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久注定是人才啊,不管是装孙子还是装儿子,都挺成功。
孟久那时候虽然小,也害怕。但他毕竟跟着师父师兄后面混了好几年了,鬼怪什么的也见识过,初始的惊慌过后他慢慢就冷静了下来,听完孟常说的话他点头就答应了。
接着就开始了堪称奥斯卡影帝般的表演。
他换了一副纯真的笑脸对孟常背上的女人说道:“妈妈,你怎么了?”
那女鬼正胡言乱语呢,一听有人叫她妈妈立马就朝孟久看了过去,接着开口说道:“你叫我什么?妈妈?”
孟久甜甜的答道:“是啊妈妈,我是你儿子啊。”
女鬼一听断然的说道:“你不要骗我,我的儿子早就死了。”
孟久镇静的说道:“妈妈,我没死呢,当时我在你肚子里呢,你死后别人把我从你肚子里弄出来了,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了,那时候可真幸福啊,能天天跟妈妈在一起。”
说到这里孟常明显的感觉身上的重量轻了许多,他小声朝孟久说:“好样的小胖,就是这样,继续说,我感觉轻一点儿了。”
也得亏那女鬼精神错乱了,那时候她刚刚才怀孕,怎么可能刚怀孕孩子就成型被人从肚子里弄出来呢。她也没想太多,听孟久这么说有些皱着眉头的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你说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我天天都做什么,那你说说妈妈生前最喜欢干什么。”
听到这孟常傻了,他感觉身上的重量又回来了,他心中暗道,小胖啊小胖,你说你扯那么多干什么,就直接来点儿温情的话题不就完了嘛,扯什么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外面的事儿啊,这下可好,玩完儿了。
但孟久是谁?孟久是曾经把白小雨都逼的没话说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从小就不正经,是不可能长大了还这么不靠谱的。
孟久不亏是奥斯卡新一届影帝,从小就具备临危不乱的精神,他不慌不忙的对女鬼说:“妈妈你怎么总是怀疑我呢,你生前最喜欢干的就是烧菜啊。”
女鬼一听立马就哭了,她哭喊着对孟久说:“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子孟常感觉身上的重量又轻了一些。他庆幸的同时也挺奇怪,孟久是怎么知道这女鬼生前最喜欢烧菜的?
接下来孟久的一番话差点让他没站稳。
孟久纯真的笑了笑说道:“本山大爷说过,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啊妈妈,我在你肚子里面那么久,当然知道你最喜欢干什么了,妈妈做的饭可香了,连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女鬼一听又哭了起来,她哭着说道:“孩子,我的好孩子,这些年妈妈好想你啊。”
这时候孟常已经感觉这女鬼的重量异常的轻了,而且他试了试,刚刚移不开的手也能动了,想来也是她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怨念暂时被温情占据,下降到了一个最低点。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孟常强忍着笑意,一个翻身就把女鬼扔到了一边,凌空还补了一脚把她踹飞了好几米。接着拉着孟久的手飞速从怀中掏出两张‘离字诀’,朝自己和孟久的身上一贴,两人玩儿命的朝前跑。
得亏刚才没用离字诀来抓兔子,不然这时候师兄俩绝对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女鬼见两人要跑猛然惊醒,恶骂着从后面追来,速度虽然快,可哪儿能追的上贴了‘离字诀’的二人,没一会儿两人就甩开了女鬼,回到了村里。
白小雨和苏漫雪听完笑的肚子都疼了,他们趴在地上都不能动了,眼泪都出来了。
苏漫雪对孟久说:“哎呀我去,我不行了,笑死我了,你师兄真带种啊,背着女鬼还不害怕,要是我肯定早就崩溃了,后来怎么样啊?”
孟久说道:“后来我们把这事儿跟师父说了,托师父算命的那个财主就是杀那胖女鬼的凶手,师父起卦之后告诉那个财主如果想生孩子,必须找到当年他那胖老婆尸骨,然后好生埋葬,再烧九个纸做的小孩儿,三个月之后必然能有孩子。财主照做了,后来真有孩子了。好了不能扯了,火车已经过来了,你们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白小雨朝旁边一看,果然在孟久说话的这段时间火车已经快到他们身边了,白小雨思考片刻对孟久说道:“你的意思这群游魂跟当年你遇见的那个女鬼其实是一样的,我们只要想办法直击他们的软肋,用类似于你师兄说的办法降低他们的怨念,这样怨念少了重量轻了,火车就可以开动了是吧。”
孟久对白小雨竖起大拇指说道:“白爷不亏是分析高手,一点就通。这群游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那咱们就营造出一个他们在家的氛围,大年三十在家十有八九都得看春晚,咱们就表演一场小型的春晚给他们看看,我估摸着就差不多了。”
白小雨点头同意道:“车来了,那咱们就先上车再说,走吧,苏大师。”
苏漫雪一听白小雨这么说,惊讶的回道:“什么?我也要去?”
白小雨邪笑着说:“春晚主持没有女主持人怎么行,表演节目也不能够只有男人表演啊,你这骗了不少钱的,不跟我们走一趟你觉得说的过去吗?”
苏漫雪一听就想溜,这时火车正好停了下来,白小雨拉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拖进了火车车厢。
外面那群怨魂见火车停了下来,连忙争先恐后的朝车上涌,白小雨三人刚坐稳,那群游魂就已经尽数涌进了车厢,这辆火车就配了四节车厢,加上一个火车头。此时四节车厢被挤的满满的,一众游魂也不坐,全部都愣愣的站着,车厢里静的有些吓人。
这时候白小雨才放开苏漫雪对她说道:“苏大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苏漫雪都快哭了,她带着哭腔说道:“你个三炮,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啊,我……我有心脏病的。”
白小雨三人坐的是第一节车厢,这时候火车头那边伸出一个头,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对三人喊道:“哪位是大师啊?领导吩咐俺都听大师的,接下来怎么整?”
