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围观人群也就散了。
“妈,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你们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nainai和二婶又搞什么事情啊?”滕俞萍一脸茫然的问着滕母。
“哎!”滕母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是一个劲的摇头,转眸看向站于一旁的滕父。
滕父也是一脸老无奈了,伸手爬了爬自己的头发,一脸对不起妻子女儿的样子。
“先进屋吧,进屋说。”滕母心疼的看一眼自己的男人,又是无奈的摇头,拍了拍滕俞萍的手背,然后视线又转向高正城,轻声问着女儿,“俞萍,这位是?”
滕俞萍这才想到高正城,赶紧介绍,“妈,这是我公司领导高总。他正好来我们市有事要谈,就顺便一道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了。”
“伯母,我是高正城,您叫我小高就行了。俞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高正城笑盈盈的,一脸恭敬的说道。
“小高?”滕母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恍悟的看着他,“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小高?”
高正城点头,“对,我就是那个小高。”
“什么电话里的小高?”滕父一脸不解的问。
“爸,这事我们晚点再说,先说说看,我nainai和二婶她们又搞什么事情了。什么儿子,手续签字的?”滕俞萍赶紧转移话题。
真要是说起高正城接电话的事情,那指不定还能扯出多少事情来。
还有,高正城这个男人,肯定又会忙中添乱的,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事得赶紧翻篇。
一路开车过来,两人就连早饭都还没吃过,这会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肚子也早就饿了。
滕母又是轻叹一口气后,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还是去了厨房。
滕俞萍跟着去帮忙。
滕母这才说起事情的原由来。
原来,滕俞萍外婆就滕母这么一个女儿。滕母是本村嫁本村的,滕俞萍外公外婆早两年前便是过世了,给留下了一幢三个宅基地的房子。
自然,这便是滕俞萍的。滕家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农村嘛,三个宅基地的房子,那都是很常见的,也没什么好眼红的。
可偏偏前段时间据说要造一条市内准高速路,正好经过他们这个村,然后会在他们村口建一个出入口。
正好,那三个宅基地就是出入口的经必路,要被收购了去。据说,这价格可可观了。少不得有个上百万的。
这下,滕俞萍二叔和二婶便是眼红了。
上百万的,这可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谁让那宅基地是滕俞萍外公外婆留下的。这要是她,那自然是与滕俞萍一家没有一点关系的。
可偏偏是人外祖家的家产,那他们就算眼红想要占据一分,那也没名没份的。
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滕俞萍要是个儿子的话,那怎么也还是他们老滕家的财产。可偏偏她是个女儿啊,这岂不都便宜了别人了?
这上百万的,那可都是钱啊,这要是换成现金的话,放在家里都能摆出很大一个阵来了。
而且据说还不止一百来万的,怎么着也得是三百万打底的。
哦,对!好像还能在市场里分到一套至少一百五十平米的套房。
这市里的房价那可都是一万起步的,如果要是地段好一点的话,都是两万上的。
这一前一后的加起来,她滕俞萍岂不是一夜爆富了?而且这些钱还都跟他们老滕家没有关系。
这可是急坏了他们了,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把这笔钱给占过来的。绝不能让滕俞萍这个赔钱货给占了。
滕俞萍的二叔二婶前前后后的想了好些天,合计了好些主意,最后终于让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让他们的大儿子过继给滕俞萍的父母,这样一来,那钱可就全成他们家了。
这事,他们跟老太太一提,老太太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反正在她看来,滕俞萍这个孙女,哪怕是再好再优秀,那也比不过孙子的一个手指头。
大儿子就这么一个赔钱货,与其让这个赔钱货卷走这么多钱,倒不如全部占过来,给她的两个孙子。
孙子可是自己家的。
于是,滕俞萍的二叔二婶便是腆着脸,一副“我们吃亏点,白送你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的无耻脸孔,找到滕家父母,跟他们商量过就行继的事情。
至于她二叔的那个大儿子,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他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就算是过继,那也很清楚谁才是自己的亲爹亲。反正他们看中的就是那钱,只要钱到手了,什么都好说。
滕家父母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他们一家打的什么主意?肯定是不同意的。
这房子若说是他们老滕家的,那他们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哪怕一分钱不分给他们,他们也不去跟他们争辩什么。
但是这房子不是他们老滕家的,是她父母留下给她的。她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的女儿的,凭什么白白便宜了你们外人?
但凡你们对我们稍微好一点,她都会念着你们的好,能拿出一点钱来给滕家的两个孙子。
但,这些年来,你们扪心自问,对他们一家三口做的都叫个什么事?现在凭什么来眼红他们的房子,他们的钱?
想要占据他们的钱,没门!一分都不可能!
过继,说的倒是好听。有那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一听滕俞萍的父母拒绝,老太太就不高兴了。指着儿子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骂他不识好歹,骂滕母断了她们老滕家的香火。
但凡你生得出来儿子,现在也不用委屈她的大孙子来过继了。
总之,老太太那话骂的是很难听,什么不堪的话都骂了出来。最后还扔下一句狠话:这个过继,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得过继!难不成你还想百年之后,连个上香的人都没有吗?你是不是想死了之后当个孤魂野鬼啊!
