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尽头之处仿佛传来一阵马蹄声,越逍猛地抬头,眼神带着一丝期盼。
黑暗的尽头,一匹矫健的赤马,似划破了天地,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他倏地站起来,眺望着。
一个红色的身影,伏在马背之上,随着马儿的颠沛,身体剧烈的上下起伏。
是红色的?越逍眼神瞬间暗黯,他垂下眼睑,坐下来准备继续等待。
"越逍...我回来了。"姬月容在离他十丈的地方停下来。
"啊,小容你回来了。"越逍闻言,抬头。视线和她的在空中相遇,闪过惊喜。"你可算回来了,我,我们等你好长时间了。"
"嗯。"姬月容跳下马,在马背上用力一拍,马儿受到惊吓般,抬蹄扬长而去。"有事耽搁了。"她说著,伫立在他的面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越逍不明白她为何呆在原地,他等了一会也不见她有所动作,抿下嘴,朝她走了过去。
红衣下的姬月容肌肤胜雪,顾盼之际,自有一番高雅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那双冷清的眼眸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至少,他完全惊艳于她此时的风华之中。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她全身似晕出一道薄薄的银光,那层灰蒙蒙的空气根本不能掩盖住她那由内而外散出的光华。
"小容..."越逍走到她的身边,倏然鼻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眉头轻蹙,担扰的凝视着姬月容,"你哪里受伤了。"
"呵呵,越逍能站过来点吗?"姬月容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惨白的嘴瓣抿成一道孤线。
"嗯...何事?"越逍颔首,身体又往前移了几步。害羞的他垂下眼睑,正好看到姬月容隐约泛出的血液的胸口。"啊...你的..."他惊愕的抬头,正想要询问怎么回事时,姬月容的身体在空中虚晃几下,扑倒在他的怀中。"小容..."
"嘘!不要让我爹爹知道。"姬月容滚烫的额头贴在他的胸前,小声的叮嘱。
越逍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是活踹乱跳的人,回来时...他感爱到胸口那处诡异的温度,他的心仿佛被灼伤。
深吸几口气,他抿着唇把姬月容横抱在胸前,疾步往破庙边的一角走去。
越逍轻轻放下眼色迷离的姬月容,站起身准备回去。
"去...去哪?"姬月容右手扯住他的裤角,虚弱的问道。
"我只是回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越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颤。
"越逍,不要让他..."姬月容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滑落,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根本使不上劲来。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越逍抿嘴小声的安慰着她,看到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他咬唇朝着破庙走去。
"师傅,我能进来吗。"越逍恭敬的站在破庙前,微微发抖着手握成拳。
"嗯。"锦越的声音略带丝丝沙哑,闻到他的请求后,过了会才轻声应道。
越逍低着头走了进去。
"月容不是回来了,她人呢?"锦越冷酷的目光轻扫,压低嗓子,淡淡问道。
"是的,她人正在外面。"
"为何不进来。"
"那个...外面下了雨,她衣裳全湿,说是换好了才进来。"越逍长这么大,头一回说谎,还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师傅,他的眼神根本不敢看他。
"哦...原来是这样。你这孩子都是人家的正夫,有什么好害羞的。"锦越的冷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瞥了下躺在旁边,正在沉睡的锦遥,轻声道:"快去拿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要不等你爹醒来,会说我教导出来的孩子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啊!"越逍惊愕的抬头,羞涩的目光望向锦越,想到等会自己要做的事,面纱下的脸开始发热。"师傅..."
"行了,快去吧。"
"是。"越逍不敢再多说点什么,胡乱点了下头,走到行李堆放处,拿了套干净的衣裳,又偷偷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瓶专制刀伤的膏药,转身走了出去。
锦越撑起身子,拨了拨锦遥额前的乱发,若有所思的瞅了下越逍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幽邃起来...
"呼..."越逍离开锦越的视线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回头看了下那扇破旧的庙门,他的目光闪过内疚。"师傅,对不起,徒儿现在身为月容的正夫,自当多为她考虑些。"
颤抖的手,轻轻掀开眼前的朱红。
姬月容洁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下。
她嘤咛一声,慢慢张开眼睛。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一个担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是越逍吗。"姬月容眉头轻蹙,睁大眼睛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人。"怎么样?我爹他..."
"没事,你先别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越逍紧张的吞咽下口水,手中用力往下一扯,她绑在胸口的那一层洁白的绷带,被鲜血染红。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可是越逍还是让眼前的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他指尖轻颤,贴在上面却不敢抵触。"怎么伤得这么重,现在...很疼吗?"
"没关系,还忍得住。"姬月容低头瞥了下那层紧裹着伤口的绷带,挺了挺腰,试着坐起来。"呜嗯...越逍,扶我一把。"
"哦哦..."越逍回过神,手握住她的,微用了点力气,拉她坐好。"你别乱动,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