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换取吃的和用的,也常常会有女子在商道附近支帐篷,跟过往的商人睡上一觉来获得毛皮食物等等。
就连北漠的公主,若是那些不得宠的,也会被皇帝拿来招待权贵。
青鸾公主自幼便知道自己的处境,若不是她极力讨好父王,靠着自己的手段得了荣耀,怕是她也会成为那些招待人的一员。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伺候了一位年迈权贵之后,没多久便得了脏病死了。
据说那个姐姐死的时候,身上都不像样子了。
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事儿严重,因为每日都有人死,更何况,那位姐姐的死,也为北漠换来了诸多的东西。
所以没过多久,那个姐姐便被人遗忘了。
倒是那个姐姐的母亲、那个不太受宠的妃子,仿佛没过多久便疯了。
不止如此,在北漠共享女子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皇帝跟王公贵族们还好一些,不过是父亲死了之后,那些妃子妾室由儿子继承;可是像那些普通人家里面,几个兄弟共享一个媳妇也是常事儿。
毕竟,在北漠那边,女子就是生育工具,地位十分低下的。
青鸾公主生长在北漠,对这些都司空见惯,小的时候还曾经害怕过,可是长了这么大,倒是觉得也稀松平常了。
所以在她的观念里,跟男人行房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相反还可以获取利益。
在想了想郑婉婉跟自己说的话之后,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居然还会有女子因为被男人强暴而自杀的,太小题大做了吧!
郑婉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登时便有些张口结舌道:“自……自然重要的。”
只是这话她说的也不大有底气。毕竟她从及笄之后,已经不知跟多少男人春风一度了,所谓贞洁比命重要,这个在自己身上自然是不成立的。
青鸾公主却不知她的背景,只是诧异道:“想不到你们这儿的女人这么的……”
她想了想,也不知用什么词合适,最后只是道:“什么能有命重要呢?人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闻言,郑婉婉叹息道:“公主并非生长在西楚,所以您不了解这里的风俗。女子要三从四德,而贞洁更是重中之重。女子的身子可是比命贵重多了,被男人看了尚且要嫁给那人,否则便只有自杀一条路。更何况,那女子是被人……”
郑婉婉仿佛说不下去一般,只是道:“那姑娘自杀倒是对的,不然的话,便是家族里也容不下她,反倒还要给家族蒙羞呢。您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尸首到现在都无人认领,还摆放在义庄。”
据说那姑娘的穿着富贵,显然是家中不差的。这样的人家丢了女儿难道不知道么?之所以不去认领,怕是觉得丢面子吧。
毕竟,一旦认领,大家可都知道他们家出过什么败坏的女儿了。
对于西楚的这些风俗,青鸾公主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见她这模样,郑婉婉又好奇的问了起来:“公主,您那边的风俗是什么样子的呀?”
待得青鸾公主将北漠的风俗讲了之后,郑婉婉也觉得无法忍受。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不知廉耻,竟然……竟然合用一个妻子!且,还父死子继……
这不是败坏了伦理纲常了么?
于是乎,二人都对对方国家的风俗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这话题便又聊不下去了。
可青鸾公主却从她的话里,想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照你说来,若是毁掉一个女子,那么最好用的办法便是毁了她的清白?”
听得青鸾公主这话,郑婉婉顿时大惊失色,道:“公主,这法子实在是太恶毒了,您想要做什么?”
闻言,青鸾公主顿时白了她一眼,凉凉道:“本公主这是在向你请教,你想到哪儿去了?本公主看起来像是那么恶毒的人么!”
郑婉婉登时便赔笑道:“是臣女小心眼了,公主莫要跟臣女一般见识。”
只是心里,却在不住的冷笑。
不枉费她千辛万苦的说这么多,青鸾公主终于开窍了。
她虽然不在意清白,可总有人在意的。比如——施妙鱼。
再者说了,就算是施妙鱼也不在意又如何?她如今已经是皇家妇,那么她的清白就是皇室的脸面。
若是脸面有了污渍,那么等待施妙鱼的后果便只有一个。
无声无息的死去,好保留那脸面上的干净!
见郑婉婉认错认的挺快,青鸾公主也不在意,只是鄙夷道:“不过说起来,向安陵王妃那等货色,就该将她送到我们北漠去,让她看一看,什么叫做女人该做的事儿!”
她说到这儿,突然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便有了主意。
是啊,光毁了施妙鱼的清白算什么,她就应该直接将施妙鱼绑到北漠去,卖给最下等的奴隶做婆娘!
