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吧?”太子一脸的惊慌,然后又道:“肯定不会的,母后已经是皇后,她实在不必这样做。
我这就派人去寻找她,她的下落。”
慕白见他提到皇后,仍是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只怕今日在此也探不出其他信息了。
“慕白在此谢过太子了。
其实从我回来至今,你我兄弟二人还没有好好聊一聊呢。
一来,是怕皇后多心,引你难做;二来,是怕你对我心存芥蒂。
这次母亲回来,几次三番向我提起,希望我们兄弟同心,相亲相爱。
毕竟,我们是一奶同胞,与沐布、沐泽终究有所差别。
不管你信不信,有句心里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抛开耶律一族,我是很希望太子兄长可以继承大统的,我慕白只喜欢快意人生,对于朝政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陪着冰儿,带着母亲无忧自在的生活。
若有一天,太子兄长可以独当一面,佑我与母亲平安无扰,慕白愿就此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
慕白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若太子可以脱离耶律一族的控制,他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绝不会发生手足相残之事。
太子面上万分激动,实则心中令有计较。
两人又攀谈许久,慕白才告辞。
只是慕白前脚刚刚离去,懦弱的太子转身变脸。
他眼流精光,手握酒壶,嘴角泛着冷笑,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不到片刻,便有信鸽从太子府中飞出。
可惜,他还不太了解慕白,他做事的谨慎与心计绝不在纳兰冰之下。
信鸽才飞出府中不久,便被慕白劫下,他看过纸条后又重新将纸条放回,将信鸽放走。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种时刻一向是纳兰冰最喜欢的时刻。
“快去。”纳兰冰看着五官快要纠结在一起的张炎,忙催促道。
“这样不好吧。”张炎为难的看着纳兰冰,这种作奸犯科之事,别说做,想他都从来没有想过。
“阿炎,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她挑了挑眉,撅起不胭而红的小嘴,一脸伤心的道:“原来你是骗我的,果然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没想到就连你也骗我。”
张炎就算知道纳兰冰并不是真的伤心,却也有些慌了神,“别伤心,别皱眉,我去,我这就去。”
纳兰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那我在这等你。”
张炎轻叹了口气,然后认了命的跳下他们所在的屋顶,向院中而去。
纳兰冰借着月光,看着张炎渐行渐远的背景,轻喃道:“这家伙就是太老实,不好好****以后要吃亏的。”
就这样,纳兰冰与张炎忙到近子时,才赶回皇子府。
慕白在府门口堵到完全不听话的纳兰冰时,一把搂过她,“你这丫头,实在不乖,明明让你休息,却又偷偷跑了出去。”
纳兰冰轻吐了吐舌头,忙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可有套到婆婆的消息?”
张炎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迅速回落,眼神中是难掩的失落和孤寂。
“你们早些休息吧,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张炎强撑着笑意。
慕白松开纳兰冰,轻拍了拍张炎的肩,“今夜辛苦你了,累了就早些休息。
对了,明日竹桃的案子要开审,你去不去听审?”
张炎轻轻点点头,“去,那我先回院了。”
“好。”
眼见张炎走远了,慕白的手,才又搭在纳兰冰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他们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尤其无论是慕白,还是纳兰冰都并不想失去张炎这个朋友。
“我答应让他跟着来到苍北,是不是做错了?其实他更应该留在天南,太医院太辅之位一定是他的,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稀罕。”纳兰冰将头轻轻靠在慕白的肩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们都不是他,最应该留在哪里,最应该做些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也许,他更喜欢这样默默的呆在苍北,呆在你的身边,只是这样对他,总是有些残忍的。”慕白知道张炎对纳兰冰的感情,也知道他一路走来,对纳兰冰的照顾与维护。
他的心中没有半分的嫉妒,因为他很清楚纳兰冰对他的感情,只是有时候,他很心疼这个至交好友。可惜,若是他们同时喜欢上一件物品,他可以供手相让,但是感情,却是无法相让或者割舍的。
“等我们大婚了,要想办法为阿炎特色适合他的女子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将我放下。”
“物色女子?”慕白皱了皱眉头,“如果按照阿炎的喜好去物色,只怕很难吧?
要找个像你这般武功高强,医术了得,诡变狡诈,心计非心的真的很不容易。”
“怎么你用这些个词来形容我,听起来这么的别扭呢?你应该说,想要找如我这般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的确实不容易,这听起来才像是夸人。”
慕白摇摇头,“是,娘子大人,您说得对,您说得有理。”
“别贫了,说正经事,婆婆有下落了吗?”
慕白再次摇了摇头,“没有。太子言语间倒是很配合,可我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
不过,母亲同样没有在耶律宗图的手上。”
“哦?”纳兰冰颇感意外,“婆婆没有在他们的手上?这消息如何得来?可靠吗?”
“我走后不久,太子便飞鸽传书皇后,信上说母亲也没有在我们手中,下落不明。”
“这么说,他一早便知道耶律宗图要对婆婆下手?却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全然没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想法?
到底是生身母亲,这家伙也太过狠心了吧。”纳兰冰虽没见过太子,却对他全无好感可言。
“皇后也是颇有些手段的人,想要收服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又有什么难的呢?
毕竟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给他支持的人,始终是皇后,我只是担心,这样下去,我们早晚有一天会争锋相对,到时候只怕母亲会很伤心。
她一生孤苦,不能自主,我真的希望她从今以后,可以随她心缘,幸福快意的生活。
只是如今,母亲到底所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