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高明轩还隐隐的带着一丝希望,希望是他想多的,希望与他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沈文雨,或许有可能真的是汪诗怡,哪怕只是在做梦,那也是好的。至少给了他一个安慰。
可,当这一刻,看着沈文雨肩膀上这一排清晰的牙印时,那唯一仅有的希望也彻底的破灭了。
那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与他一夜缠绵痴绕的是沈文雨,并不是连他做梦都想的汪诗怡。
这一刻,高明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怎么会相信那一个梦呢?
汪诗怡那个女人是那般的狠心,又怎么会施舍给他一个如此甜蜜而又美妙的梦境呢?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奢望过后,他还是得要面对现实。
他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一个盒子上,拿过盒子。
“沈文雨,你竟然吃药!你敢吃药!”高明轩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怒吼。
高明轩此刻很生气,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他都在气什么。
只是看到沈文雨吃事后药,不想要他的孩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脑子里想到的是曾经的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还在,没有流掉的话,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当爸爸了。
那个孩子,是他自己亲手弄没的。
他很清楚,那个孩子是他的,他也很清楚沈文雨与高正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就是把那份莫须有的罪扣在了她的头上,非把那个孩子说成是高正城的。
他那么做,为的就是逼她,同时也是在逼沈国涛。
然而,到最后,他逼到的却只有他自己。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沈国涛是不是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对他这么无情呢?
所以这一刻,他满脑子就是,沈文雨必须生下他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注定要成为他胁迫沈国涛的棋子也必须生。
但是沈文雨显然没有要给他生孩子的意思,昨天晚上才发生关系,她一大早的就出去买药吃,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吃。
这让高明轩很生气,气的想要把沈文雨吞下去的那颗药给抠出来。
“我不吃药,难道还让你的种子发芽吗?”沈文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高明轩,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我怀过一个孩子,那是你的孩子。但却是你亲手杀死了他,你连一丝机会都不给他,不让他有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听到他在梦里叫我吗?你知道有多少次,他质问我,为什么不要他吗?既然注定的,那我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扼杀一条小生命的机会!”
沈文雨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样扎进他的胸口,让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说的没错,那个孩子,是他亲手扼杀的,是他阻止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但是有第一次,并不表示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他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那是一次意外,你不能说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高明轩狠狠的瞪着她,愤愤的说道。
沈文雨冷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是,我承认,我也有责任。所以,既然我们都做不好,那就不必再让他来受这份罪。”
“沈文雨,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要他,你凭什么替我拿这个决定!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你一次。反正你也说还没得到满足!那就让你得到满足为止!”
高明轩恶狠狠的说着,他的双眸一片赤红,就像是那天边的火烧云一般,不止要燃烧自己,更是要灼伤了沈文雨。
他一把拽过沈文雨,将她狠狠的甩在床上,然后自己压身而上。
沈文雨身上的裙子已经被他撕破了,而他身上侧是仅着一条浴巾。
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是将她身上的遮蔽物撕去,扯掉自己身上的浴巾,便想要进入主题。
然而,他却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那一个小兄弟却像是睡着了一般,怎么都不配合他。
它就是那么小小的,耷拉着脑袋,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更别提冲刺了。
高明轩的脸涨的通红通红,就像是憋了一口气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
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羞辱与嘲讽。
刚才还信誓旦旦,非要让她再得到一次满足。一副非把她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样子。现在却是成了一条沉睡中的虫,这让高明轩有何颜面再存?
简直就是在于自取其辱。
不管他做再多的努力,它依旧还是一条沉睡中的虫。
高明轩的额头上不禁的渗出豆大般的汗来,一颗一颗的滑下,落在沈文雨的身上。
“呵,呵呵!”沈文雨轻笑出声,那种笑声不止是带着嘲讽的,更是带着羞辱的。
特别是那看着高明轩的眼神,满满的全都是掩不去的讥诮与不屑。
看着她此刻的表情与眼神,高明轩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在她面前跳着,逗着她玩。
“沈文雨,你笑什么!你不许笑!”高明轩勃然大怒,阴鸷狠厉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她,恶狠狠的吼着。
他的一只手握着拳头,手背上爬满了一条一条的青筋,丑陋至极。就连他的额头上,同样爬满了如虫一般的青筋。
“明轩,我说了,别逞能。你就算是不行,我也不会嘲笑你的,不会看不起你的。”沈文雨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话虽说着不会嘲笑,不会看不起,但不管是她的眼神还是脸上的表情,都在一丝不漏的传递着嘲笑与轻视。
“沈文雨!”高明轩一声怒吼,那紧握拳头的手,朝着她捶去。
“砰”的一下,拳头落在她耳边的枕头上,他终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沈文雨却是连眼皮也不曾眨动一下,就那么面不改色又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她的表情与眼神在告诉他,哪怕这一个拳头落在她的脸上,她也不会避开,她只会接下。
高明轩一脸愤然的盯着沈文雨,那眼神就像是会杀人一般。
直直的盯了有两分钟之久,这才恨恨的一咬牙,翻身下床。
以极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是铁着一张脸,一个字也不说,甩门而出。
院子里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
沈文雨依旧直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丫头呆呆的没有一点光芒的望着天花板,眼泪则是顺着眼角滑下。
就这样呆呆的躺了有十几分钟,这才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高明轩的车子飞疾在路上,不管红绿灯,他一路飙闯。
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自己那沉睡了,没有任何反应的兄弟。
手机铃声响起,在车子里显的那么刺耳。
电话是高正城打来的。
“有事?”高明轩冷冷的接起电话,车子依旧飞驰着。
“我在律师楼等你,办理股权转让一事。”
“吱!”高明轩一个急刹车踩下,顾不得此刻他的车子是在路中央飞驰的,路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
后面的车子没想到前面的车子会一个刹车车,而且还停在路中间,哪怕两车之间的车距还有些,那也来不及刹车。
撞上了他的后保险杠。
高明轩顾不得这么多,此刻他哪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事情,一门心思只想着电话那头高正城的话“办理股权转让一事”。
“你说什么?什么股权转让一事?高正城,你他妈说的什么鬼话!谁把股权转让给你了!”