她可是知道的,那些奴隶千辛万苦讨来的婆娘,那是要用来挣钱的。据说日日都得伺候十个八个的男人,好换取当天的吃食。
一想到这里,青鸾公主越发的得意起来,这个法子当真是好!
她这厢在沾沾自喜,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郑婉婉因着自己的话,眼中闪动着恶毒的光芒。
青鸾公主有了主意,也不留郑婉婉了,只是摆手道:“行了,本公主今日还有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对于青鸾公主赶人的举动,郑婉婉也不恼,恭声行礼道:“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走的时候,青鸾公主还不忘记让郑婉婉将包好的茶叶带走。
郑婉婉面带惊喜的笑着谢过了她,只是等出了驿站没多远,走到拐角之后,顺手便将那茶叶扔掉了。
这种东西,她才不稀罕呢。
不过,今日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这也让郑婉婉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弯唇一笑,冲着安陵王府的方向投过去一个恶毒的神情,这才轻快的朝着大理寺卿府走去。
前两日才寻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她这两日正在兴头上,若不是要借着青鸾公主的手去做事,她才不舍得出门呢。
……
郑婉婉前脚刚走,后脚使臣便来了。
那时青鸾公主才准备静心想策略,不想听到敲门,顿时便不耐烦道:“谁啊?”
门外传来使臣的声音:“回公主,是下官。”
闻言,郑婉婉皱起眉头,道:“进来吧。”
那使臣进门行了一礼,带着谦卑的笑容询问道:“公主,下官已经跟西楚皇帝那里拿了通关文书,后日咱们启程回北漠可好?”
这一趟之所以带着青鸾公主前来,其实是为了给她相看有没有合适的联姻人选。然而这青鸾公主的破坏力太强,在皇帝面前又落了个刁蛮的名声,想来是已经黄了。
在这里的每一日,使臣都觉得格外煎熬,一个青鸾公主一个牟吉,两个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儿,他总是在担心自己不能完好的回到北漠。
如今好容易熬到天气回暖,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去。
可惜,他这等着急的心情,青鸾公主是丝毫都感受不到。
听完他的话,青鸾公主顿时便沉下了脸道:“本公主还没玩够呢,不想回去。”
她这话一出,那使臣的脸顿时便苦了下来。若是换成别的任何一位公主,使臣都敢甩脸色,可唯独这位是皇帝的心尖尖,那是说不得骂不得,只能捧着的。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哄道:“这西楚也没什么好的,公主还是回北漠玩吧,再者皇上已经写了信来,说十分想念您,难道您就不想皇上么?”
这话,青鸾公主就是有几个胆子也不能说不。
她眉眼一转,顿时便有了主意,因纠结的皱起眉头道:“本公主自然是想父王的,只是马上就要到二月二了。听说他们西楚的二月二是龙抬头,那一日有好热闹的节目呢。我说使臣大人,您就再留几日,让本公主再玩几日,看了热闹再走吧!”
先前上元节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如今上元节过了,她居然又找了借口。
使臣登时就不想同意,却又对于这位小祖宗无可奈何,只能换了个策略道:“只怕皇上想您的厉害,不会允许的。不如……咱们明年再来看?反正明年还是回来的。”
反正明年打死他都不揽这个差事了,到时候谁愿意伺候这个刁蛮公主谁伺候,他是不伺候了!
这话,那使臣是丝毫都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腹诽。
然而青鸾公主却不肯同意。
她好不容易想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自然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因此青鸾公主一摆手,不耐烦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公主给父王修书一封,他肯定会答应的。”
这么多年,她最擅长的便是讨好皇帝,并且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那使臣还想说什么,却被青鸾公主直接轰了出去,一面道:“好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你且出去吧。”
眼见得自己被公主往外轰,那使臣的一张脸几乎可以媲美苦瓜。他还不死心的想要说话,却见青鸾公主直接从里面关上了门。
那使臣险些被挤到了鼻子,脸色顿时越发难看下来。
下一刻,那门又被人从里面打开。
“还有,你去将牟吉大人叫来,就说本公主有事情吩咐他。”
听得这话,那使臣下意识问道:“公主,您找牟吉大人有何吩咐?”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狂跳,仿佛公主要酝酿什么阴谋似的。
听得他的问话,青鸾公主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冷声道:“本公主要做什么事情,还无需向你汇报吧!”
说完这话,那门再次关上。
那使臣吃了一鼻子灰,脸色黑如碳,在心里唾弃了一番这个公主,到底是不敢违抗她,只能转身愤愤的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