孟久对大汉笑了笑说道:“师傅,您先歇会儿,现在肯定是开不动火车的,待会儿我让你启动你就启动,保准能开,不过师傅您胆儿也挺大,就不怕真有鬼?”
大汉憨厚的笑了两声说道:“俺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啊,没人敢接这差事,领导就让俺来了。那行,俺就等你们发号施令了啊,俺就在火车头那边,好了就招呼一声。”说完大汉就又回到了火车头上。
白小雨对苏漫雪说道:“苏大师,做人嘛要有点儿担当,你说你骗了那么多钱,什么事儿也不干就想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苏漫雪眼泪汪汪的说道:“你不会真要我跟你们表演节目吧?我就听说过给鬼演戏,今天难道得来真的了吗?”
白小雨嘿嘿的笑了两声说:“你就当他们是观众就得了,没必要害怕嘛。”
苏漫雪央求着说道:“二位高人就不要整我了行吗,我现在两条腿都软的站不起来了,我真的不行,我好害怕啊。”
白小雨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孟久推了推他说道:“白爷,咱们可得快点儿了,你看这些游魂。”
白小雨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游魂,只见他们从原本的静静不动,已经变成有些狂躁的飘来飘去了,从一小部分的眼珠子乱转变成了绝大部分眼珠子都开始乱转,这是要全体发疯的节奏啊。
白小雨指着这些游魂对苏漫雪说道:“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咱们上了这鬼班车如果不想办法安抚他们,就全部都得死。你看看他们,已经有些狂乱不安了,如果再不表演节目消散他们的怨念,等到全体发疯,别说咱们,就是整个火车站都不保了。呐,我先来,你随便念什么词儿都行,他们没什么意识,也听不懂你说什么,只要别太扯淡就能混过去。”
说完白小雨也不理苏漫雪,一个人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来到车厢中间清了清嗓子说道:“瑞雪兆丰年,大地回春。又是一年除夕时分,我代表电视台所有的主持人祝大家,新!年!好!”
“好!”孟久听完非常捧场的鼓起了掌,接着就对苏漫雪使眼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女主持人,你不想死吧?赶紧的到你了,放心吧,有白爷给你兜着,你就可劲儿瞎掰吧。”
苏漫雪见白小雨说完四周的游魂果然一个个的都没乱飘了,而是全部聚集了过来,好奇的看着白小雨这边,而且他们居然一个个的整齐排好,一部分已经坐在了车厢的座位上,好像真的认为这是一场春晚,开始欣赏起来。
苏漫雪听孟久说完咬了咬牙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白小雨身边,拉着白小雨的袖子,心一横的说道:“不管是上班的上学的,这一年到头也都该歇了。今年春晚为大家准备了许多节目,下面就让主持人白爷为大家报出第一个节目名称。”
白小雨听完都愣住了,他小声对苏漫雪说:“你怎么直接说白爷了?我有名字的,我叫白小雨。”
苏漫雪也小声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听那胖子总是叫你白爷白爷的,凑合凑合得了,反正他们也听不太明白。”
白小雨抬头又恢复成自然的笑容看着一众游魂说道:“好的,下面有请苏漫雪表演第一个节目,大家鼓掌。”
“好!”还是孟久一个人可劲儿的鼓掌。
苏漫雪一听白小雨这么说急道:“你干什么?你吭我啊?”
白小雨说:“你唱个歌不就完了嘛,下一个我跟孟久来行了吧。”
苏漫雪也没办法,她深呼吸了几下,又调节了一会儿情绪,开始唱了起来。
“别说,苏大师这嗓子还不错,小声儿挺甜……可是老白,你能告诉我她唱的是什么吗?”孟久一脸的迷糊,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苏漫雪在唱什么。
此时苏漫雪正一脸陶醉的开唱了:“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手里还抱着一个胖娃娃啊。一颗小白杨,长在厕所旁。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卖报,一边走一边唱。明天你要嫁给我啦,后天我就当了爸爸……谢谢大家!”
……
刚开始她还有点儿紧张,到后面几句越唱越顺溜,直把孟久和白小雨唱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孟久和白小雨已经陷入石化了,这也太能扯了。
苏漫雪见半天俩人没反应赶紧拉了拉白小雨说道:“白小雨,白小雨,我唱完啦,该你们啦。”
白小雨晃过神对苏漫雪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苏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职业玩家啊这是,服了。下面就交给我跟孟久了。”
下面孟久和白小雨上场表演了一段赵本山的小品,像一般比较经典的小品白小雨和孟久只要看一遍就能记得滚瓜烂熟,一个字儿都不带错的。但如果要让他们背一段古文,那估计最少也得一个月。
俩人本来就是特别贫的主,又都是影帝,演的时候尽管小品苏漫雪早就看过,但还是被逗的笑个不停,最后整个人都笑趴下了。
而四周游魂的表情也明显的舒缓了许多,眼珠子也渐渐的不转了,孟久见已经差不多了就对苏漫雪说:“你去让那个师傅试试能不能启动火车了,如果能的话就按照你的计划,先往前开一站,我和老白再表演一个相声。”
苏漫雪却一脸严肃的挥手说道:“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