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别取笑我了。"越逍转身走到茶桌前,伸出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然后拎起壶往杯中注水。
"逍儿,有件事..."锦遥望着他的侧脸,欲言又止。
"我们都是一家人,您还是我的长辈,直说便是。"越逍停下动作,偏头看向他,微微笑道。
"好好,我们是一家人,我就直说了,容儿她刚刚决定不和我们去凤谷。"锦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不回?"越逍扭过头,长长的睫毛颤抖几下,见茶杯的水溢了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拿了块抹布胡乱擦拭几下,缓慢的端起茶杯,走到锦遥的面前。"她还是要去...王府吗。"
"嗯,她刚刚决定好,便出去找你。"锦遥接过他递来的茶,轻呷几口。"我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了。"
"哦...爹,如果没什么事,那我想回房休息了。"越逍的面色凝重,他接过锦遥手中的空杯,轻声问道。
"逍儿,我头一回见到你,便喜欢上你了,也算是个眼缘。"锦遥微微笑道,狭长的凤目闪过精光,"你是她的正夫,凡事都应站在她的立场好好思考!"
"是,逍儿明白,在月容掀开的面纱的那一刻,我就认定她了。"越逍抬眸,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字道。
"呵呵,果然是人老了,嘴也多了起来,去休息吧。"锦遥满意的点头,挪下身子躺了下去。
"嗯。"越逍走上前,整了整他的被角,退了下去。
漆黑的夜空,幻化成墨蓝,东方隐约泛白。
姬月容捏捏僵硬的脖子,走了回屋子。
房间的窗外,隐约可见淡淡烛光。她脚下停顿一下,眉头轻蹙。
"月容,逍儿那...你得好好和他谈下。"锦越走在她的身后,循着她的眼神,看到那盏未灭的烛光,淡淡说了声,然后转身走回推开自己的房间。
唉!姬月容闻言,轻叹一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吱扭...
沉沉的木门在安静中发出的动静,惊吓到端坐在椅子上的越逍。
"月容,回来了。"他抬头看到姬月容的脸,淡淡笑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我等你了一夜,怎么才回来,你的伤还没好,需要早点休息。"
"嗯。"姬月容没有拒绝他的手,大半的重量转移到他的身上。"你呢?这么晚还不睡。"看到他乌黑透亮的眼睛下面,那一圈乌青,她的心泛出心疼。
"我本想去找你,又怕打扰你和师傅的谈话,便只有在屋子里等你。"越逍见她一夜未睡,面无血色的脸泛出青紫之光,拦腰抱起她。"别动,我抱你尚床。"
姬月容本预推开他的手,攀上他的颈间。她垂下眸望着这个紧紧抱住她的温暖怀抱,倏然涌出一股冲动。
"越逍..."
"嗯。"
"明天陪我逛街吧。"
"好。"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没。"
越逍轻轻放下她,清逸出尘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是你的夫,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不过到了房里,你得听我的..."说著,他细心的为她盖好锦被,走了出去。
姬月容闻言,微怔。她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
原来被人管着的感觉也不错。
越逍没花多久的时间,便回来了。
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到姬月容的身边。
"月容,我只想你答应我,不要再受伤,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受伤后,心里有多难受。"
姬月容从他进来时,视线没有离开过他,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凝视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瞳,那里面栽满关爱之情。
她鬼使神差的点头,张口欲言。
"先把它喝了吧,那样你会舒服许多!"越逍把碗递到她的唇边,温柔地低语。
姬月容目光直盯着他,瞥都没瞥下碗里盛的东西,一饮而尽。
暖暖的液体,顺着食道蜿蜒而下,逐渐到达她的心底。
她阖上眼,细细体味。
一股甜蜜的感觉,自她心中缓缓升起。
只是短短的一句问候,一碗温暖的汤药,我竟然会感动到热泪盈眶,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怎么办,这么美妙的感觉我绝对不要失去。
"逍,我还是决定回王府。"
"嗯...爹告诉我了。"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不在爹的身边,你帮我照顾他。"
"你不说我也会做的,那也是我爹不是。"
"等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越逍的心陡然一颤,他沉默的望着她。
滴嗒,滴嗒...
姬月容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以为是自己说放太快,他没有听清楚,正要再说一遍时,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她抬眸,看到越逍眼中含着眼泪,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怎么又哭了。"姬月容的手,抚上他的脸。"让锦越看到又该说我欺负你了。"
"没...没有,我是太开心..."越逍吸吸鼻子,偏过头不敢看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我一定会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好,我到迎你过门的那天,可不许哭哦..."姬月容双手捧着他的脸,往自己眼前一带,她惨白无血的唇,印在越逍柔嫩的唇瓣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