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明白自己再在夏家的地位就是这样,也不多做计较,谦恭懂事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和趾高气昂、毫无一点礼貌、狗眼看人低的夏宝珠形成饿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没人可以说一句夏宝珠的不是,因为,夏宝珠说的也确实没错,夏威在夏家,的确就是仆人一般的存在,夏宝珠这么说的确是无可厚非。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威啊,一走这么些日子,怎么,现在遇到什么事了,又想来找你叔父了?”
夏母原本在一旁陪着几个名媛贵妇聊着天,看见这边喧闹,自然也就发现了夏威和夏晚晴,看见夏宝珠吃瘪了,就上来看看,牙尖嘴利的模样和夏宝珠还真的是像极了。
“夏太太,我只是来给我自己的叔父过寿的,我婶母不在,我也没有什么事求我叔父,我送完礼,看见我叔父安康,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走,去看我婶母……”
“放肆!你给我站住!你叫我什么?什么叫看你婶母?你口口声声左一个‘叔父’右一个‘叔父’,你把我当什么?!你别忘了!我才是这夏家的主人!”
“对,你是夏家的主人,可是,我婶母姓纪,你还不配……”
夏威这么一说话,夏母自然是知道夏威是什么意思,当场就发作了,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的不识抬举,自己当初供他上学,供他吃穿,没想到他居然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婶母,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景龙!你看看你这个侄子居然敢拿那个黄脸婆和我比!”
“够了!你是什么身份?纪萍她是什么身份?你就是我夏景龙此生唯一的妻子!小威!快给你婶子道歉!”
夏景龙也被吵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了体面,简直是让别人白白的看了他夏景龙的笑话,这让他以后怎么抬头!
但是,为了安抚夏母,夏景龙还是肯定了夏母的地位和身份,要夏威道歉……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时候,一个狼狈的瑟缩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宴会大厅,听见夏景龙这么说,浑身气的发抖,哽咽着,缓缓朝着夏景龙走了过去……
“景龙,你……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说她……是你此生……唯一的妻子?!”
谁都没有见过眼前穿着样式老旧的衬衣,一身不入流打扮得妇人,可是,夏景龙认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你……”
纪萍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夏母一脸震惊的看着纪萍,眼里全是恨意,眼神狠厉的转向了夏威,夏母以为是夏威把纪萍带来了,可是,当她看见夏威也一脸诧异的时候,心里是又惊又恨……
“妈?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是谁带你来的?”
夏晚晴也和其他人一样,很是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纪萍此时看上去很是狼狈,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是淋了很长时间的雨,脚上的鞋也破了一个大口子,整个人看上去和街边乞讨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我……我不知道,是……是一个小伙子带我来的,说你要见我,就带我来见你……”
夏晚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虽然这几天天气还是不冷的,但是淋过一场雨,纪萍已经冻得嘴唇发紫,手脚冰凉了……
夏晚晴看着纪萍在发抖,伸手摸上了纪萍的额头。
“妈,你发烧了,来,我替你擦擦。”
触到纪萍滚烫的额头的时候,夏晚晴赶紧拿起了侍者盘子里叠好的供人擦手的帕子,给纪萍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纪萍身上。
“晚晴姐姐,原来这个乞丐是你的妈妈啊?哎呀,管家,快来擦擦地,看着一地的泥脚印,你仔细着,可别把我妈妈刚刚买回来的安卡拉羊毛的地毯给弄脏了,要是弄脏了,你可赔不起,到时候,你就给我滚蛋!”
夏宝珠此时见时机到了,看到夏晚晴他们站在自家的地毯上,就突然出来指桑骂槐,管家一听见指示,立马找了几个服务生出来,忙不迭的要撤走夏晚晴她们母女脚下的地毯,夏晚晴母女尴尬的站在毯子上,怎么走都不对,怎么走都是为难,旁边的众人之间,不时传来嘲讽的声音……
“哎呀,晚晴姐姐,你可要让你这位‘乞丐妈妈’小心一点了,你给她擦头的帕子,那可是我们家用来给大家擦手的帕子,只用一次的,你这样给她擦,就不怕弄脏我家的帕子吗?脏死了……”
纪萍听得这句话,慌乱的把帕子从自己头上撤下,细细的叠好以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夏宝珠看见,一把就把帕子扯下来,丢在了地上,拿自己的高跟鞋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又踩,直到,那块帕子,变成了脏兮兮的样子……
夏宝珠的刁蛮苛刻可是在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她现在在这么做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现在夏宝珠这么说纪萍,就让在场的人纷纷在揣测,眼前这个被叫做“乞丐”的女人,到底是谁了。
“夏宝珠,你不要太过分!”
夏晚晴听见夏宝珠如此的诋毁自己的母亲,自然是很气愤,但是怎么说,夏晚晴都知道不能和夏宝珠起正面冲突,不然只能让自己和母亲更难看。
“景龙……”
可是,也许是早就见识了人情冷暖,尝遍了各种苦楚。
纪萍似乎并没有被夏宝珠说的那些话给伤害到,她此时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那种心酸和苦楚的滋味瞬间席卷了每个人,大家更加的好奇,只是碍于礼貌,谁都不愿意去开口询问,抓不到狐狸再惹一身骚就麻烦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却没人说破,世态炎凉,也不过看一场好戏罢了。
“妈,我们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