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字旁还是女字旁?”简依依差点就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话到嘴边,让她硬生生的忍住了,毕竟想到,这个TA到底是什么偏旁,跟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再说了,自己可一点都不关心这种小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说的那个“TA”究竟是谁,一点都不想。
本来因为在江天恒那边扳回一城的喜悦感,忽然找不到存在的地方,她的心,一下子荡到谷底,自己却一直都没有注意。
“这里曾经是个大花园,开花的季节都不一样,每次她来这里都有花开,每次她都会在这里停很久。”
……
简依依偷偷瞄着阿川,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是不是应该伸出援助之手?还是就这样抽刀断水潇洒离开?
可是——她不是来喝酒的么?
酒呢?
“阿川,恕我打断,你要讲故事可以,要回忆也可以,前提是,请给我酒……”她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阿川眼神转向她,空白了几秒之后,充斥着满满的温柔,快要滴出水来。
她的心有些发痒,像是被软软的绒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让她想抓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人家不是说故事跟酒才是最搭配的嘛——”她稍稍解释,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撒娇的软濡味道,连她都有点吓一跳,这好像不是她的风格吧,难道人设要崩了?
空气瞬间有点黏腻,到处飘着暧昧的酸臭气息。没人说话,两人沉默着,四只眼睛不自在的到处乱飘。
“要喝酒还得继续再往里面走,有的是酒,就怕你喝不了多少——”阿川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随即脚尖一转,向宅子深处走去。
“你小看我,我还担心酒不够喝呢……”简依依豪迈的跟上脚步,嘴角带着笑的贫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阿川本来想说,他在女人身边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女人的酒量,他想起了一句话,瞬间有点想笑。
本来还压抑的情绪,瞬间阴转晴天。
“哇……这么多酒……”饶是见过世面的简依依,见到也不禁感叹着,合不上自己惊讶的嘴巴。
“藏酒阁,这是它的名字。”阿川淡淡解释着,听不出来情绪。
简依依的注意力现在都在满房间的酒上,她知道钟家,她记得他们简家在她小时候就经常往来,但是具体印象并没有,她模糊只记得,钟家是个注重细节注重礼仪门风严谨的家族,虽然有钱但是很低调,基本上每个有点名气的家族都对钟家很尊敬,这可能跟钟家的历史有关系,听说钟家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名家,特别有威望,虽然现在没落,但是依旧很有名气,特别是在上流社会。
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这么多酒我还第一次见……”她感叹着,发现不仅有世界名酒,还有各省各地特有的风格藏酒,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轻易能在市面上买到的,有些甚至早就绝版不再销售。
将这一房间酒卖完,可能这辈子就都不用愁吃喝玩乐了。
但是这只是想想,她没那么庸俗,毕竟从小就生活在不用担心钱的世界,成人之后又成了简氏集团的总裁,她从来都没有因为钱而考虑过犹豫过。
换句话来说,她做这一切,并不只是因为钱那么简单。
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世俗的规则——每个人都有烦恼,都有自己的顾虑,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就算衣食无忧,上了一个层面,凡人还是会有很多其他的烦恼的,生而为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就是简依依现在的问题,她衣食无忧,但是她依旧有很多烦恼,工作上是一个方面,生活上依旧很多,她现在就陷入了自己的烦恼里,还好身边有阿川,拉了自己一把。
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她真的要跟阿川结婚吗?
想到这件事,她涌上来的,并不是排斥和逃离,她甚至带着点期待,内心没有其他的波动,她告诉自己,之所以会是这样的情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俩太熟了,对,就是这样,彼此相互了解,因为工作和生活,更多的是在工作上,他们几乎朝夕相处,默契十足。
“这些你都随便拿,以后这里,也算是你的了……”阿川这样倚着门框,嘴边挂着不在意的笑,简依依这样看过去,觉得此刻的他,颇有点霸道总裁的味道。
忽的一瞬,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心里的小鹿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在心门上撞了一下,又撞了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压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故作镇定的拿了瓶红酒,看着他。
“玛歌。”全球八大顶级酒庄之一,法国波尔多五大名庄之一。
要说没听过,那就是孤陋寡闻了,稍微有品味的,懂点酒的雅士,都知道这个牌子。
最顶级意味着酒味的顶级,身份地位的顶级,以及价格的顶级。
“还算有点眼力劲儿。”阿川挑了挑眉,眼含赞赏的看着简依依,“这是1990年的,最佳年份之一。”
“我倒是不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有些人甚至花钱也买不到的好酒,你知道原因吗?”她拿着红酒,走到阿川面前,有些神秘兮兮的看着后者。
“哦?”阿川其实一点都不好奇,因为原因昭然若揭——但是他还是配合着简依依,低头看着故作神秘的女人,喉头紧了紧。
“因为你叫钟川嘛……”简依依说完话,有些后悔,因为她注意到,阿川掩饰的很好的脸色暗了暗,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一样。
她上牙齿咬着下嘴唇,内心暗骂着自己,真是蠢,今天到底怎么了,跟江天恒聊的时候戳到了人家的痛处,现在与阿川聊了没几句,又好死不死的说到了心里的伤怀处,自己怎么这么笨,平时都不这样的啊。
她有些后悔,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补救但是又担心自己说错话,那岂不是痛上加痛,错上加错。
但是不说话这样,是不是有点尴尬,尴了个大尬。
她抿了抿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