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韩若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叫安亦然。”夏千洛看着他怔怔的眼,“是你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通红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灼穿。
“我说他没死,你与她的孩子还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
韩若远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夏千洛的手腕,“他在哪!?我的孩子,他在哪!?”
“啊……疼疼……”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韩若远忽然一怔,上次与她一同前来的年轻男子,她是否唤他为“安亦然”?难道是他?
手腕的疼痛缓缓消失,夏千洛抽回手,吃痛地揉着。抬头刚想说话,却不禁觉得一阵晕眩。
见面前的人忽然倒了下来,韩若远一愣,连忙将她揽住。“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轻轻晃动着,却感觉到轻薄的衣衫传来灼烫感。大手抚上光洁的额头,他不禁皱眉,看来是发高烧了。
院中,安亦然翻动着手中的医书,却怎么也看不进,想起昨晚说的话不禁暗自懊恼,对她是否太过分了些?
忽然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他微微一喜,是否是她?待他看清了那颗小脑袋,不禁暗自失落。
“有什么事吗?”他将医术背到身后,淡淡朝院门口道。来人是她的贴身侍女,不知前来何事。
“安公子……”灵犀走到了院门中间,“我只是想看看公主她在不在你这……”她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在了……”她看向安亦然,微微行了个礼,“既然公主不在安公子处,那灵犀就先告退了。”
“等等。”安亦然将她叫住。
“安公子有事吗?”
“你说来找公主?”他微微皱眉,“她不在房里吗?”
灵犀摇摇头,“公主先前说要出门,但过了午膳时间却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来看看公主是否留在了几位公子处。”
“她出门了?”淡雅的眉不禁越皱越紧,“有未说要去何处?”
“未说。”灵犀摇着头道,“若是安公子没事吩咐,那灵犀便告退了。”
她出了门,却到现在还未归……安亦然拧着眉,凝眸沉思。忽然,蓦地一怔,想起昨晚的话,她是否去了……丢下手中的医术,急急冲出了小院。
“安公子?安公子!?”看着冲出院子的人,灵犀有些担心,是否公主出了什么事?只是慕容公子此时不在府中,她该如何是好?
“好烫……”韩若远坐在床边,伸手轻轻贴着床上人儿的额头微微皱眉。目光落向那人儿脸,柳叶细眉紧紧蹙着,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两抹红晕。若是再这样继续烧下去,只怕……他皱着眉站起身,还是尽快下山请大夫来比较好。
安亦然急急向城外走着,心里却是闷着一口气。为何她要管自己的事,他不想要她的同情。他想看到的那双眼眸只是明亮清澈的,他不想从今往后那双给了他温暖的眼眸在看向他时夹杂着任何怜悯与同情!
沿着小道上了荒山,刚抬头,却看见了从木屋中走出的人。心头微微一怔,他停下脚步故作平静道,“我夫人是否在此?”
是他……韩若远看着那双与柔儿一样如清潭般的眼眸,不禁愣在原地。
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安亦然皱起眉,“不知我夫人是否在此处?”
那小姑娘原来是他的娘子。韩若远不禁觉得欣慰,脸上刚向露出笑,却见那双清潭般的眼眸似乎快将自己冰封,于是连忙点头,“在,在。”
她果然来了这里。安亦然轻轻咬唇,抬眼看向养马人。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可是见他刚刚一脸焦急准备下山的模样……心里蓦地一惊,连忙道,“她怎么了?”
“她刚刚在屋里晕倒了,好像发了高烧,我正准备下山去找大夫。”
晕倒?发高烧?安亦然一听,便没有再顾得上他,而是直直推开篱笆门冲进了木屋。
木屋并不大,他一见就看见了在木床上躺着的人儿。
来到床前,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不禁皱眉,怎烧得如此厉害?接着又拉着她的手腕替她把了脉,眉头不禁皱得更紧,若是这样再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忽然想起昨晚的大雨,他微微一愣,因为昨晚他依稀注意到她头发与衣衫微湿,但她却未及时回房换上干衣,而是一直站在桥头等着他。今早她又独自一人急急赶来这里,想必昨夜就开始不舒服了吧……
安亦然侧脸看向身后的人,“若是方便,可否下山买些退烧药来?”
看着守在床边的人,韩若远愣了愣,连忙点头,“哦、哦!”
木屋中只剩下两人。安亦然取了衣襟中的手帕,又在外打了些清凉的井水,然后沾湿了手帕轻轻放在她的额上。看着床上脸颊绯红的人儿,潭水般的眼眸微微闪动,为何要这样为我?……我不是说了不在意么?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上绯红的面颊,你给了我阳光,给了我温暖,所以从今往后,就让我守在你身边吧。
韩若远从买来了药交给安亦然。看着安亦然挑去药材中伤身的几味药,熟练地熬好,滤去药渣,倒出汤汁。不禁有些惊讶,“你懂医?”
没有看他,安亦然端了汤药来到床边,淡淡道,“略知皮毛。”
坐在床边,他轻轻吹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让它不那么烫口。待汤药凉了些,他一只手将床上昏睡的人儿轻轻揽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放下空空的药碗,他总算舒了口气。
“亦然……”身后传来养马人的声音,他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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