高明轩情急之下,朝着电话那头的高正城直飙粗话,那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熊熊的怒意。
车窗玻璃被人拍的“砰砰”直响,高明轩直接无视面外那拍车窗的人,朝着高正城继续吼道,“别以为你现在占着公司,你就可以信口雌黄了。高正城,我告诉你,我的股权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奶奶手里的股份,不知道你使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拿走的,我的你他妈想都别想!”
车窗玻璃被敲的更响了。
高明轩一脸烦燥又不悦的升下车窗玻璃,未等对方出声,朝着外面就是一声怒吼,“你他妈拍什么拍!给我滚远点!再拍信不信我不客气了!”
对方也不是好惹的,见他一副无理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伸手朝着他就是一个拳头揍了过来,“你大爷,你还有理了?你当这大马路是你家开的啊!你想怎么停就怎么停?还敢跟我吼吼!你他妈再吼两声?对我不客气?你不客气一个试试看!”
高明轩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冒光,眼皮在“突突”的跳着,看着对方那一张脸,又是一阵燥怒。
“你他妈再瞪一下看看,信不信老子抠了你的眼珠!你有本事把你两条腿扛肩上走,再有本事,把你这车开飞上天啊!你别停这大路中间啊!老子还想跟你和平解决,好好说话的。你倒先吼开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对方是一人高马大的壮汉,这一拳头揍的高明轩晕头转向的,不止丫头冒光,鼻子流血,他感觉到嘴里有什么东西硌着了。
“噗”的吐出来一看,竟是两个门牙,还和着一口血。
看着吐在车里的那一口血和两颗门牙,再看看车窗外一脸凶神恶煞的人,高明轩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偏偏耳边又传来高正城的声音,“是吗?高明轩,那我现在还真就告诉你,你手里这15的股份,我还就要定了。我在律师楼等着你,转让书就在我手里。”
说完,不给高明轩再说话的机会,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转让书就在他手里?他还要定了?
高明轩的耳边不停的响着高正城的话。
顾不得此刻被人打落了两颗门牙,也顾不得车窗外一脸凶神恶煞的人,直接油门一踩。
车子“嗖”的一下往前蹿去。
“他妈赶着去投胎,前面有一户好人家在等着你!”
对方一见他的车子飙离,朝着那已经飞驰远的车影恶狠狠的咒了几句。然后转眸看着自己车子的前保险杠。
好在他刹车踩的及时,虽说是蹭到了,毕竟也不是很严重,只是轻微的有蹭花而已。
高明轩一路飙驶着车子,朝着律师楼而去。
他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除了高正城的说的话,什么也想不进去。
他倒是要看看,高正城这次又使什么招。想要拿到他的股份,这辈子做梦都别想。
就算压制了他在公司的权力,那也别想压制他是股东的这个事实。
他高正城坐于公司最高位置又如何呢?他手里可没有公司的股份,他可是全都给了陆霆轩。
但他手里还握着15的股份,仅只是股东的这一身份,他就碾压高正城一头。
不让他参与公司的管理,那他至少还是公司的股东,他用股东的身份来压制高正城,便是足够了。
高明轩的车子停在律师楼门口,顾不得此刻自己有多狼狈,嘴角还沾着血渍,一只眼睛被揍黑了,就连鼻梁也有些歪了。
衬衫衣领上也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去关尽顾及,他几乎是迈着飞一般的步子朝着电梯走去的。
然后又因为透支过度,所以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就像是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高正城坐于沙发上等着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他的身旁坐着滕俞萍。
滕俞萍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一脸静默的坐着,一身合宜的秘书套装,双手叠放于膝盖上,也没有多看高正城一眼。
她也不知道这人又抽什么风,非让她跟着一起来。
这事根本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与高明轩之间的恩怨,她过来只是一个多余的摆设而已。
偏偏这抽风的男人,就非得要她陪着一起来。还理直气壮:这就是秘书份内的事情。
什么秘书份内的事情?
摆明了就是他在假公济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