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高正城轻笑一声,看着空轩缓声说道,“说来,这事倒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半是与你有关的。所以也算不上是你帮我,应该是我们各取所需,各为自己。”
“哦?”陆霆轩眯眸浅笑。
这话倒是勾起了陆霆轩的好奇心,他继续端着茶杯,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之前高明轩的事情,是否有你的暗中插手?”高正城并没有直入正题,而且问了一个问题。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陆霆轩不答反问,一脸从容淡定的看着他。
高正城抿唇一笑,“你真当我会这么天真的以为沈文雨有这个本事吧?她是恨高明轩与沈国涛入骨,沈国涛的事情,我倒是相信绝对是她一手办成的。但是至于高明轩的事情,我可不觉得她有这个本事能请得动那样的人物。而且还只用这么一点时间,又滴水不漏。这中间要是没有你的暗中插手,沈文雨能把事情办的这么漂亮了?或许沈文雨自己也很清楚,只是她不说而已。毕竟,这也是她最终的目的。”
陆霆轩抿唇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有没有暗中插手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解决了一个大ma烦,那才是正事。既然沈文雨愿意出这个面,那这事自然就是她办成的。现在这样,不是皆大喜欢吗?”
“你真以为皆大喜欢了吗?我可不这么觉得。”高正城一脸沉寂中带着担忧的说道。
“怎么?他找你麻烦了?”陆霆轩不紧不慢的轻问。
高正城的眉头又拧了一下,“已经出来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倒是没出过高家别墅大门半步。不过上午给我打电话了,话中带着威胁。”
“哦?”陆霆轩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被他威胁到了?”
“虽说是丧家之犬,但越是这样,却越是得防着。既然之前的事情,你有暗中插手,那不如把这事交给我来做,如何?”高正城一脸肃穆的看着他,沉声问道。
陆霆轩挑眉一笑,“既然你愿意接手,那自然是最好了。”
“那就谢了。”
陆霆轩笑而不语。
……
周末,高正城陪着滕俞萍去找专家会诊。
专家给出的意见与之前医生说的基本差不多。
子宫受伤,怀孕的机率很低,但是也不表示不可能。不过这一年内,最好还是先避一下,虽说这个几率很低,但万一要是怀上了,对大人小孩,都不是很好。
毕竟,她的子宫伤的不轻,这一年很调养。
调养,基本上就是吃药,而且开的全都是中药。
中药,那种苦味,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
但是滕俞萍没有犹豫,不管如何调养,吃什么药,只要对怀孕有帮助的,她全都应了。
对此,高正城既心疼又自责,还满满的全都是内疚。
毕竟,这伤是因为他才遭的。
本来,这罪应该是他受的,却偏偏让她给受了。
但,有些事呢,其实冥冥之中都是自有安排的。
就像他与滕俞萍,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领证一事,是给滕家父母打过电话了,但是却没有回去看过他们。
专家会诊这边一结束,高正城觉得应该回去跟父母说一声,这可是人生大事。他们养了快三十年的女儿,就这么被他给拐了,他应该去尽一份孝心的。
于是,两人直接从医院回滕俞萍老家。
回去之前,滕俞萍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滕家父母本就对高正城很满意的,一听女儿女婿要回来,自然是各种忙碌,好吃好喝的开始准备起来。
六月底,天已经很热了,滕家父母在家里各种忙碌着,大鱼大肉的,还加各种水果。
滕父还去葡萄地里剪了好大一篮葡萄,都是个大色泽味甜的。
自从上次的那事之后,滕家二叔二婶和nainai倒是真的再没有来闹过事。
高正城也确实是动了真怒了,虽说滕家二叔家小儿子被绑的事情是假的,但是找人教训了一翻他大儿子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他家大儿子那段时间正好在追一个女的,那女的家里也算是有点钱。虽说滕家扬本事是没什么,又好吃懒做的,但是架不住有一张好皮囊啊,还有一张油嘴滑舌的嘴巴。
不止把那女的哄的服服贴贴的,还把对方父母也给哄的乐呵呵的。已然对于他很是满意的样子。
结果高正城让人一出手,滕家扬直接就在女方家就本ing全露了。不止对人女的动手动脚,甚至还对人老妈也出言调戏了。
结果便是被好一顿打,差点丢了半条命。
滕家二叔二婶和nainai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啊,真想去跟对方算账的。但是却又不敢,谁让人家是有黑势力的呢?
当初,他们看中对方,不就是因为人家有钱,又有权力嘛。
于是,这苦只能自己给香了,哪怕是和着血,也只能自己咽到肚子里。
还有,滕家小儿子,也是不顺畅。
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大公司,福利待遇工资什么的,全部都是很好的,令人羡慕的。
结果,好死不死的,那顶头上司竟然是学校里被他搞大肚子的那女人的亲爸。
这下好了,什么前途机会,全都没有了。
在公司里被那老东西给压的死死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去做。每天累的都快跟条狗似的。就差连洗厕所这样的事情都让他去做了。
滕家业倒是有一次在公司里好像看到过滕俞萍。
但是他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堂姐。
从小受父母影响,对于这个堂姐是没有一点喜欢的,也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过她。再加之滕俞萍早早的出去读书,毕业后又在市里工作,回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自然,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他都已经快记不得这个堂姐长什么样子了。
那一次见到滕俞萍,远远的,他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却又不能肯定。因为那是公司老总的秘书,还是女朋友。
虽说名字一样,但是他想,就他那没出息的堂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身份与地位呢?
