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丹?那丹药向来是有价无市,凤主竟然会为了你一个黄毛丫头,白白浪费。"姬卓瑞的眉梢跳动几下,冷光审视着姬月容的神情,声音陡然压低几分,沉沉道:"他知道你爹是谁吗?"
"我怎么会把自己的事说出来,爹爹爹爹他有警告过我,不可以和陌生人说话。"姬月容表情很是无辜的望着姬卓瑞,眼神清澈见底。只是,藏在袖中的手,紧握,脊背窜出一阵阵冷汗。
可恶,刚刚忘记锦越的身份,希望...她没看出什么。
"他不知道吗,很好。"姬卓瑞紧蹙的眉头,展开,暗自松出一口气。"你的身份特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要紧记你爹的话,懂吗?"
"嗯。"姬月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小小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淡淡道:"那你把钱给我。"
"哪有人会天天带着成堆的银票到处走,本王现在没有那么多。"姬卓瑞瞥了下她的手掌,摇头。
"那你身上有多少?"
"三万!"
"..."三万和五万有区别吗?姬月容抽抽嘴角,不情不愿地道:"那全拿给我吧。"
"何必如此麻烦,明日送来便是。"姬卓瑞说著,弯腰准备抱起她离开。
"不成!"姬月容娇小的身体往床里一缩,躲开了她的手。"锦先生说明日便要离开奉阳,所以我现在就得送过去。"
"你!"姬卓瑞表情复杂的望着她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了过去。"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银子,知道吗?"
"知道了。"有它就够了。姬月容垂下头,掩住狡黠的光芒,把这叠厚厚的银票往手里掂掂,动作灵活的从床上跳下来。
"等下,你的伤?"姬卓瑞出声叫住她,扫了她的胸口和她那张苍白的小脸,问道。
"我的伤快好了。"姬月容拍拍自己的左胸,笑得明媚如花。"只是还有点气血不足,得好好补下,其他没事。"
"没事,那刚刚...是了,你服下了护心丹,应该恢复得快才是。"姬卓瑞自问自答,垂眸望着地面沉思。
我现在怎么有种掉入陷井,被人狠宰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吗?
"那你在这里等我下,我送完钱就回来。"姬月容悬在空中的心,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总算是放松下来。
拧拧绷紧的额头,回眸。
姬卓瑞坐在床沿,双眉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诶!还是早点办完此事,回王府。要不让姬卓瑞理清头绪后,我会很麻烦。
咚...咚咚...
姬月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进来。"漆黑安静的走廊里,锦越碎玉般冰冷的声音在上空回荡。
姬月容推门而入。
"何事?"锦越端坐在桌子上,抬头见到姬月容一人而入,脸上带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他抬手倒下一杯茶,递了过去。
姬月容合上门搭下反扣,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中的银票一分为二。
"锦越,这里有一万五千两。"
"不用。"锦越轻瞥了下她手里的银票,拒绝道。
"也行,以后有机会再给送一份大礼给你。"姬月容也不客气,收入怀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咦?这是白水。"
"月容,你伤口未愈,不可碰茶。"越逍从里屋走出来,拿出一块手绢,为她轻拭嘴角的水渍。"今后我不能在你的身边,你...嗯。"
"放心吧,我一定风光的把你迎进门。"姬月容伸出手握住他的,抬眸望着他担扰的眼神,摇头轻笑道。
"咳。"锦越轻咳一声,打断眼前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小小年纪,真是目无尊长。"
越逍闻言,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他羞涩的抽回手,低垂着脑袋,不敢再望姬月容一眼。
"哼,等到你明白情到浓时是何等意境,再说吧。"姬月容斜眼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对了,你别忘记我对你说的话,若是本未倒置,后果会很严重。"
锦越眨眨眼,想到昨天夜里的对话,垂下眼。
姬月容借着烛光,见到他耳朵上的粉红,这才扯开话题。
"你们明天早上立即回凤谷。"
她转身走到越逍的面前,抬起他小巧的下巴,身体往前倾,踮起脚尖印上自己的唇。
"好好保重,还有,我会想你的。"她侧脸在他的耳边低语。
"嗯。我也会想你的。"越逍感觉到耳边的湿热气息,脑海不断回响着她的细语呢喃,嘴角荡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别在亲亲我我了,时间不能耽搁太久,明日我们便回凤谷,你...你万事小心。"锦越低声催促着姬月容离开,生怕隔壁的姬卓瑞等得太久,心中生疑。
"嗯,我走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还有..."姬月容带着几分伤感的眼神凝视了锦越一会儿,才慢慢道:"他就交给你了。"
锦越默默看著她一会儿,颔首承诺。
姬月容扭头走了几步,回身,眼眸深处带着一丝不舍,泛白的嘴唇张翕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过头,快步离开。
越逍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隐忍了好长时间的眼泪,再也关不住阀门般,流淌而下。
清晨,清脆的鸟啼声在耳边响起。
姬月容在床上翻了个身,脸轻蹭下怀中柔软的锦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嗯。好舒服的..."她嘴里发出喃喃呓语,脑海中闪出什么般,倏然睁开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