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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子墨赶到花厅的时候,夏志远已经醒了,僵着脸一语不发,秦哥儿早已哭成了泪人,程大人无可奈何的看向秦哥儿,"秦小姐,不是本府不近人情,夏志远无意求偶,牛不喝水本府不能强按头不是?!"
芙子墨嘴一歪,说牛已经抬举这倔木头了,闷驴还差不多。
众人都等的多时了,因秦哥儿的事百花宴进行不下去了,程大人也失了耐性,再看珍妃早已不在位子上了?哪去了,难道回宫了?芙子墨暗自思忖。
"哎呦,我说夏秀才,好赖你给个畅快话,总不能这样耗着大伙儿吧!"戚夫人早就憋不住了。
秦哥儿泪眼汪汪的看向夏志远,只盼着夏志远点头,可是他却只是双手攥紧了衣襟,闷声不吭。
"这样没种的男人不要也罢!秦哥儿,你回家去!"芙蓉男冷哼一声,坐回位子,一杯茶水灌下肚。
芙子墨紧了紧手心,分开众人来到夏志远身前,字字顿道:"你是家贫如洗,但是你勤奋踏实;你是不能像别人那般给她锦衣玉食,但是你有真爱足以让她一生幸福;也许你们的未来不被所有人看好,但是只要心怀彼此,有情饮水饱。她都这样毫无计较的付出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多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和你一起面对生活里的酸甜苦辣,痛苦两个人分担,甜蜜两个人共享,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至于妹妹,你们可以一起照顾她,相信不久妹妹也会康复!夏志远,你还在犹豫什么?!"
芙子墨的话如一道闪电,击呆了所有的人,有人惊赞有人鄙夷,还有人撇嘴讥笑她的话简直异想天开一点也不现实!
景文昔仿佛第一次见到芙子墨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无波无绪,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有一种情绪在心底慢慢的发酵酶变,让他渐渐的品出一种滋味,那是他在雅玉身上不曾见过的...
芙蓉男悠然的轻啜着手里的茶水,幽邃的眼眸诧异的掠向芙子墨,一抹异彩和玩味迎波荡漾。
霍远枫压着心跳的感觉欣喜的看向芙子墨,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不由得率先鼓起了掌,众人回过神来,齐刷刷看向夏志远。
知他者小姐也!
夏志远忽然对着芙子墨深深鞠躬,坚定的走至秦哥儿身边,执起秦哥儿的手齐齐跪向程大人,"夏志远对天发誓,今生绝不负秦小姐,恳请程大人做主!"
程大人似乎也被这份情意感动了,竟然片刻哽咽,欣慰的点点头,将丢乌纱的顾虑抛之脑后,掳须说道:"好!本府保婚!"
芙子墨轻舒一口气,对夏志远满意的点点头,却听有人叫道:"慢着,百花节,百花节,以花为媒,你连盆像样的花媒都拿不出,还有什么脸面娶我姐姐?!"
竟是之前随秦氏离去的秦川,面容虽白净,面相却轻浮,尤其是一双鼠目看的芙子墨一恶心,这人的目光怎么如此污秽?!
秦川的话让夏志远一滞,刚刚燃起的情感眼看就要被浇灭,秦哥儿的脸颊白了红红了又白,羞气的看向秦川,却对秦川无可奈何。
"小姐,拿来了!我拿来了!"听北挤开人群,将一个漆红的枣色花龛提到夏志远旁边,"夏掌柜,这是小姐送你的贺喜之礼!快看看吧!"
夏志远疑惑的看向芙子墨,慢慢的打开,众人顿时惊呼,是一株双蕊墨菊,风华不亚于今天的花魁,足够当的起秦川口中的花媒了。
原来芙子墨捐了八株,为闻南留了一株,可是夏志远有急用,只好送给他了。
花思奕鼓足了眼泡,咬牙切齿:"这个卑鄙的女人,拿着我的东西送人情!"
