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价?"姬月容闻言,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看这也是你头一回谈生意,罢了!"她摇摇头,轻拍下他的脸颊,"我今天交你第一课,无商不奸。不要被现有的价格蒙了心,东西在交易的过程中不能获利,那商人吃什么。"
"怎会是这样,我国的红参一直是这样的定价..."越逍眨眨眼,回想自己看过的书,里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红参的价格,即使有什么浮动,却也不大。
"真是个书呆子,眼见不一定为实,沧穹国的市场价这么定,也只是官用的医馆,那种小医馆如果也这么做,没有竞争的买卖,哪里钱赚,早就关门大吉。"
"是这样吗?"
"哼反正遇商不把对方扒层皮下来,一定会亏本,记住了吗?"
"哦。我记下了。"
"第二罪!"
"还有?"越逍闻文,冷静不下来了,他没料到自己第一回在姬月容的面前做事,会有这么多的错误...
"我想想啊!"姬月容偏头,思绪一会才缓缓道:"问题还是出在第一个掌柜那儿,这是为商的第二信条,言商不涉国。"
"言商不涉国?"越逍沉默了,他当时怎么会犯这个错误呢。
"当她说到国情时,你犹豫了,所以她有机可趁,在你手中抢得了主动权,所以!"
"所以我用市场价收了她的红参,损失了九百两。"越逍朦胧的念头,刹那间清明。只是那么踌躇片刻,他就损失了九百两,这...
"错,是一千八百两,或者更多。"姬月容挑挑眉头,无所谓的道。"就当买个教训,强者,从不心软。"
"强者,从不心软!"越逍凝视着姬月容的侧脸,喃喃的重复着。他的心陡然一震,如果姬月容成了强者,那她是不是也会有副铁石心肠,那样...她可会爱上他吗?
漆黑的夜空,星月疏稀。
宁静的街道笼罩在黑暗中,一片死寂。
倏地,一条火龙在半空中腾飞。
整齐的脚步起,打破了沉静。
姬卓瑞依然身披朱红劲装,威风凛凛的坐在高大的俊马上,凤目闪过凌厉的冷光,她的手紧攥着缰绳。
"启禀王爷,已经打听清楚了,使用银票的人住在招和客栈。"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窜出,单脚跪在她的面前,恭敬的道。
"出发。"姬卓瑞抽下手中的缰绳,身下马蹄轻扬,火红的身影率先往招和客栈驰去。
招和客栈四周灯火通明,姬卓瑞到了门口,抬腿跳下马。
客栈里的小二,早就到此恭候大驾。
"小的见过..."她面脸仓惶的迎了上去。
"人在哪。"姬卓瑞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问道。
"禀,禀王爷,他们住在天字号三间。"小二完全被她的怒气吓得慌了神,低垂着头小声的回道。
"带路。"姬卓瑞回身对着身后的几百名待卫,命令道:"你们看好各个出口,不得任何人、物出入,胆敢为令者,斩无赦。"
"遵命!"众人齐声回应。洪亮的声音,分外的惹眼,只不过...沧穹国国令森严,所有的人都躲在房中,无人敢出来探视发生何事。
砰...
房间门被狠狠地踹开。
"什么人。"锦越清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按下准备起来的越逍,整理下衣服,掀开了厚厚的床幔。
这是声音...清冷如碎玉。
姬卓瑞缓慢地收回脚,静静站在房门口。
"里面住的可是...凤主。"
"嗯!"锦越借着外面的微光,走到桌前点燃火烛,房间瞬间明亮。"夜深了,男女有别,还请瑞王见谅。"
"本王此次,是来寻女而来,并不是有心冒犯凤主。"姬卓瑞伫立在房门外,冷冷道。
"寻女?"锦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带着节奏地轻敲桌面。"瑞王半夜跑到我的房间寻找女人,这句若是传出去,凤谷的名誉..."
"凤主,本王只是想问问,你可有救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姬卓瑞凤目半睐,瞪了眼投在墙壁上的身影,脚下还是未迈出半步。
"原来是问这个,我在城郊倒是捡了个女孩,那孩子身受重伤,又淋湿了全身,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救回来。"
锦越瞥了眼投在房门口的倒影,淡淡道。
"她在哪,本王要见她。"姬卓瑞垂下眼,望着地板,垂在腰间的手,紧握,指甲都陷入掌心。
"她在隔壁..."
"这个人情本本王记下,他日并定双倍奉还。"姬卓瑞打断他的话,客套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锦越沉默的望着地面渐渐淡去的身影,没有跟过去。
"姬月容..."姬卓瑞愤怒的推开房间门,闯了进去。"别以为糊弄到王府里的下人,掳走二皇子,就能高枕无忧,本王说过,没有本王的批准,不能离开王府,你偏偏弄得众所皆知,还惊动了女皇陛下,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臭丫头..."
姬卓瑞带着恼怒的心,冲进了房间。
跟在她身后的两名贴身待从,伶俐的点上了烛火。
"怎么是你?"姬月容躺在床上,睁开眼便看到姬卓瑞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你希望是谁,女皇吗?"姬卓瑞坐在床沿,借着淡黄色的灯光看到她苍白的小脸,怒火顿时息了一半。转头对着待从道:"你们先出去。"
床间里,安静下来。
姬卓瑞探手往她的额头抚去,姬月容额头一偏,躲开她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