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孝总算愿意听完安妮的话,在电话里,两人短暂地交流一阵,便挂断了电话。
安妮对父亲的能力相当有信心,这几年,他不再管理公司,而是把大权交给了她。现在的安有孝开了一家保安公司,私下里承接一些侦探业务,在圈内小有名气,大有东山再起之势。
烦躁地抿抿唇,安妮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
南宫寒野突然失踪,去向不明,连她都是通过红姐的口方知他出了远门。
他回来之后,安妮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才知道,他是去处理石油代理权的事去了。这一趟,他不仅取得了阿拉伯地区石油的完全代理权,还与这一地区的高层领导建立了良好关系,一时间,成为国内外风云人物。
有报纸评断,就算他什么事也不做,天天呆在家里,凭着石油开采权这一特殊权利,都可以登上首富宝座。
不过,她的父亲可就惨了。他没有整垮南宫鹰,而是还妄想着与之联手,整垮南宫寒野。他们的计谋被南宫寒野揭穿,证据确凿,她父亲不仅很快会一无所有,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而自身难保的她也有可能让南宫寒野查出,自己就是害奶奶和洛映水以及南宫睿的真凶。
鋌而走险,或许是上天眷顾于她。她成功地说服南宫寒雪将所有过错归结到洛映水的身上。同时,向南宫寒野求情,请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
南宫寒野那段时间的心情相当地差,他竟然同意了她的请求,只有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要她当着媒体的面,承认订婚的事是自己一厢情愿,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那场记者会有多丢脸,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过,对于她来说,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并不重要。在南宫寒野的推波助澜之下,父亲岌岌可危的总裁地位由她顶立了下来。
其实,她算是个不错的商人,几年下来,企业经营得有声有色,很快便得到了女强人的封号。
一切顺意,除了一件事——南宫寒野!
她仍对南宫寒野念念不忘,每每从报纸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她便忍不住发狂。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捏在手里!
出于这种目的,不能亲自出手的她找了好多女人,以求成功勾引到他,给自己创造一线机会。
南宫寒野近些年似乎并不流连于美色,而是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工作和教育孩子身上。安妮几乎找不到突破口。
好在,她记起了弥纯儿。
当年,怕出事,才叫人将弥纯儿母女赶到英国去,本想让她们自生自灭,没想到,这母女俩竟然好好地活了下来。
上天助她,安妮找到了弥纯儿,并成功将她带到南宫寒野面前。
南宫寒野对弥纯儿与别的女人不一般,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不过,这个弥纯儿也太不自重,竟然想偷偷地与南宫寒野结婚,两姐妹都一个样!
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安妮从国外跑了回来,很快便听说了南宫寒野对弥纯儿进行调查的事。
聪明的她,适时地揭发了弥纯儿的身份,并且成功地与此事撇清关系。
弥纯儿现在去了哪?她手下的人一直没有探查到,这是她担心的事情。
南宫寒雪翻遍了整个南宫别墅,都没有找到红姐,这是她所担心的第二件事情。
这两个人都应该死!
南宫寒野将是她的!
她信心十足!
……
“红姐不见了,这事儿你知道了吗?”花园里,南宫寒雪似无意地问欧阳不凡,她的脸色依旧白白的。
欧阳不凡眨眨凤眼,摇摇头,淡然道:“没有呀?这么大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
“我也觉得奇怪,没有人看到她出去,整个南宫别墅只有血炎和我哥有这样的本事将她悄无声息地带出去,可是他们没有这个必要呀。哦,不凡哥哥,你也能!”
目光闪烁一下,欧阳不凡马上恢复了正常,无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但愿我有这个能耐,可以躲过你哥的严密监视。”
“监视?你说什么呀?我哥在监视你吗?”南宫寒雪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欧阳不凡身上。
“哦,开玩笑呢。”半真半假,他淡然一笑,将话题转移,“雪儿,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对呀。”一提到生日,南宫寒雪脸上的忧愁便消失无影,“不凡哥哥今年要送我最特别的礼物吗?”
