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丁牧绕过凌夜南，走到殷小宋旁边，挡在她的前面，以保护的姿势。
凌夜南危险的半眯起双眸。
众人都不知道该劝谁，该如何劝。
乐乐也走到殷小宋身后，试图拉她的手，殷小宋却挣脱了，挡在丁牧的身后，乐乐看不清她。
任谁，都会害怕自己开枪的那一刻。
殷小宋眼神透着深深的妥协，咬紧牙关，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没有逃避，越是投降，越是挣脱不掉，与其这样，还不如用上自己所有能耐跟其对上，哪怕自不量力，哪怕粉身碎骨。
殷小宋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学长，移步上前，站在他和凌夜南中间，仰着脸，望着悠远的前方，声音轻如羽毛：“好，我同意。这一枪，就由我来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管最后受伤的是谁，我只希望，你们都不要再打扰我。我的生活不需要这样的折腾。”
沙发上的杜乔投去欣赏的眼光。
凌夜南看着这样的殷小宋，怒火冲冲。
不打扰你？你的生活我不打扰谁打扰。
丁牧却暗淡了双眼。
这个游戏，不管接受不接受，他的宋儿都已经远离了自己。
一时之间，沉默了所有。
“游戏既然开始，规则我说了算。殷小宋，你只需要负责开枪。”
殷小宋的脸又白了一层，仰着脸，“好，如你所愿，也希望你能如我所愿。”走向桌前，缓缓拿起平躺在桌上的黑色手枪，“开始吧。”
丁牧沉痛了双眼，手枪握在他的宋儿手里，这么刺眼，这么讽刺。
乐乐，王申，陈子航，李美，李理也定定看着殷小宋，没有想到她还真的拿起了这把枪。
“给你优先的机会。”凌夜南低沉的开口，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殷小宋。
她的脸很平静。
包间的点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关掉了，这一刻，安静到每个人的骨子里。
丁牧上前，经过殷小宋跟前，停了下来，努力呈现自己温柔的笑意，故作轻松，“宋儿，即使你不爱我，但是，要是死在你的手下，我愿意。”
说完，径直走向大转盘。
上面的数字，除了0，1，2，还是0，1，2。
黑色的阿拉伯数字格外醒目。
殷小宋僵直了身体，握着手枪的手颤了颤，手枪差点跌落。
死在她手上？
呵，她要是希望他受伤，她就不会参与这个鬼游戏。
凌夜南觉察到殷小宋的细微的变化，一颗心不舒服得拧着一个结，就这么不想这个小白脸受伤，那么我呢？我受伤你会不会也如此担心？
丁牧直直站在大转盘面前，这上面的数字，无论转到哪一个，他只是希望不要转到0，三局都没转到0，是不是她的宋儿就不会这么痛苦。
闭上双眼，深呼吸，抬手一转，用了很大的力气。
指针在大转盘上转的飞快。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大转盘，一个个都神色凝重，大气都没有吱。
尽管知道开一枪并不代表着死亡，但是在这样和平的年代，这样血腥暴力的事情发生还是无法接受，更何况都是朋友对着朋友。
凌夜南得视线注视着殷小宋，一眨没眨，他要将她所有的细微都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