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姬月容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微微敛起眼,直视着他。
"我不能让你离开。"姬月锦抬眸,扬起尖尖的下巴,坚定不移的目光与她的在空中相遇,这一回他没有避开,而是面对。
良久,失血过多的姬月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她脚下踉跄几下,靠到旁边的墙上,这才稳住身形。
姬月锦几次欲出手相扶,都被她冰冷似雪的眼眸冻住。
"为什么?"姬月容长长的睫毛覆下,看不出情绪的她,更显得气势逼人。
"我答应过王叔的,所以我会做到。"姬月锦咬住下唇,生硬的回答。
"原来是姬卓瑞那个女人不让我走。"姬月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是王叔没错,可是你应该视她为母亲或者娘亲,而不是..."姬月锦皱着眉头,纠正着她的称呼。
"笑话,她人现在在哪,我要当面和她说清楚。"可恶,竟然想把她困在此处,真当她是幼小孩童,可以任人摆布吗?胆敢小看她的人,从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王叔她进宫面圣了,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姬月锦面对她的怒意不为所动,对于她的问题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见姬月容的脸色开始发青,眉头皱得更紧,不由柔声劝道:"月容表妹,你还是先回床上休息吧,等到王叔她回来,你才有精神和她谈出不出府的事,不是吗?"
"嗯。我明白了。"姬月容阖上眼睑,对于姬月锦说的话,她哪会不明白,现在硬要跑出去,估计刚刚跑下亭楼,又会被捉回来。形势比人弱,不得不低头。
"你明白最好,其实..."姬月锦看到她示弱的表情,心生不忍。"就算你推开我,从这里跑出去,王府里还有大把的高手守着。"
"嗯,可我刚刚睡醒,根本睡不着,你留下来陪我聊下天,好吗?"姬月容神情微变,眼眸也变得柔和几分。
"唔?"姬月锦微微怔忡,看著她那墨如寒潭目光,如一泓泉水般,清澈明朗。他蓦然自己竟然长时间盯着女儿家,心中慌乱,仓促地垂下眼睑,颔首。细若蚊声的应道:"好的。"
姬月容得到他的同意,抿嘴含笑的退了回去。
姬月锦见她真如自己所说般,静静坐到床边,悬挂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聊点什么,于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对无语。
"二皇子..."姬月容挪了挪有些麻痹的腿,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
"月容表妹,你我同出一脉,你直接叫我月锦表哥就成。"姬月锦含笑的指正了姬月容对自己的称呼。
月、锦、表、哥...好,好寒!姬月容在心里这么暗念一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头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什么表妹表哥的,你叫我月容,我叫你月锦便成了。"
"咦?月容..."姬月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试着轻唤一声,见她没什么表情,立即展颜道:"月容,这个名字很好听。"
"嗯。我爹取的。"姬月容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
"没什么。对了,月锦你可知姬卓瑞她为什么要留住我吗?"
"不,不知道。"姬月锦微微侧首,避开她询问的眼神。
"不知道啊。"姬月容暗自拧了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要躲避我的视线。
"是,我真不明白王叔为何要这么做,可是月容..."姬月锦抬起头,眼眸迷离的望着她。"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不明白,或许你能解答。"
"嗯,你说说。"姬月容挑眉轻笑,点头。
"为什么要剔掉自己的花骨。"姬月锦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倏然一改平时的柔弱,目光如炬的他盯着她。
"你...你知道我身上的有花骨?"姬月容嘴角泛出的笑容凝结。"是姬卓瑞告诉你的吗?"
"没有,是我猜的。"姬月锦摇头否认,他希望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聪明,无奈...
"你还真是厉害!"姬月容无以谓的耸耸肩,她不认为一个当面指出自己秘密的人,会去做那告密之事。既然贵为王爷的姬卓瑞都不怕他把秘密说出去,那么身无二物的她更没什么要怕的。"我很好奇,身为皇家的你,准备怎么做呢?"
"你能先回答我一个疑问吗?"姬月锦没有接受她的挑衅,冷静的望着她。
"疑问。你先说出来听听。"姬月容眉梢微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为什么要剔掉它。它不是沧穹国皇族高贵的身份象征吗?"
"这个我不妨老实的告诉你,对于你来说它是高贵的象征,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一个会把我圈在牢宠的枷锁,所以我一刀割下它,省得我日夜都要对着它暗自发愁。"
"圈在牢宠的枷锁..."姬月锦低头重复着说着她的答案,心中鼓燥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内心深处跳跃而出。他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喃喃自语:"没有了高贵的血统,你还能过得快乐吗?"
"当然,对我来说,能自由的生活在世上,那就是一件最快乐的事情。"
"不对,这是不对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为周围的人负责,而不是..."姬月锦清澈的目光中,全是疑惑。他自小学到的东西,全是关于做为沧穹国皇子要为国家尽心尽现责,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由也能快乐。只是现在,他抬头望着一脸向往的姬月容,对自己十几年来学习的东西,心中开始犹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