"谢谢小姐!""谢谢芙姑娘!"夏志远和秦哥儿双双拜谢芙子墨。
"不用谢我,我也是借花献佛,真真该谢的是花公子,这株墨菊乃是花公子的心爱之物!"芙子墨急忙扶起两人。
两人又转谢花思奕,花思奕正在龇牙暗骂,骂的几乎口吐白沫,猛然听芙子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抬出他,一口唾沫呛的他险些岔了气,翻着白眼瞪着芙子墨,打死他也不相信这女人有这份好心赞他!
景文昔抿唇拍了拍花思奕的后背,低声提醒:"还不快说两句!"
"那啥,不用谢了,程大人,你就快点发话保媒吧,我还等着谢花魁呢!"花思奕毫不在乎的一摆手,不耐烦的催促程大人,他才不想让这女人看出他的惊讶和尴尬呢!
这小子在害羞,景文昔笑看花思奕,惹得花思奕直挠头皮。
秦哥儿和夏志远终于获得了程大人的保媒,大红的官媒帖子,加盖了府衙的大印,两人的亲事算是落定了。
谢花宴开始了,所谓的谢花宴就是程大人颁发内廷制造的花魁金牌,类似于现世的奖牌,不过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对穷人无用,对这些商贾世家来说却是一种实力和名誉的考证,所以看的尤为重。
往年谢花宴都是程大人主持,今年有珍妃在,自然要请出珍妃,芙子墨这才知道珍妃将保媒的差事丢给了程大人,自己躲清闲去了。
有人去请珍妃,芙子墨忽然有些内急,没有惊动看热闹的听北,一个人悄悄的起身往恭房去。
净了手出来正欲折回,隐隐的看着前面有个身材英挺的男子向背着花厅的地方走去,似乎是霍远枫。
芙子墨急于想问清霍远枫和大哥相遇的事,想喊又怕声高惊扰了别人,于是快跑两步追了上去,却见霍远枫身子一转,拐上了一条小径。
前方是一个精巧的宴息厅,里面有微弱的烛亮,芙子墨看霍远枫推门进去,回看身后无人,正思量着站在门口等合不合适,却见霍远枫疾步奔了出来,怒气冲冲,顺带将门咣当甩响。
芙子墨下意识的往暗影里一躲,正是躲在一处窗棂下,看着霍远枫走远了,刚想离开,忽然听到屋内有低微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压抑的哭泣。
"每每锦帐冷寒,我就细品你我往日情意,我日日思你念你,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我的心!"一个女人轻柔的哭诉。
"你已贵为宠妃,就将往日一切都忘了吧!"一个温润的男音,带着深深的痛楚和压抑的情感。
宠妃?难道是珍妃?!她在和一个男人幽会!
芙子墨大惊!理智告诉她此刻要快点离开,可是好奇让她失去了理智,鬼使神差的她用手捅破了窗纸,双手扒着窗棂的横阁看向屋内。
这一看,让她险些惊呼出声,屋内,珍妃面如雨打的梨花,发丝凌乱,衣衫半开的抱住蓝慕之的腰,蓝慕之微微挣扎,却被她抱的更紧。
慢慢的,慢慢的,珍妃的手开始上移,双手扣住蓝慕之的脖颈,半闭着双目将红樱樱的朱唇贴上了蓝慕之的下巴,轻柔的吻添,蓝慕之红着双眼别开脸去,却被珍妃双手固定。珍妃捧着他的脸将自己的樱唇紧紧的贴上他的,如蜂采蜜,浮光靡丽,蠕动着娇躯死死地贴住蓝慕之的身子,娇声喘息,体态妖娆,画面喷血...
芙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一热,心跳加速,却在下一秒尖叫出声。
因为,因为她突然发现有颗脑袋正贴着她的脸,半弓着身子以同样的姿势眯眼往屋内偷窥。
"啊!"芙子墨失控的叫开了,不是被屋内情欲泛滥的两人惊的,而是被身边突然冒出的芙蓉男活活吓失控的。
"谁?谁在外面!"屋内珍妃厉声断喝,"吱嘎"一声,门就被推开了,珍妃疾奔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