假意思索,欧阳不凡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当然,要送你一件最好,最难忘的礼物。”
“那是什么呢?”她等不及想要提前知道。
欧阳不凡做一个嘘的动作,不做回答。南宫寒雪夸张地笑了起来,在欧阳不凡面前,她总是那么的快乐。
“好吧,我还有事,不陪你了。雪儿,你长大了,很多事情要考虑清楚才能行动,知道吗?”拍拍她的肩膀,欧阳不凡留下一句难以理解的话,转身走远。
南宫寒雪呆在那里,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久久不得要领。
“他知道了什么吗?不太可能呀。”
……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南宫别墅的灯光次第灭去,大多数人已进入梦乡。
一个黑色的脑袋从某间房里探出来,在过道地打量一阵,迅速缩回。一会儿,人走了出来,背上驼着一个显得有些沉的东西。
熟悉地走到楼道尽头,打开了通往弥纱儿婚房的那间大浴室。来人并不打算通过这里进入到房内,而是打开了浴室顶上的天窗。
楼下,不时有巡夜的保安路过,却丝毫没有发现楼上的变化。
一根绳垂下,黑衣人单手握绳,另一只手扶住背上的东西,一使劲,便无声地滑了下去。
地面有什么东西发出细碎的声音,远处的保安朝这个方向走来,闪闪的手电光巡视着楼上楼下。
几声猫叫让他们缩回了脚步。“哦,不过是只猫。”有人在说话。
“这几天要特别留意,少爷吩咐,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放过任何一只企图作祟的哪怕是苍蝇。”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走来,向两人交待。
趁着这会儿工夫,黑衣人几个快步,背着东西从最近的墙角跃出。
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过一般,就连角落里早已启动的红外线探测线都未能捕捉到那个身影。
早上,欧阳不凡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南宫寒雪率先从饭桌上站起,跑到他的身边。
“不凡哥哥,你好懒哟,睡到这个时候才下来,我们早餐都快用完了。”她搂住欧阳不凡的臂,放低声量,甜声轻语,“我刚刚去敲你的门,叫了半天也不应,真是大懒虫呢。”
“哦?是吗?你知道的啦,我一睡起觉来,谁也叫不应的。”欧阳不凡再打一个哈欠,由南宫寒雪扶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南宫寒野坐在对面,洛映水被安置在他旁边。
欧阳不凡的眼角扫向洛映水,似有似无地向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安妮若无其事地擦擦嘴,穿着高跟鞋的脚已经偷偷移向南宫寒雪,在她的脚踝处蹭动几次。
南宫寒雪在桌上向她投去一瞥,原本的笑容开始僵硬,似不愿意,又不得不做地将头转向南宫寒野和洛映水。
洛映水的脸色依旧苍白,昨天,被南宫寒野一闹,她身上带了不少伤,人更是被吓得不轻。
听到红姐失踪的消息,她忍不住想去寻找,却没想到最终晕了过去。
醒来时,便是早上,她发现自己躲在南宫寒野的房里。
不想下来用餐,还是被南宫寒野强行拉了下来,尴尬地坐在这里。
南宫寒雪没有过多地关注洛映水,她必须按照安妮的暗示,完成一件事情。
“哥,你们……真的要结婚吗?”
“当然。”原本已开始喝稀饭的南宫寒野停下手中的勺,理所当然地点头。一旁的洛映水将两只小手握得紧紧的,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感到开怀,面色反倒愈加凝重,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白一份。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吗?南宫寒野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她结婚呢?哦,她想起来了,他说过这样做是为了更方便地处罚她。
余光扫视,洛映水只能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她全身凉凉的,昨天的记忆回归脑海。这么说来,以后类似昨天那样的情况时常会发生罗?
她,没有一丁点儿准新娘的喜悦,反倒愈加担忧起来。
“哥,她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偏偏要娶她?天下这么多女人,比她好的漂亮的,有的是,为什么要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呢?”
南宫寒雪言辞激烈,欧阳不凡的脸阴了一阴,马上恢复了正常,安妮洋洋得意,将细腰挺直,抬头挺胸,与洛映水的萎靡不振形成鲜明对比。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南宫寒雪的话显然中伤了洛映水,她咬咬唇,然后张了数次,最终,选择低下头。
哦,是的,在南宫寒雪的眼里,她永远都是毒女人。南宫寒野总是轻易地选择相信他的妹妹,而不去彻查,更不追究谁到底才是真正的毒女人。
索性抬起头,挂上了淡然的、无所谓般的笑。毒女人就毒女吧,如果以这个称呼可以免去可怕而无聊的婚姻,她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