这一日,滕家业正好也回家。
“家业,那车是不是很值钱?”老太太指着前方一辆光亮的雷克萨斯问着滕家业。
这老太太与小儿子夫妻虽说不去大儿子家闹事了,但是心里憋的那一口气,可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半年过去了,高速出入口的事情早早的就已经定下来了,滕家外祖家留下来的三间房子,确实是征了去。
虽说具体多少钱,他们不知道。但是真要是按着之前说的那样,这老大一家子岂不是成了大富翁了?
想着那一大笔钱,那一家子的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直觉得这钱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
可,再怎么不甘心,那也不敢怎么样啊。毕竟大儿子的事情摆那呢,而且人家还放话了,要是他们再敢去动一下滕俞萍的父母,下次就不止揍的只剩半条命了。
他们这才相信,滕俞萍是真找了一个混黑的,那男人不好惹了。竟是连滕家扬找的那混黑的人家都听他的话。
所以,这半年来,他们是真一次也没来家里闹过事。
但,不闹事归不闹事,该占的便宜,他们可是一点都想放过的。
比如说,在滕家父母的菜地里,不问自取的拿着各种菜,还拿得理直气壮。有时候,滕母就在地里,二婶就当着她的面拿,一拿还是一大篮的。拿走了,别说有句好话,还直接啐滕母一口口水,再骂一句不好听的话。
再比如说,滕家的葡萄地里,葡萄熟了,可以吃了。
她nainai和二婶都是拿了剪刀光明正大的去剪,还专挑好的大的剪。不止剪去送给她自己的娘家人,好几次都剪去卖的。
刚上市的葡萄,价格还是不错的。滕家父母自己还没开始卖售,却是被二婶给卖售的差不多了。
有次滕母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说了她二婶两句。
谁知她二婶竟是一脸恬不知耻的说道,“怎么啊,你们家那么有钱,都成几百万的富翁了。还在乎这么一点小钱啊!你这么贪钱,也不怕噎死你啊!拿你几串葡萄怎么了?这地是姓滕的,这葡萄自然也是姓滕的。只要是姓滕的,我就拿得了!瞧你那一脸的小气样,活该你生不出儿子来!”
今儿,这宝贝小孙子回来,滕家nainai自然是要来大儿子家的葡萄地里拿葡萄了。
结果又是剪了满满的一大篮子,而且还专挑的好的。
刚一出葡萄地,便是看到一辆光鲜丽亮的车子,朝着这边驶来。
这老太太虽说不认识什么车的牌子,但是看着那崭崭新的车子,光亮的跟镜子似的,远远的就能照出影子来。
那自然就觉得是辆好车,而且还价格不低。
也不知道是村里的谁家的孩子回来了,竟是开一辆这么好的车子。
老太太心里可羡慕忌妒着呢。
如果老大家的那笔钱能拿过来的话,她也给她的两个宝贝孙子一人买一辆好车,非得羡慕死村里的那群吊死鬼不可。
滕家业看着那车牌,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这车是什么牌子的,值多少钱,他当然知道了。
“嗯,很贵。”滕家业点了点头,眼眸里划过一抹羡慕之色。
高正城坐在车子里,看着前面的老太太与滕家业,眼眸里闪过一抹装厉,侧头看着滕俞萍,“看来,又占咱家便宜了。”
那一大篮的葡萄,肯定是从他们家的葡萄地里拿的了。
滕俞萍凉凉的瞥一眼老太太与滕家业,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么大一笔钱,没占到一点好处,自然是要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的。不占小小便宜去,心里怎么能平衡!”
高正城轻笑两声,打方向转弯,在经过老太太与滕家业身边时,特地将车窗摇下,往老太太那边阴森森的望去一眼,然后又将车窗缓缓的升上。
老太太一看到高正城与滕俞萍的那两张脸,瞬间就老脸一片漆黑阴郁了。
怎么就是这个赔钱货与这个小混混?真是出门遇鬼了,撞到这两个讨债的货。
但是滕家业却震惊呆住了,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不是,那不是公司的老总吗?坐在他身边的不是跟他那没出息的堂姐同名同姓的滕秘书吗?
怎么,怎么他们俩会来这里的?
还是说,那滕秘书就是他那没出息的堂姐?
到底是他眼花看错了,还是真的啊?
滕家业张大了嘴巴,双眸瞪大如铜铃一般的死死的盯着那车尾,就连眨都没眨一下。
“家业,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那赔钱货的车子看?”老太太在他身边轻声的问道。
在说到“赔钱货”这三个字时,她一脸的鄙夷与不屑,当然还有不甘与愤恨。
死丫头,什么人不好找,偏找个混黑的。结果害的他们一家现在一动都不敢动。这么不长眼,早晚有一天,被人砍死在路上,最好死无全尸。
老太太在心里愤愤的想着。
“不是,nainai,你刚说什么?坐车子里的那人是滕俞萍?是我大伯的女儿?”滕家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太太问。
老太太凉凉的一撇唇角,嗤之不屑的说道,“死丫头,这么不长眼,找个小混混,早晚被那小混混带沟里害死。最好横死街头,以泄我心头之愤。阻拦别人发财,小心被老天爷收回命数!”
“nainai,什么小混混?那男的是我们公司的老总。公司他最大,所有的事情,他说了话。滕俞萍是他的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不对!不止是他的秘书,还是他的女朋友。高总都听她的。”
滕家业看着雷克萨斯消失的方向,一脸肃穆正色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什……什么?”老太太瞪大了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家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nainai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了。你说那男的是谁?那死丫头又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