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夏景龙,夏晚晴始终没有流过一滴泪。
车子驶离了墓地没多久,夏晚晴忽地道:“思存,我要去看看我妈妈。”
“好,那我们就去。”车子又拐了个弯,驶进了一个大道边,那是与夏景龙的墓地在相反方向的地方。
南辕北辙,妈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到这个负心汉了,好吗?
寓意本该是如此,所以夏晚晴没把两个人的墓地放在一起,只是在车子停下,夏晚晴踏着台阶一步步走向自己母亲的墓碑前时,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落。
到了纪萍的墓碑前,她更是泣不成声了起来,眼泪城窜往下流。
“妈妈,我来看你了。”声音嘶哑,可是夏晚晴一直静静地流泪,也没再多的话语。
顾思存看她一直这样忍着,心情十分难受,他感受得到她的难过,还有她的无助和悲伤,可他无从安慰。
只好一遍遍安抚着夏晚晴,给她源源不断的安慰。
“思存,你觉得我冷血吗?”夏晚晴忽地开口问。
她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跟前的墓碑,淡淡地开口:“我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吃甜食,那个时候妈妈常跟我说,不要吃那么多,牙齿会坏掉的,可是我不信,我就是一直吃一直吃。”
“夏景龙那时候还没离开我和妈妈,他很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发,把糖果都塞到我的怀里,说,我夏景龙的孩子,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牙齿不好,大不了以后爸爸带你去补牙!”
夏晚晴说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无比难过,心里面盾盾地疼,似乎有种东西要从胸口处破出来,可是她忍着那股子疼痛,静静地继续开口道:“是啊,你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疼爱过我,更别说要好好教育我,我吃糖太过牙齿坏了,他是这样安慰我的。”
夏晚晴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了,“你看,他本来就对我这个孩子不曾爱过,难怪那个时候走的是一点也没有留恋,就好像真的从来不曾有过我这个孩子似的。”
顾思存见她哭,心也无比地疼,他拥住夏晚晴的身子,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去,一点一点地拍着她的背。
此刻他能说什么呢?唯一最好的就是倾听着夏晚晴的声音,用静默的呵护和守护来安抚着她。
“算了,这些也都过去了,我还能如何呢?”夏晚晴抬起手背擦着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她望着远处的天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晚晴只是静静望着远处的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总之很乱也很迷惘。
回来的时候,夏晚晴已经不再哭了,只是那眼睛红肿无比,就好像真的是哭了一夜,可其实也没有,只是夏晚晴的眼睛比较容易浮肿罢了。
她见着自己后视镜里自己的模样,忽地忍不住挤出笑来,“思存,你看看我,是不是都哭花了?”
她转过脸去看顾思存,静静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忽地勾唇笑了笑。
顾思存也转头看她,也笑,把人又搂进自己的怀里来。
“没花,即使花了,那也是好看的,我顾思存的女人,美若天仙!”
见顾思存满嘴的甜言蜜语,夏晚晴也笑,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又哀伤起来,“思存,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不是她非要报复,如果不是她非要赶尽杀绝,一点也不舍得给夏景龙求情,是不是夏景龙也不至于会跳楼?
是不是他还觉得人生其实还没那么糟糕?
“如果我让你对他手下留情一些,是不是他就不会跳楼自杀了?”如今,夏晚晴是真的在忍着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在那样的绝望里,也曾给夏景龙推了一把,所以才把他逼到了绝境的边缘?
“这不是你的错。”顾思存开口,“这一切,是他自己罪有应得,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他,可他自己非要得到,用尽了手段得来,本就不是长久,他的手段也是肮脏的,他本来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只是没被人举发而已。”
这些事情,顾思存本来不打算让夏晚晴知道,可是此刻见她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有罪似的,顾思存故开口道。
“晴儿,别多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做了什么,最后的结局都是要自己承担,你无法改变,你也改变不了。”
以前的夏晚晴是不信这种听来的似乎是迷信的话语,可是此刻听到顾思存这般对自己道,她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也许吧,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不是吗?
做了什么好与不好的事情,都是自己该得到的结果,每一步就已经在奠定着你未来的道路。
夏晚晴深深叹了口气,“算了,这也不是我的错,他本该可以不走到这一步的,都是他自己太贪心了。”
回到了家里,宝宝已经又睡过去了,这段时间各种忙,夏晚晴都没能好好陪着自己的孩子,此刻她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不由得心疼。
抱着孩子,夏晚晴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思存公司里的事情很多,但是不放心夏晚晴,所以就把工作都放在了家里,秘书见顾思存这么辛苦。也就每天两地的跑,即使顾思存说了有事情电话或者视频也可以,但是秘书就是十分尽职地把文件带到了顾思存的别墅来。
“总裁,这个需要你签一下。”当然了,这种签名的文件,自然是电话和视频解决不了的,顾思存因此也就任由秘书跑来跑去了。
夏晚晴是在睡得十分舒服了之后,才知道顾思存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难怪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有顾思存在陪着呢,原来是他把工作都挪到家里来了。
“思存,你这样很辛苦,还是去公司吧。”夏晚晴抱着顾思存的脖子,心疼地开口。
“没事,在家也挺好的,还可以陪你和宝宝,时刻见到你们。”顾思存无所谓的开口。
“可是这样你很累的,似乎每天的工作量又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