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想吗?"巫行玥咬着唇,微一凝思,倏地扬眉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挑衅的表情,看向姬月容,"月容,有些东西不是一味的退让,便能解决问题的?"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类特有的思维能力,待到那时,能走上那凤椅之上的只有一个,姬月瑜,希望她能抓牢机会。"
"罢了,罢了,你没有争霸之心,我又何必为你伤心劳力。"
"小玥,现在的我还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姬月瑜欠我一个公道,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会让她十倍偿还!"姬月容面色一变,凌厉的目光闪过,看得面前的巫行玥心中一寒,猛地明白姬月容的用心良苦。她一直不愿意与自己合作,皆是不愿增加自己的戾气,竟然现在得她这样的表态,加上那姬月瑜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机会怕是多得数不胜数。当下心中一软,动情的向前抱住姬月容。
姬月容回抱着怀中的巫行玥,感受着他温暖的身体,寒冷的心渐渐温热起来,半阖着眼睑的她,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黑色雾气。
不喜欢惹事不代表可以容忍一切。说到底,若不是姬月瑜她先一步对越逍下手,她又怎会面临着骨肉分离,更要惹上一身的杀孽,明明准备放弃前世的怨恨,珍惜对待着深爱着她的人,偏偏姬月瑜因为那可笑的欲念,如此对待她...她姬月容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她在这一世同样拥有极度力量,绝不容任何人再来招惹她。
室内薄雾弥漫,浓浓的药香传至鼻端,姬月容拧眉加快走步,站在那那扇半开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越逍那张如玉般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脸颊暗淡无光,神情虚弱的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漆黑药汗,眉头都不皱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王爷..."待秋从姬月容的身后走出,见她伫立门外,并没有出去,不由轻唤道,"王夫今早得到你回来的消息,等了你好长时间,怎么还不进去?"
"陈隐人呢?"姬月容把待秋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哦,陈大夫最近为了救活王夫和未出世的世子,挖空心思,费尽心力,此时应该还是药房休息。"
"那...那越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父女均安。"
"我是问越逍的情况。"
"是,王夫这几日能感觉到胎动,欣喜若狂,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得多。"
"已经会动了,要万一..."
"陈大夫说,再过两个月,王夫身体没什么异况的话,便无大碍。"
姬月容怔了一怔,目前的情况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她松下一口气,张口欲说什么却被一个清响却飘渺的声音打断。
"是...待秋吗?"
"回王夫,正是待秋。"
"哦,那怎么还不进来。"
"是,属下这就进来。"待秋说完,绕过姬月容的身体,往房间走去,临走时瞅了眼正在思考着什么般的姬月容。转身欲走时,衣袖被人在后方拉住,循着衣袖上的手,没有悬念地看到了姬月容,"王爷还有话要说?"
"待秋,我今日清晨便听到月容她回府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她?莫不是她还是生我的气,不愿来见我..."越逍放下手中的药碗,扫了眼床头上摆放的各种蜜饯,并没有去品尝。转头,空洞的眼神凝望着那朱红色的床帐,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苦涩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心中的绝望远远超过此时的苦涩。
姬月容到现在还没有来看他,只是因为他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吗?她难到不明白这个孩子是她们两个人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这样抛弃...
越逍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待秋的沉默,不并不在意,或许心力疲惫的他,也仅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一个倾诉的对像。依旧没有得到待秋回答的越逍苦笑一声,轻颤的指尖滑过自己胸前那颗没有光泽的宝石,这里孕育着他和她的骨血。
"我昨夜梦到一朵莲花,当我走进时,那白色的莲花蓦地绽放,莲香更是引人入醉,这是我的胎梦。这个孩子若是身下来,必是个像月容那般美丽,英勇,灵慧的女孩,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你若真想生下来,便生吧。"姬月容阖上眼,最初只想归劝越逍放弃这个苦命的孩子,见到一脸慈爱的他,她想到那个把她生下来,拼着自己性命也要救她的锦遥,心脏陡然刺痛无比,急步冲上前来,把单瘦的越逍抱入怀中,"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她抚养成人。"
药香扑鼻,心情舒畅,连日来的担心、忧虑,害怕皆在这一抱之中,消失殆尽...
越逍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鼻端传来地气息令他慌乱的心安定下来,抬手微顿,继而回抱住心中思念的妻主姬月容,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他纠结了许久的眉头,再听闻姬月容的番话后,终于放松下来。
"月容,你...你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真挚无比的声音。姬月容手中紧紧收紧,感觉到越逍身上那微苦的淡淡药香,心在这一刻动容。天下之间,现在能让她有着家一般归属的男子,怕也大概只有越逍一人,她们两个人的情宜早在五年前定下。
"是,我回来了。"姬月容伏在越逍肩膀上,突地轻轻一笑,这时她的面上早已退去了暴戾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祥和与满足相交织的轻松。(未完待续)