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郡主竟然不知道沧穹的着色律吗?
"好,算你说得有理,本郡主就饶了你的命。"姬月容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手抚着扶把,抬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脸惶恐的掌柜,轻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郡主不过是想考考你常识而已。"
"噢...噢...是小人糊涂了。"掌柜见她小小年纪,眼神中贵气逼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唉...本郡主的哥哥伤着手,所以..."姬月容冷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把你店里上好的红参拿出来。"
姬月容笑意盈盈的和茫然的姬月锦,一前一后的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月容,那掌柜为何一直苦着脸,刚刚进来时还..."姬月锦偷偷瞅了下内堂的掌柜,扯扯她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事。"姬月容笑弯了眉眼,淡淡道。
活该,真当她是十岁孩子不还价吗?本来不想这么狠,谁让她想狮子大开口。
思到此,她拍了下依然鼓鼓的腰包,皱眉抬头望了下黑压压的天空。
"这雨都没下了,怎还是这般阴沉?"
"呵...你有所不知,沧穹国只要遇到雨季,天就会是这样的,不过等到雨停了,天空又出亮起来的。"姬月锦含笑的扫了下天空,解释道。
"等等..."姬月容发现前面有几个待卫打扮的人,正在搜索着什么,她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躲到巷口的墙角。"可恶,这么快就跟出来了。"
姬月锦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热气息,鼻端是淡淡的女儿香,十四岁的他从未和女子这么亲密的接触过,脑袋轰地空白一片,整个人僵在那里。
姬月容半天没听到他的回话,抬头正好看到他呆滞的双眼。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动几下,都没有反应。退开了步后的她,蓦然发现刚刚的她,是在他的怀里。
呃...大概,也许,应该,我不小心又触犯了沧穹国男子不能接受的清白之说了吧。
姬月容想到前几天才被逼锦遥定下正夫越逍,也不过是扯了他的面纱,现在的她都窜到人家的怀中,这后果...不,不会的,怎么说他们也算得是对表兄妹,这兄妹之间近距离接触下,常理,呼...只是常理...
奉阳城的雨停了下来,天空依然笼罩在黑暗之中。
北门城口,姬卓瑞一袭裁剪合身朱红色朝服,衬托的越发的英气十足。
她此时双手负背,眼中含煞,脸上表情冷漠的伫立在此。
她现在只做的只是在这里慢慢等待,等待着姬月容的出现。
该死,本王从未似今日般被动过。
倏然,姬卓瑞的眼角瞥到二个身影,朝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定晴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姬月锦。他身后的人一时间看不真切,不过...
她昂首,露出浅浅得意的笑容,迎了上去。
"小锦...你没事吧,是不是月容这丫头..."她一边说着,眼神越过姬月锦看过去,嘴角的笑容凝结,微有些愤怒的问道:"姬月容她人在哪里。"
"王叔,容表妹她早从东门出城而去。"姬月锦避开她犀利的眼神,握了握手中的匕首,轻声道。
"你是?"姬卓瑞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瞅了下他身后那个待卫打扮的女子,问道。
"参见王爷。"那待卫满脸惶恐,单手斜放在胸前,敬仰的跪在姬卓瑞面前。"小的是东门的守城兵。在城门口遇到二殿下,又探得王爷正在此地,便护送二殿下而来。"
"东门?"姬卓瑞朝着东方眺望一下,透着奉阳城里层层叠叠的屋檐,望到了那座高耸的城门。"那边的封城令是最晚传达的吗?"她喃喃自语,似在问话,又似在告诉自己。
"启禀王爷,东门确实是最晚得知封城令。"守城兵离得近,正好听到姬卓瑞的话语,她偷偷瞄了下她的表情,小声的回道。
"来人,备马由东门出城。"姬卓瑞抿了抿唇,冷声对着身后的随从命令道。
小丫头,真是像足锦遥的性子,古灵精怪。
"王叔..."姬月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打断她此里的思绪。
"嗯。"姬卓瑞微侧首,扫了他一眼,正色道:"小锦,我出宫时女皇曾对我说,你今日出来很长时间,应该回宫了。"
"回宫!王叔我..."
"你今日遇到那么大的乱子,是本王的失误。"姬卓瑞走到他的面前,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柔声道:"等我捉到月容那野丫头回来,再让她好好向你赔罪。"她转头对着刚刚护送他来的守城兵,严肃的命令道:"本王命你立即护送二皇子回宫,不容有失。"
"属下遵命。"守城兵向姬卓瑞立了个军礼,便退到姬月锦的身后一丈。
姬卓瑞满意的颔首,纵身一跃,潇洒的翻上马身,领着部下疾驰而去。
奉阳东门,徐徐而开,城外扬起一阵喧哗,很快又恢复平静。
姬月容整理好仪容,掂了掂手里澄黄的名牌,慢慢悠悠的从东门对面的后巷踱了出来。
朱红色的宫装,随风飞舞。
因为她的存在,街道上的景色更加的灰暗,完全没有存在感,天底下似乎只余下她一人而已。
偏偏那个身形娇小,更令人不禁产生感叹,小小年纪便有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天下除了皇宫里的公主们,怕也只有瑞王府的郡主,才能拥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