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赶忙捂着肚子开门道:"对不起,我这人一紧张就爱拉肚子,结果不小心就把那手纸盒子弄坏了。您能不能开下灯啊?黑死了,我害怕..."
绑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果真,这套间里的卫生间不怎么隔音。
向小园再次回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看手里那个小小的铁圈,那是她从浴缸里卸下来的金属篦子。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使劲撕咬着,将它扯开一个残口。她用力折了折,但愿能有用。
窗外的雾越来越大了...
倪琨焦急地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旁边是闻讯赶来的付宪龙,段晨曦也披着衣服在一边看。
薛澄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座新开在海湾里的五星级宾馆,也是段家的产业。
程浩倚在门边打着哈欠,一副困倦而很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是薛澄硬把他拉来凑数一般。
薛澄狐疑地望望他,刚才他可是比自己还着急的。
监视器显示一直到向小园进入房间,一切都很正常,什么异样都没有。但奇怪的是,根本没有发现她走出过房间。
难道她真的人间蒸发了?
倪琨他们一遍遍重复着画面,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等一下!"付宪龙想起点什么,然后推开安保人员,自己坐在终端操纵电脑。
半晌,他骂了一声:"MD,果真如此!"
然后回头冲段晨曦笑道:"二哥,你们的防火墙不行啊!"
段晨曦冷笑着拍拍他的肩:"不是好事吗?你的业务又来了。"
付宪龙回身笑笑,继续说道:"有人在这段监控上做了手脚,剪接了一部份。"
然后将机电控制室的监控也调了出来。
"手法很专业,不是一般的绑匪。"付宪龙眉头紧锁:"应该冻结了5分钟左右的监控画面,这么短的时间的确不会引起安保的注意。"
"这个楼层安保三十分钟巡视一次,但是在保洁员打扫之前,这段时间差不会超过15分钟。"
一边的安保组长战战兢兢地说。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响当当的人物齐聚一堂,不知道失踪的是哪位大人物。
倪琨咬咬牙:"往前调,看看谁离开的时候带大行李箱!"
程浩看看他们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眯着眼睛摆出看热闹的嘴脸。到是薛澄,已经急到火上房。
他们一致看看程浩,薛澄气得牙疼。
程浩离开监控室,疯了一样往楼上跑去。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向小园应该还在这栋楼里,甚至就离她的屋子不远。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不可能把她藏匿到远处。
没有人给自己打勒索电话,甚至还做出假象让他们相信她已经离开。
虽然这一切很蹊跷,甚至有些违背常理,但是事实告诉自己,他们真的不过只想让她消失罢了。
如果想隐藏一棵树,那么将它放在在森林里,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倪琨看着监控,突然也想到什么,对着身边的段晨曦大吼道:"赶快查房!"
身边的安保人员惊出一身冷汗。
这可是凌晨三点啊,难道要把整个宾馆都翻起来查房么?这要闹出去,宾馆可就做不下去了。
可说话的是倪太子,谁也不敢忤逆。
众人傻傻地戳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办。
"不必了!"段晨曦盯着监控,突然冷笑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在个本该是监控死角的地方晃了一眼的身影,虽不熟悉,但是也不陌生。
他说罢,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态度很不客气。
程浩已经敲开第二间房门了,这脸真是丢大了。
居住在这层的,几乎都是各个企业来参会的人员,彼此也算认识,这凌晨三四点来叫门算怎么回事?
对方本来愠怒,但一看是他,还要客气的笑笑,弄得程浩更是尴尬不已。
他这里正打算敲第三间房门,忽听得一群人上楼的脚步声,于是赶忙闪身进了安全通道。
段晨曦走在最前面,夹克衫披在肩上好似一个小披风。
他的身材本身就异常挺拔,走起路来更是步步生风。
倪琨和薛澄他们跟在他身后满脸怒气,更不要说那群终于有底气的保安,简直就像出来打群架的。
段晨曦走到一间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声音之大,整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房客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每间门口都站着一个保安员,微笑示意他们回去。
有眼尖的看见倪琨和段晨曦他们怒气冲冲站在那里,吓得赶忙回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晨曦进门刚要说话,却见到地上倒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另一个人见到他也吓得好似筛糠般跪地求饶。
"人呢?"他边吼边踹开二道门往里走,不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滑倒。
"段爷,人跑了..."
薛澄挤过人群往里闯,让倪琨一把拉住:"有电!"
他们这时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落地灯的电线被拽出来缠绕在门的金属把手上,门口的木地板上被涂了一层滑溜溜的浴液,床上的床单被撕得乱七八糟。
简直就像被疯狂洗劫了一般。
"你们!"薛澄眼圈都急红了。
绑匪磕头如捣蒜:"我们真的没有动她,一个手指都没敢动!"
不过这丫头到底怎么逃掉的呢?
付宪龙推开浴室的门,一切真相大白。
他不由心里感叹:这可真是个人物啊...
向小园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直在盘算怎样逃脱的计划。
这两个绑匪把屋里的电断了,外面一片大雾,屋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拿着那个做好的小铁片重新来到卫生间,慢慢拧动排风扇上的螺丝。
手疼得都要断了,螺丝才有了松动的迹象。
借着抽水马桶的掩盖,那种声音暂时没有引起对方怀疑。
"你干什么呢?"对方突然进来,向小园一下趴在地上装作摸索道:"我在找卫生纸,不知道滚到哪儿了。"
对方冷笑一声又把门关上。
小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就差一颗螺丝了。
她爬起来,轻轻敲门,然后哭道:"大爷,您行行好,没有卫生纸了!"
外面的人吼道:"怎么那么多事!"
她哭得更凶了:"我大姨妈来了!"
绑匪不由好笑:"自己想办法!"
向小园哭着将床单撕开,心里祈祷不要被发现什么端倪。
向小园使劲哭,边哭边把撕好的布条绑扎一起做成绳结。
做好这一切,她又回到床上,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应该到了凌晨以后人们最困乏的时候。
小园起身将落地灯的电线拆出金属丝,轻轻绕在门把手上。
最后走进浴室将淋浴开到最大,又回来将浴液涂抹在门口的地板上。
当然,她还不忘了哭,小声的,委屈的,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抽泣。
直到她卸下排风扇的最后一颗螺丝。
然后,她擦擦手上的血,将一些破布条扔在地上。
纵身钻进了通风口...
雾比想象的还要大,往下看不见地面,四周一片漆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