这事情,就这么一直僵着,滕家父母不同意。她二叔二婶又一门心思惦记着这钱。
而且据说,那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绝对黄不了。
想着那好几百万的钱,那二婶真是连做梦都快流口水了。
这要是钱都成了她儿子的,那她俩儿子这辈子可就吃穿不愁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哪怕是生抢的,也得把钱给抢过来。滕俞萍那赔钱货,她就别想占一分钱。
滕母说着,一脸的气愤,“你说有他们这样的吗?谁还看不出来,他们这就是在明抢啊!过继,这不过就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只要我们同意了过继,他们就能把这钱全都给抢了去。我凭什么给他们?这是你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是要全部给你的,凭什么让他们占了去!”
“是不是已经决定了,咱那房子处正好有出入口?”滕俞萍一脸严肃的问。
滕母点头,“嗯,虽说文件是还没看到,但是前段时间已经有工程队都测量过了。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爸,你的意思呢?”滕俞萍转头看向滕父轻声问道。
“我跟你妈一个意思,我自己有女儿,要什么继子?”滕父一脸坚定的说道。
“这事,我倒是有办法能解决。”
高正城突然出声,看着滕俞萍,然后又看看滕家父母,很是肯定的说道。
“你有办法?”滕俞萍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什么办法?你不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蛮不讲理的人。就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你要跟他们讲道理,那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高正城勾唇一笑,那笑容很是神秘,朝着滕俞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不讲道理。放心,一会让他们自己主动提出取消过继的事情。”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nainai和二婶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她们俩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刁钻与泼辣。”滕俞萍一脸不是很确定的看着他说。
他又是勾唇一笑,一脸自信的说道,“刁钻与泼辣,总能有办法制住他们的。”
边说边转眸看向滕父,一脸恭敬的说道,“伯父,我看你和伯母为了这事,也是累的够呛的。放心吧,今天下午肯定可以把事情解决的。中午好好的吃顿饭,别把自己给累垮了。”
“你这脸上的伤?”滕母关心的看着他,小声的问着,然后转眸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那眼神可意味深长了,就好像是在问:这伤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什么公司领导,滕母可不会就这么被她轻易的哄过去了。
公司领导会一大早的在她家里?
那时候几点?
好像才不到七点。
有这么勤快的公司领导?
不正常,不对劲。
还有,这可是二十八年来,女儿头一次带个男人来家里。而且还是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时带回来的。
滕母越想越觉得很不可思议。
总觉得女儿与这男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滕俞萍在接收到她那异样的眼神时,便是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懂了。
“妈……”
“谢伯母关心,一点小伤而已。不小心被人给打了几拳,没什么大碍。”滕俞萍正想说什么,高正城却是打断她的话,噙着一脸呵呵的浅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说道。
边说边朝着滕俞萍不着痕迹的瞥一眼。
虽说是不着痕迹的,但绝对是故意的,而且还让滕父与滕母看出了一点苗头来。
滕母是过来人,看着他这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能不明白这其中隐含的意思吗?
看来,这脸上的伤还真是与俞萍有关啊。
一个大男人的,还能有谁能把他的脸打成这样?除了自己的女人之外,谁还能有这本事啊?
可这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俞萍出这么重的手?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的火,动这么重的手。
她家俞萍向来都是很冷静,很讲理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滕母淡淡的一笑,一脸装不是很懂的样子,打着迷糊,“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谢伯母关心,已经看过了,医生说没问题。过两天乌青消了就没事了。”高正城笑盈盈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滕母不停的点头,然后对着滕父说道,“大生,你要不陪小高先喝两杯,我和俞萍再炒两个菜就好了。”
她这意思很明显了,便是让滕父把人拉走,她有话跟女儿说。
滕父一听自然心领神会,赶紧对着高正城说道,“小高啊,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又是俞萍的领导,你看我们家啊,今天这事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来,来。伯父得跟你喝一杯,跟你陪个不是了。”
边说边拉着高正城便是离开厨房去了前面的客厅。
厨房里只剩下母女俩。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滕俞萍看着滕母问。
滕母朝着前面客厅的方向望去一眼,凑近滕俞萍耳边轻声的问,“俞萍啊,你跟妈说老实话,他不是你领导,是男朋友对对?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把他脸打成这样?不是,你不是这种来蛮力的人啊?”
“不是,妈!他不是我男朋友,至少现在还不是。你别想歪了,他脸上的伤也不是我打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滕俞萍一脸急切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那也就是说,还是有这个意思的。”滕母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直接将她前面那句话给忽略了。
滕俞萍仰头望了望天花板,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不是,她妈怎么就这么会抓重点呢?
滕母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满意微笑,对着滕俞萍缓声说道,“俞萍啊,你从小就懂事,一点都不用我和你妈cao心的。妈相信你,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肯定也是有分寸的。既然你有这个意思,也都把人带回来我们看了,那说明你是很看中与他之间的事情的。妈也不多问你什么,总之你就记得一句话:人心换人心。”
滕俞萍点头,“嗯,妈,我知道。我记着呢。”
“他脸上这伤啊,怕是又要成为你nainai和你二婶口中的话实了。不过你别去理会她们,以后过日子的是你自己,不是他们。妈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对你好。”滕母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滕俞萍不说话,至少从现在看来,他对自己是真的挺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