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白之寒却把她搂的更紧。
顺着他的发丝坠落的水珠抵在苏小白的薄肩上,让她不由得颤抖一下。
“你就不能把头发擦干了再过来?”苏小白隐隐不满。
“不能。”
他撒娇似的回答。
苏小白无语凝噎,再一次觉得给他提意见的自己简直和白痴没什么两样。
白之寒我行我素惯了,哪会认真听取她的意见。
她的肩膀逐渐湿了一大片,水线汇聚成水珠滑进衣衫,把深色的衣料晕开一滩湿润。
白之寒并无半点离开的想法,保持着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的姿势,和她一同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两个小身影。
蓦地,苏小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头想要说话,脸颊却碰到了白之寒的薄唇。
“你你你,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紧张,她的舌头就打了结。
白之寒照着她的脸颊印了一吻,懒懒散散地启口:“什么事?”
苏小白忽然犹豫了,事关三年前,要是她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逆鳞的话,那要怎么办?
“你说不说?”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苏小白的下文,白之寒有些不耐烦。
苏小白咬着下嘴唇,松开时,下唇上就有了浅浅的齿印。
“就是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余诺说她为你做了那么多?”
一咬牙,她把心中的疑虑全盘托出。
明显能感觉到白之寒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更加用力地抱紧苏小白,好久都不说话。苏小白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心脏的有力律动。
她被勒得有点难受,却又不敢让白之寒放松一些。
就在苏小白以为白之寒不会回答她的时候,白之寒的声音却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跑了,我去找你,然后遇上仇家,余诺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替我挡了一刀。”
他说的轻描淡写,故意省略了当时的惊心动魄。那一刀,直直地往他的心脏刺去,如果没有余诺,他现在估计就是一堆白骨,哪还能给苏小白提供这么温暖的怀抱。
他越是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的平淡,苏小白就越是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惊险。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哽在了一块尖锐的骨头,让她痛的说不出话。
白之寒猛的把手臂手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股瘆人的恨意,“你要是再敢逃跑,我就杀了你!”
他不是在说笑,这句话真真切切地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现在终于有幸被说出来。
一股寒意直直窜上苏小白的脊背,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她牵了牵唇角,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会了,我不会离开你了。”
白之寒的心脏抽搐一下,本能地怀疑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既委屈又倔强,还带着点不甘。
不甘心她的一走了之。
不甘心她的谎言。
不甘心她的既然决然,心无留恋。
她对他,要是有丁点留恋的话,也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
那次袭击他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遍布全身上下的伤痕也不允许他再去找苏小白。在病床上躺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公司的危机接二连三地出现,让他亲自去找苏小白的想法一再搁浅。
他把身边的大部分保镖派出去,满世界地抓捕苏小白,却连她的零星消息都得不到。
就在前不久,他刚刚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她就回国了,省了让他去抓她回来的功夫。
幸好,她一回来就被他给牢牢抓住。
“这次是真的。”苏小白把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白之寒惩罚似的咬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掀动嘴唇:“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下次……”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凭苏小白的一己之力,怎么可能逃过他密网似的搜捕,一逃就是三年。
没有人帮她,她根本无法躲他三年。
他眼色一凛,语气发凉,“谁帮你逃跑的?”
要是让他知道,他非得杀了那个人不可。
白大少的满胸怒火无处发泄,就只能发泄在那个帮助苏小白逃跑的人的身上。
苏小白的脊背乍然挺直,紧张的无以复加。
白之寒把她掰过来面对着他,一脸铁青,眼色变得凶恶无比。
“是谁?”
只这两个字就让苏小白止不住身体发抖。
“没有谁,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
她的眼神有点闪躲,声音里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冷静和确定。
白之寒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和他对视,狭长的黑色双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势必要把她看穿一样,毫不遮掩的探究眼神让苏小白头皮发麻。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几分钟,苏小白最先败下阵来。
她垂下眼眸,不去看白之寒,闷着声音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
她的语气一软,白之寒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霸道的宣告着对她的所有权,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的重,隐约带着一股嗜血。
只有让她深刻了解背叛她的后果,她才不敢再一次逃跑。
即使她敢,她也跑不出去。
这一次,他非得把她一辈子锁在他的身边。
不过,他的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还是在乎的要死。关于那个帮她逃跑的人,他怎样都要揪出来,让那人体会一下得罪他的后果。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白大少第一次受挫,自然是想要极力抹去这个令他难堪的污点。
苏小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反手抱住白之寒,扬起小脸笑着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种小女人般的顺从让白之寒莫名兴奋,也莫名安心。
他眸光一闪,唇角勾出狡黠的弧度,语气有点轻浮,“那你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苏小白秒懂他的意思,红着脸把他推开,并和他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个男人,怎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