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等人。”
“哦，那我们先走。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好。”项光夫和他们两人点头示意。
简单的对话，讲完两人还保留同样的姿势走了。
左一不能再跟了，因为前方有个男人站在那，正朝她看来。她像一座雕塑一般耸立不动，眼睛瞪大像一对发出灼伤人眼的火球。
盯着男人女人的后背，她泪如泉涌。她听到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项光夫迈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满脸悲伤的神情。他停在她面前，蹙着眉头盯着她的脸。她抬起手背胡乱的擦拭脸颊上的泪花，转过头望着美丽的大理石砖，吸吸鼻子，嗓音嘶哑的问：“你认识她？”
“裴骏的姐姐，裴玲。”他回道，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女人。
“你认识他？”他问，目光疑虑的盯着她的脸。
她转过头，伸手拿过他手臂上的风衣披在身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聪明如她也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人是欧阳锋不是刚才哪位和他打招呼的女人。
“我先回去。谢谢你帮我拿衣服。”她伸手想要拿包，嗓音微微颤抖，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他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动。
“你喜欢的人是欧阳锋？”他又问。
“不关你的事。”她怒道，一双大眼冒着火花。
“包给我，谢谢。”她固执地伸着手，嗓音低沉嘶哑。
她憋着一口气到丹田，胸口已经在撕裂。她甚至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哪颗滚热的心房开始有模糊的鲜红的血液在开始往外涌动。她极力的压制，丹田的那口气已经不够用。她的脸因为憋着气已经变得阵白阵青阵红。
项光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可爱的泛红的鼻尖。
“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微低垂眼皮，深吸一口气放低嗓音，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这个点不好打车。”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走。你听不懂人话吗？”她低吼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他的眼睛，眼角泪水不争气的落下。
她很想对他温声细语，可他挡着她的道让自己莫名地发起无名火甚至把刚刚受伤的怒火都一股脑儿地发泄而出。
他站在不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伸出手想擦拭她眼角的泪，她瞪了他一眼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头转到一边。
她再次抬起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珠，可越擦，泪水掉得越快。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脚步踉跄地走过他的身侧，伸手扯过自己的包带。他稍用力一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别倔。这点你打不到车。”他的话里起了严厉夹带几丝威严。
左一一凛，一手抓着包带，抬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瞪着他。她一向防备他的眼神已消失不见，漆黑、朦胧的眸色中只有深深的哀伤和淡淡的提防。
“放心，我对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他见她眉宇间浓重的提防和脸上很受伤的表情瞪着自己便语气半带安慰半带蛊惑地低声劝说。
项光夫松开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朝电梯走出。左一低下头，拎着包，脚步趔趄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进了电梯。
她一直低垂着头，悲伤得不能自己。她何时坐进坐他的车，为什么会跟在他的身后走都没有太多的意识。她的脑海反反复复的回放裴玲和欧阳锋搂在一起的画面。
哪个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没有上前去质问哪个等待了多年的男人。他关心她，对她柔情似水；她对他尽显女子柔软的一面，温顺得像一只猫。
楼外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连这该死的雨珠都在嘲讽她痴心等来的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回报了她的青春和痴情。
左一看着敲打在玻璃上的雨滴，自嘲的笑了笑。
项光夫从车前镜里看着她那张素净的侧脸。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睛和鼻子红成这样，估计是哭狠了才会有这样的效果。他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些许的不快，嗓音有些清冷的问：“那条路？”
“中山路，军区医院后面的小区。”
沉默，车里清冷的气氛和男人清沥的嗓音让左一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裹紧风衣，头靠在椅背上，一双大眼空洞迷茫。
夜深人静，马路上的车子很少。走了几条大道都没有看见出租车。项光夫的车速快了些，比起去韩翰会所时的车速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