紧张她肚子里的这个。她就知道,他才不会那么对她那么好哪。
“你有没有受伤?”萧珺玦在她身上看了一遍,没看到有伤口这才安心。
荣昭推开他,“我有没有受伤不关你事,你不用假好心。”她走向还留着活口的几个匪徒,对着带头的那个人一阵拳打脚踢,“活腻了吧,敢行刺本小姐,说,谁派你们来拦杀我的?是不是晋王妃的弟弟?”
萧珺玦簇簇眉,“晋王妃的弟弟?”
夜枭回道:“柳老太师的孙子,前几日刚上京,叫柳寒浩。”他问向孤鹜,“到底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和那个纨绔子弟结下仇了?”
孤鹜有些难为情,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来。
萧珺玦瞧了眼撅着嘴的荣昭,“这还用问吗?又在国色天香楼闹事呗。”
他二话不说,抱着荣昭就上了马。
荣昭扭着身子,“你放我下去,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讨个说法。”萧珺玦把荣昭往怀里一摁,牢牢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牵住缰绳,“带着这几个人,去晋王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