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逍的视线透过未来得及关合的门,遥望着不远处那两个拉扯着的身影,失笑的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关门。
姬月容倏然出现在房门口,看着双脚着地的越逍,急步冲上前,焦急地道:"逍。你怎么起来了?"说一落间,她便来到了越逍的面前,拦腰抱起他,轻放到床上,"待秋说你的身体要静养,不要乱动。"
"我又不是瓷器娃娃,何时这般矜贵。"越逍微扬了眉头,暗叹一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易碎。
"大夫吩咐过,一定要遵从。"姬月容细心的为他盖好了锦被,拿了个又大又软的靠背,抵在他的身后,"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别说站,你要跑要飞都随你。"
越逍含笑的眼,脉脉瞧着姬月容,"呵。要是我飞走了,你还会去找我吗?"
"我会给你飞的空间。"姬月容起身走到桌子上,为自己倒下一杯茶。
"这一生你却不能再飞离我的身边!"她声音很轻却如重捶般,敲在越逍的心头。
"月容。"
"嗯。"
"听待秋说,月锦一大起便来找你,是为何事?"
姬月容还未平静的心,闻到姬月锦的名字,喝着水的她,完全被水呛到,大咳起来。
"咳,咳咳。他,他找我,找我没什么事。"
"那他人呢?"越逍闻言,疑狐地扫了眼表情僵硬的姬月容,墨眸中流光暗转。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姬月容的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顺气。"你不在府上的时候,他怕我不习惯王府的生活,天天来这里探望我,这几日都没见到他人,倒是有点想念了。"
"是吗?"姬月容眼前仿佛看到姬月锦脸颊通红,眼角似有泪光泛出,衣裳半褪的横躺在她的怀中。转过头,身边的越逍眼神古怪地望着房门口,她猛地一扭头,一身整齐装扮的姬月锦又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前。
"师兄,今日可好。"姬月锦神色毫无半分异常,眼中含笑的对越逍问候。
越逍颔首而笑,"嗯,陈大夫刚刚来过,今日无妨。真巧,我刚刚还同月容问起你。"
"那我便不打搅你们二人,先回宫了。"姬月锦点头,目光在瞅向姬月容时,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向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转身背对着她们,他的唇边挂出一抹涩涩的笑容,他一直在跟在姬月容的身后,见到二人亲亲我我,甜甜蜜蜜。自己怕是此生都得不到姬月容这样的关心吧!思到此,他的心揪痛起来,垂放在袖中的手紧握。
之前那疯狂的吻,也只是一个梦而已吧。姬月锦心灰意冷,关于他同姬月容几天后的大婚一事,还是由姬月容去说吧,不管如何,他终于捉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只是边缘一角。他却相信他一定有时间,有精力来得到姬月容的爱!
春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进的院落,透过参差的竹林,投下一片阴影。
越逍仰头看了下天气,轻轻掩住房门。他走到桌子前,漫不经心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眼神色不太自然的姬月容,端坐下,为自己倒好一杯白开水。低头轻呷一口,这才缓缓道:"月容,天色不早,要不我先找待秋端点热水,先梳洗一番?"
"梳洗?我已经梳洗过了。"姬月容魂不守舍的坐在越逍的对面,脑海中全是姬月锦离走时的那一眼,看得她心都在绞痛。月锦他何时对自己动了情,还如此之深...一边思索着,一边端起茶,送到了嘴边。
"月容你到底是怎么了?"越逍皱着眉头看着姬月容手中的茶杯,问道。
"没什么事。"
"没事,你这么精神恍惚。"
"哪有什么精神恍惚?"
"没有吗?"越逍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姬月容的手中的杯子,淡雅地道:"你手里现在拿得是我的杯子。"就如同说永保青春的天气很好般自然。
"呃。"姬月容闻此言,低下头一看,自己手中的杯中之水正是越逍平时饮用的白开水,自己先前倒出来的那杯茶,安静地停在她的前方,徐徐有白雾腾出。
"我想你是还没睡醒吧。"越逍说着,同时走到她们的梳洗台前,在盆子里拧干一片湿布,递给姬月容,"先用凉水擦擦脸。"
姬月容沉默的接过越逍手中的湿布,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下,冰冷的布擦在脸上,整个为之一颤,先前混乱的思绪似也宁静下来。默默看着关怀倍重的越逍,她心中长叹一声。看来月锦那一番话,真的吓到她了,素来平静的心,泛起了层层波澜,连自诩冷静的思维也在这一刻停下的运转。
"或者你还需要再休息下。"越逍温柔的目光,如春风般抚过姬月容的心神,浮燥的心也跟着稳定下来。
"越逍,你不想知道我同月锦之间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吗?"
越逍一怔,本欲拿回她手中的湿布清洗的手,在空中停顿一下,又探了过去。他垂着眼,专注于姬月容手中的那块湿布,过了一会才摇摇头,"素我愚昧,只知月锦是来对我这个师兄请安的,倒没看出来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吗?"姬月容苦涩一笑,由着越逍把手中的湿布拿走,闭上眼皱了皱眉头,再一眨开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越逍的身影,"逍。"
"嗯,我在。"越逍的声音在她的左侧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洗清东西的水声。
"我有事要与你商量下。"姬月容侧首,遥望着越逍那飘逸的身影,蓦地发现他的背影比一个月前要单薄许多,只是说了一句下,接下来的话又全憋了回去。自从越逍成为她的正夫之后,便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明明在大婚之日许下誓言,不能再让他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从那天起便只能让他感觉到幸福。结果...中毒、结玉、胎毒...所有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在他的身体安慰这个坚决要为她生下孩子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