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白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徐卫国日后要找一个这么难缠的媳妇儿,秋后算帐竟然能往前倒推几十年,连开裆裤时期的恩怨都拿出来说项了,他一定会安分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招惹那姓徐的。
“罗浮白,你号称二财神,自然是身家丰厚的。我知道京城的壕多,你瞧,那楚家小姐,喝起两千块儿一斤的贵咖啡来,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你这些年经营狗场,鸡场,管着这豪华赌局这一块,想必也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罗浮白这下子也不摆那副用钱就能把你砸死人的派头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正襟危坐着。
“狗场一年就是五六千块钱,鸡场是两千块钱,豪赌的都是些暴发户,有一局没一局的,扣除那些开销,一年就是一万多的收入,一万多已经抵普通人家一辈子吃喝了,我干这个也就是十来年工夫。总共收了约十四万块钱。再加我的零花钱压岁钱老婆本……我总共身家就只能抵那疗养费一项……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还不成吗?您就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打个折吧,打个折吧!”
“先给我十二万,你爸管着商业部,我要开个化妆品厂子,后头还要弄成衣厂子,可能还有些营生要劳烦你弄指标了。
剩下的帐目我就不算了,就全当是我未来几十年需要打点的钱从这里扣除了。
如果你怕不好跟楚苏两家交待,指标可以弄成别人名字,若你决定把这事给我揽下来,干得成的话,我们这账就这样算了。
不然照着算,你没个五十万,你下不来台!”
五十万,就是扔水里听响都要听好久啊。从五十万折算成十二万,外带跑点力所能及的腿,罗浮白瞬间就觉得这是林小满高抬贵手,慈悲无比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当你把他逼到一个思维死角时,让他以为将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给他放一扇窗户,扔条绳子,他就巴巴的爬上来了。
等一切文书都确认无误,龙一竟然作为见证人中间人立了字据。
钱到手,事也铲平了,大家就握手言和,喝杯咖啡,聊聊感情,谈谈人生呗。
燕十一在另一桌听着这一场口水官司,听到最后,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
他燕十一,就是胆子小,也被前世破产流落待头成为流浪者的经历吓着了,凡事都是谨慎小心,宁愿守成,也不敢去开拓。
跟这一个敢张口敢喝天的女人比,他简直是没脸啊。
龙一走的时候,看着林小满说:“你这女子不简单,有时间的话,来我龙家吃个便饭。龙骐一直赞你做得一手好菜。我媳妇儿也喜欢美食,是个大吃货,跟你估计聊得开。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也闷得慌,我工作也特殊,陪她的时间不多。
你们要是投缘的话,不如结交结交?”
人脉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盘根错节的铺起来的。
林小满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道:“我不喜欢太矫情的,坐那儿半天不说话的我觉得闷。你说你媳妇儿爱吃,这倒是与我有共同爱好,我要是真空了,哪天一定登门去拜访一下。
如果确实投缘,当姐妹朋友都是可以的。只要人家不嫌我出身低,没背景,又不懂规矩话又多又爱钱。”
龙一,罗浮白,钱小二走后,燕十一立马窜了过来,兴冲冲地问:“姑奶奶,你昨天说那话还作数么?”
林小满笑笑道:“作数啊!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你这嘴,死的都可以说活,黑的可以说白。再加上徐营长又挺你。你这指标的事又顺利解决了。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啦!”
“嗯,敢想才敢去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人不可能事事专精,我也就是惯会耍嘴皮子爱闹腾的,我不懂的我可以找懂行的人,我有肉吃大家吃肉,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抬划船船飞天。
你把你的营销店子策划案做一做,等指标落实下来,厂子弄起来了,就开始进货生产,生产出来之后,我会为自己的品牌专门设计一些包装图案,分成三档销售。高的走私人定制的专供路线,中等面向未来经济搞活后的人群,普通档就是只薄利多销,实惠老百姓的。
我这思路就这样,其他的你们自由发挥。”
燕十一乐呵呵地应下了。
“另外,你这1901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就利用起来。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总会对家中的事有所耳闻,机密要事你莫听,就听听涉及到我们自身利益的商业风向,从中挖掘出新的商机,做好做大。
你的首富梦,我的安乐日子,守着帅夫山头有点田的闲适日子梦也就不远了。”
“对头,对头。我俩这是强强联合,一定会无往而不利的。”
“人自信是可以的,但自大就不行了。京城居,大不易,能人辈出,我也就是捡熟悉的软桃子捏了两个.
罗浮白和钱小二的爸爸都是军中素来脾气不太好的人,小时候教育他们俩的时候,没少照脸子踹.他们这是胆都被打小了,所以我险险的才捏成功了。
京城那些硬茬子,和暗中卧虎藏龙的人,我可是不敢去招惹的。燕十一,嗯,我要回了,已经比和卫国约定的时间迟二十分钟了。”
司机已经在楼下来回转悠了四五次了,就是没敢上楼来催。
两人上车之后,林小满就有点头晕,她只心为是用脑过度,就靠在后座上半眯了眼歇息。
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突然打横窜了出来,蹭了他们的车一下。
然后那开车的人想要把车退开,后面却又来了车子顶上了,路口就塞死了。林小满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就把车窗户打开来,想着透一口气。
楚箫从后面那辆车上走了下来,好像和撞过来那辆车的车主互相认识,两个打了个招呼,也认出了司机是徐宅的警卫员,就相携着走了过来。
状似无心的交谈,却暗含着无边的玄机。
“箫箫姐,你又去什刹海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楚箫笑了笑,苦涩无比地道:“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掉的,有些人,不是想不爱就可以不爱的。”
“那你总去那小诊所旧址转悠,证明你也是舍不得那个孩子的,当年为什么不向徐家摊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