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精灵窝在阴天的身边,雪白的身子像是地毯一般,与车内的铺垫自成一体。
大脑袋也放在阴天的腿上,不断地蹭来蹭去,很是亲昵的方式。
阴天心中不由得柔软,这个小家伙,与她刚刚捡到之时相比,已经变了好多。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对她的那一份依赖。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也被当时的环境所惊吓,所以自那时起,精灵就对她很亲近。
不经意间,自然伸出了手指去抚摸它那绵软的毛发。
"小天,对这天下第一庄,你了解多少?"司烬卿问道。
天下第一庄,这个传说一般的地方,虽然真实存在,但因为机关暗道太过繁杂,没有人真正的接近过。
阴天一边逗弄精灵,一边回答:"我所知道的也与哥哥一样,大都是听说的。"
毕竟,她从未去过那个地方。
天下第一庄向来避世,也杜绝了世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阴天觉得,这一次前去,若是可以揭开她神秘的面纱,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至于宝藏,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只是觉得,那个地方,非去不可!
"天下第一庄,如今位于三国交界处的一处峡谷之内,据说是三面环山,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论是从哪一方进入,都会落入他们的困围之中,这也是这么多年,无人敢犯的原因!"
传说中,凡是擅自闯入者,均身首异处,连同他们身边的人,也没了下落。
那样杀伐果决的手段,毫不留情,直接给敌人致命的伤害,饶是什么人,也不敢再以身犯险。
因为,稍不注意,便是灭族的灾难啊!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去招惹了。
"此次宝藏的消息一出,怕是天下有才能之士都会去一睹尊容,天下第一庄,想必不会不给天下人这个面子的!"司烬卿有些感慨的说道。
但凡有人说起天下第一庄,除了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势,便是那神仙眷侣的爱情。
阴天勾唇,看了眼窗外,对司烬卿的话,却是有几分不认可的。
她觉得,那庄主既然为了美人不要天下,想来这天下根本不在他的眼中。
如此,天下不在他的眼中,那天下人又算得上什么?
后面的马车上,几个姑娘坐在一起,除了溪霏吵闹些,云华直接就是个大冰块,将她身边的羽陌和华絮也感染了,一言不发。
但若是阴天在,定会说,"溪霏,将我的扑克拿上来,陪小姐我打牌好了!"
或者说,正好,凑一桌麻将!
但阴天不在,一个冰美人加上两个本就话语不多的人,可是将溪霏给憋坏了。
司弦卖命的担当他的马夫职责,一直认真的看着路况,快到天黑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司弦这才加紧了脚程,到了京都境外的一个小镇上落脚。
"主子,小姐,我们今晚就在姑溪镇落脚吧!"
司弦"驭"了一声,待马停了下来,他才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司烬卿揭起窗幔,看了看外面,虽说称不上晚,但雨点已经密密麻麻了,继续赶路是不行了。
"小天,下车吧!"司烬卿轻声说了一声,原本浅眠的阴天霎时就睁开了眼睛,司烬卿已经弯下了身子,伸出了胳膊在阴天的面前。
"到了?"阴天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待她揭起帘幕,这才知道,原来天都黑了。
司烬卿原本想要将阴天抱下车的,但既然阴天已经醒来了,那还是由她自己走比较好。
收回自己的手,先行下了马车。
早已候在马车旁边的羽陌和华絮几人,这时已经撑开了油纸伞,阴天和司烬卿下去,两人便被一把红色伞面的油纸伞遮住。
"主子,这个小镇虽然没京都好,但比在野外露宿好多了吧!"司弦这么说,其实也是怕阴天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可已经下雨了,停下来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若是继续赶路,到了夜间下起了大雨,黑灯瞎火的那才危险。
但阴天是什么人,什么环境没有受过,又怎么会嫌弃?
"带路吧,去最好的酒楼!"阴天随口一说。
"是,大小姐!"
司弦将马车交给了那些暗卫们处理,他便前往路边找路人询问酒楼的情况。
问了半天,等到阴天他们走过去时,司弦却站在一边挠头苦思。
"司弦,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被人骗了不成?"溪霏打趣着说道。
这么一说,阴天身后的紫庭倒是脸上红了起来,说起被骗,他才是那个丢人的人。
司弦摇头,有些为难的道,"小姐,主子,这个破地方根本就没有酒楼,只有客栈!"
原本阴天说了句去酒楼,司弦心里便以为阴天是非酒楼不住了。
听到路人的回答,才知道这里只有两家不大的客栈,顿时犯难起来。
他们家小姐可是从小就养尊处优,怎么能随便住那种客栈?
知道了原委,阴天听了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司弦,客栈就客栈吧,别在这愣着,快去安排!"
她哪里知道,她随口的一句话,已经被司弦当作了圣旨。
司烬卿一手抓着阴天的胳膊,倒是有些不情愿了。
在马车上虽说是颠簸,但也比住一个破败客栈的强,继续赶路,到了姑苏城,想必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天,要不就委屈一下,到了下一个城里再休息?"司烬卿为难的问道,但是看着从天而降的雨幕,却又有些不忍心了。
如果收到消息再早些,他们也好提前出发,也就不会被挡在这里了。
阴天拉着司烬卿朝着司弦离开的方向慢慢走,一边安慰他:"哥哥,不过是住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里尚且有人烟,即便不同于京都的繁华,接近京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事实上,这个人烟,便是与之前她在漫无人烟的地方谋生对比了。
司烬卿一听,心上顿时就抽了起来。
是啊,还有那阴天消失的三年。
若是没有人烟,她又是如何坚持过来的?心里也一阵一阵开始抽痛起来。
虽然阴天什么都没有说,但总归是缺失了三年,他的心,也不知所向了三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