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臣服,知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需要用怎么样的计谋,他是一匹虎视眈眈的狼,即便看起来优雅又尊贵,但是还是掩不住身上特有的气息,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会因为对手是个女人而有所忍让,只要是对手,只要站在对立面,他一概一视同仁,不会另眼相看。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在第一天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就无比清楚他的性格,在商言商,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但是今天,她知道江天恒明显让着自己,虽然咄咄逼人,但起码给自己留了空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沈悦,她不知道江天恒是怎么看待沈悦的,在她看来,这个家伙是个自私无比的商人,他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概率低到甚至为零的事件。
所以她才一直不放心,一直想要带沈悦离开江天恒,她担心沈悦会受伤,因为再清楚不过两人的性格,沈悦就是那种一旦爱上就会全心全意奋不顾身,一头扎进去谁都不管不顾的那种性格,这种性格有好也有不好,好是在遇上的恋人是真心喜欢她的,是对她充满更多感情的,不好的就是有一点喜欢,但是又并没有很喜欢,在他眼里沈悦可有可无,永远都不会是第一顺位的时候,她会很辛苦,她有点担心,江天恒就是这样的人。
他太理性,事业心太重,心里面藏得事情太多,怎么可能会将爱情放在第一顺位,顶多只是一个点缀,一份娱乐而已。
“要不我们结婚吧.。”
简依依的头嗡的炸了,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震惊无比,她看着阿川,眼睛圆睁,透露着难以置信。
“我说.,你嫁给我.,做我钟川的女人.,我保护你。”阿川冷静淡定,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和“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之类平淡至极的话语,惹得简依依的心一下子乱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被刺挠着刺挠着,抓得心痒痒的,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始作俑者,后者却表情平淡,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是在求婚的人。
先是突如其来的表白,然后还没隔多久,就是一个震撼的求婚,说的人理智冷静,可是听得人却紧张又凌乱,毕竟,这是第一次被表白,也是第一次被求婚,而且是在这种一点预兆都没有的情况下。
“你不要闹——”简依依以为阿川这是故意在闹他,转移她的注意,但是在看到对面男人的眼神时,一下子说不出来话,因为那双眼睛异常严肃,同时包含着浓浓的深情,她沉溺在这片深情里面,觉得忽然找不到了声音,她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依依.,我不是在闹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从来都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奢侈,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我觉得这是能帮到你的,即便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无憾。”阿川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一点遮掩都没有,他赤裸裸的表露着,语气平淡,但是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只有你嫁给我,一来,江天恒才会彻底死心才会满意放心的将你留在沈悦小姐的身边,二来,沈悦小姐也会比较开心,起码有了归宿,同时也避免了最后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撕破脸。”撕破脸是最不划算最不待见的一种结果,常言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也是这个理,虽然他们现在的事情跟买卖并没有关联,不过这句话可是商人的原则,一般就算心里再有芥蒂,彼此也不会真的摆在台面上来伤了和气,靠的就是这份“仁义”,因为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
简依依不得不说,阿川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她想不出来反驳的理由,除了自己内心感性上的抗拒,“可是,这样会耽误你——”阿川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毕竟朝夕相处,很能看出来一个人真正的性格,她隐约对这个话不多但是却总是沉默着为她付出的男人有着一种难言的情愫,她分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好像并不是男女之爱。
就是因为不是,所以她才觉得愧疚,对,就是愧疚,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眼含深情的男人,藏着浓浓的愧疚,已经让他为她奔波了半辈子,现在,却又要因为帮助她,而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做呢。
她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我愿意.。”隔了有好久,简依依才听到阿川说了这三个字。
她有些恍惚,“万事抵不过我愿意”,她曾听过这句话。
一句话就是一个段子,但是只有亲自经历的人才会明白其中每一个字的心酸,任何事情都是说得容易轻巧,要是真的像打一段字说一句话的这么轻易,怎么可能会有“生而无人我很抱歉”的这种绝望感慨。
她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懂阿川这三个字背后的意思,想着可能是朝夕相处得来的默契吧。
“可是.——”心里还是有疑虑,主要就是她不想耽误面前的这个男人,年轻有为,有担当又有责任感,话不多但是却很暖心,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她怎么可能会想着要让这种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就只是因为一个如此懦弱又深沉的坏女人。
甚至喜欢女人的人。
“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我都是心悦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你。”阿川接着说道,“更何况,与我结婚这件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彼此了解,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不会拦着你,要是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就离婚,给你自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